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微微的笑了笑,道,“她是你的姐姐,你的主子,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我淡淡的勾起一側的唇角,看着不遠處的那個侍衛。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反正都是一條人命,必死一個。既然陳大明願意,他就這樣下去吧。
看着福公公剛才緊張的樣子,我微笑道,“福公公,剛才多有驚擾,反正現在是吃飯的時間,我們不妨去外面喝口茶?”
“好,好。”福公公欣然接受。
福公公四十多歲,長的如同他的名字,很福氣。
在我們現代的社會裏,男人四十就是一枝花,但是在古代已經是個老人了。因爲古代男子的壽命平均就是四十五歲。所以福公公把我這個十五六歲的姑娘當做孩子。
我也是在那次吃茶的時候,第一次和他近距離接觸,也是第一次和姬仙閣裏的下人們近距離的接觸。
原來每個人都有一個家,每個人都有一段故事。每個人都會有一段悲傷,隻是看他掩藏的是否深厚,你是否一眼可以看到底。
福公公便是,在和我推心置腹的交談中,我知道了他的家鄉福家村,還有福家村裏的他的親人。
在這飄着淡香而靜谧的茶樓裏,容易使人放下防備;容易敞開心扉。
福公公便是,他告訴了我他心中的一個結。他一直愧疚的一個結。
當年他和一個叫做臘梅姑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在兩人快要喜結良緣的時候。
臘梅的父親卻把她送進了宮裏,做了皇妃。
當我聽完這段狗血的故事的時候,我驚訝道,“公公?她現在就在皇宮裏嗎?你爲什麽不去找她?”
福公公搖搖頭,道,“本以爲可以看見她,我才來了宮裏成了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可是等我入宮的時候,她已經爲了和親被送往了炎國。”
“炎國的皇妃?”我驚訝的問他。
他點點頭,繼而從脖子裏拿出來一串玉墜,道,“這是我們定親的禮物,我沒能一生一世的保護她,一直想親手交給她。可是始終沒有機會。要不送給史姑娘吧。”
“送給我?”我驚訝的看着他手裏的那個帶着紅色的似是一個蜘蛛模樣的一個寶石。圓潤通透,似是可以流出來水了。這大概是他曾經最寶貴的東西了。我連忙搖手,道,“福公公,我可不敢要。”
福公公又返回去把它挂在脖子上,道,“其實,這也不是你的東西,我隻是希望若是有一天你可以去炎國,你能代我親手交給她。”
我端着手中的杯子,微微的晃動了一下,放到唇邊,輕啜一口,道,“福公公,此番話語怎麽講?”
福公公放下手裏的杯子,凝視我一會,淡淡的道,“老奴在宮中生活了幾十年,不算太長,也不算短。接觸的主子千千萬。但是能成氣候的唯有你姐姐。可是制住你姐姐的唯有一人。”
“所以,你才跟我我姐姐混?”我笑道。
“魚逐水草而居;鳥擇良木而栖。這不是老奴一個人的錯。”他笑着回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