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跟三妹妹起沖突的那一次,知三妹妹傷得頗爲嚴重,且被母親罰了在來儀院學規矩,不許出門。青菀心中自責,便想讓丫鬟上山采些藥,親自煎了與三妹妹送去。誰知道那丫頭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滑落山澗,不但弄灑了草藥不說,還弄濕了衣服。後來便在山上随便找了幾根枯木頭生火烤衣服。誰知道那木頭看着跟爛木頭無異,點燃之後卻能夠發出陣陣濃郁的香氣。這丫頭覺得奇怪,可又不知道是什麽,隻覺得跟夫人還有姨娘屋子裏燃的那些熏香有些相似,便興高采烈的把那些爛木頭一起搬了回來。爲了那些木頭,竟得把給三妹妹采藥的事也給忘到了腦後,青菀沒得狠狠數落了那丫頭一番。後來看母親給三妹妹請了大夫,便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
“至于那些爛木頭,我聽那丫頭說了裏面的奇妙之處,便去書中翻過,才知道這居然就是市面上傳說賣的很貴的沉香。隻是這些沉香必須要經過處理了才能用,我便讓丫鬟們洗了,然後拿出去曬,看能不能制出好聞的香來。誰知竟被多嘴的下人胡亂編排了一通傳到了母親那。竟得讓母親誤以爲青菀是那種手腳不淨,貪圖小利而不顧自身的清譽之人……”
說着,趁衆人不注意的時候,伸手在大腿肉多的地方狠狠掐了一下,硬生生從眼睛裏擠出兩滴眼淚來。再配上一副無辜且透着淡淡哀怨的語氣,當真委屈至極。
兩個丫鬟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小姐這,這……這也太能編了吧?
青菀一番話說得通情達理,且有理有據,竟讓人一時間找不出話來反駁。
是了,她是不能夠出門,不表示丫鬟也不能夠出去。主子生病了,當丫鬟的上山采藥回來幫主子治病,這總沒什麽錯吧?
更何況,她還是爲了體現姐妹間的友好,這才讓丫鬟上的山,錢氏就是想罰她,也找不出足夠令人信服的理由。
那廂,老太太倒是先開了口,卻是皺着眉,一臉心疼的望着青菀道:“我記得,府裏的小姐每個月不都有五兩的嚼用?隻是偶爾看大夫抓藥的話,應該是夠了的。怎地會需要去山上采藥這般凄切?”
随後又轉向錢氏,似是不滿道:“你這當主母的也是,孩子病了,怎的也不知道請大夫?還得要讓她們自己上山采草藥回來煎。也不知道看的是什麽書,這萬一要是吃錯了藥可怎麽辦?”
看這樣子,應是信了青菀的話。
錢氏在老太太提到嚼用的問題時,便不由得微微變了臉色。本來是想要找那丫頭麻煩的,結果,被對方三言兩語就給揭過去了不說,竟還把事情扯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