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記得轉告他的,隻是,剛才在王府,青菀姑娘爲何不自己與他說。”沐流庭點了點頭,眼中帶了一抹疑惑之色。
青菀極淡的撇了撇嘴,回答的倒是幹脆:“我忘了。”
沐流庭看着她,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的笑意。她那哪裏是忘了,恐怕是故意沒說而已,要不以阿雪的個性,少不得又得要她留下來當場配制。
真真是個可愛的姑娘。
思及此,眼中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幾分,話中帶了一絲抱歉道:“今日都是因爲在下,才使得你被阿雪爲難。你放心,她日青菀姑娘如果有用得着在下幫忙的地方,在下一定義不容辭。”
青菀颔了颔首,她自是不會拒絕别人主動送上門來的好意,“有世子爺這句話便夠了,如若真有那麽一天,青菀一定不會跟世子爺客氣的。”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沐流庭便示意自己的車夫把馬車讓開。馬車又重新開始前行,青菀正待回位置上坐好,便見風帶起隔壁馬車的簾子,露出一小截白色的長袍來。
那樣的淡雅熟悉。
呼吸沒由來的一滞,沒等青菀仔細的看清,那邊,沐流庭已經快速的上了馬車,示意車夫将馬車朝着另一邊的方向趕去。
坐在馬車上,青菀想着剛才看到的那一截白袍,以及今日見到的那一道清冷到極緻,也淡雅到極緻的身影,臉上的神情沒由來的有些恍惚。
那個男人,他太出色了。就像是天上的神祇一般,高貴優雅,明朗耀眼,會被他吸引,已成爲必然。
這樣的男人,哪怕在對方手裏死上一千次一萬次,恐怕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愛上他。
她也曾想過,避開對方可能出現的場合,不要和對方見面,可最後,到底還是沒能避開。
再次相見,她仍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心中的那份悸動。
可是,卻也無法忘記,當初對方親眼看着自己喝下那杯毒酒時的絕情。
那是怎樣一種矛盾的心理呵?
愛到極緻,卻也恨到極緻。不生不滅,不死不休。
隻到手上冰涼的觸感傳來,青菀這才緩緩回過了神。
手上,恒親王妃送的藍綠飄花翡翠镯子,與自己戴在裏面一點的暖玉镯剛好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觸感,一暖一冰,似極了自己此刻對那個人的感情。
青菀盯着兩個镯子看了看,随後便将王妃送的那枚給退了下來。又從懷裏摸出沐流庭那厮給的玉佩,質地細緻而顔色潔白,一看便是上等的羊脂白玉。
兩廂擺在一起,又給重新收回到腰間。想着此番出來,不但收獲了恒親王妃的一枚玉镯,還得了承郡王世子的貼身玉佩,算起來倒也不白出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