我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看着他帶着防備我的眼神,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隻是擡起那亮若晨星的眼睛看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瞬間便歪倒在那個地方。
他在我的面前暈倒了。
正在我想着他應該是誰的時候,他暈倒了。
“喂?你沒事吧?”我試探性的走近他,搖晃着他微微帶着體溫的身子,他不僅有外傷,即使身子也發着高燒。
我想着自己包袱裏還有些什麽草藥?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和淩亂的腳步聲。
“屋子裏有人嗎?”
“趕快出來!查查這裏有沒有生人。”
..
我沒有多想,知道是官兵來了。不想再和官兵扯上聯系,不想惹麻煩。我迅速的轉過了身子。
幾步之後,我猛然間頓住了。
那個男子虛弱的身體還有明亮而熟悉的眼神,若是我走掉了,他必死無疑。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當時什麽也沒有想,決定把他帶走。救一下他。
下面翻箱倒櫃的聲音越來越逼近,還有那沉重而淩亂的腳步聲,似是朝着樓上來的。
我看了看四周,這個樓上的窗戶倒是不少,後面就好幾個。還有一個樓梯是奔着樓下的側門的。
對這個店,我不是第一次來,自是不陌生。
逃走,也不是第一次,我拿起地上不遠處的一個繩子,攔腰拴住他,拉起地上的男子就朝着樓下跑去。
我知道他會痛,但是總比留在這裏強。
我們從側門出去的時候,不遠處停着一輛拉貨的車子。我沒有任何的考慮,敏捷的把男子放在車上。
推着車子,從後門離開了這家客棧。
迅速的消失在風雨中。
好不容易在一個僻靜的地方遇到了一間茅草屋。我看着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我決定先替他療療傷。而後把他送回家。
不過,看着這個乞丐一樣的男子,他的家應該在哪裏呢?
他的身上傷痕累累,不過不是劍傷,像是在哪個荊棘林中生活過,或者是被樹枝刮傷的痕迹。他原來應該是一個養尊處優的人,不然怎麽會如此的經不起戶外生活呢。
他的高燒不退,我實在沒有别的辦法,隻能用簡單的闆藍根給他熬個湯,将就着喝一口。
而後用手絹沾了外面的涼水,一次一次的敷在他的額頭上,止住了他的燒,等到把他的外衣烤幹的時候,外面的天才濛濛亮了起來。
折騰了一夜,我腰酸背痛的。這個乞丐真是好福氣啊。我照顧我的男友阿偉也沒有如此精心的地步和程度啊?
天亮了,我決定快速把他送走,不然,我再帶他一夜,我累壞了。
這是池州城的邊緣地區,比較的偏僻,我推着車子很久都沒有找到合适的人問個路。
好不容易太陽出來的時候,在一個十字路口的交叉處,有幾個農夫模樣的人,在路邊擺了一個茶攤,以方便過路的人。
我像是發現了驚喜一般,迅速的推着車子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