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庭收起手中的扇子,握在手心,笑道:“如此,可就說定了。過兩日,我便尋個機會請青菀姑娘來府上作畫。”
“不可!”青菀搖頭拒絕道:“青菀到底女兒家,這般堂而皇之的出入世子爺府恐有不便。不若世子爺來醉仙茗吧。明日之後,我便會去那裏和李師傅學習制香。到時我尋個機會同師傅說一聲,世子爺看可好?”
她雖然有意通過結識身邊的人,來提高自己在青家的地位,便于日後跟青府那一衆人對抗,但也不想過于招人眼。須知,這個時代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節,一旦名節被毀,将舉步維艱。
沐流庭也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不由得點了點頭,“隻要姑娘不覺不便,爺我自當配合。不過,李師傅那般固執的人,居然肯收你爲徒,想必姑娘對制香也有獨到的見解。”
青菀含蓄扯了扯唇,婉聲道:“蒙師傅不棄而已,不過青菀倒是知道有一種香比世子爺現在佩戴帶的更适合世子爺。改日我便制來,讓世子爺一試。”
想了想,又道:“世子爺身上的香日後還是不要帶了吧,雖能暫時起到靜心養性的作用,但帶久了于身體無益。”
此言一出,沐流庭眼中乍然閃過一絲異芒,就連姬藍槿看她的眼神裏也略略帶了一絲不同。
“我也要。”旁邊,某個不甘被冷落的家夥也嚷嚷着,要求青菀公平對待。
青菀轉過身,平靜看向對方道:“不知恒親王世子想要什麽?”
某人傲嬌的揚起光潔如玉的下巴道:“作畫,還有你剛才說的那什麽香,本世子都要。”
青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感覺對方還真是小孩子心性。旁邊,沐流庭涼涼的回以一記白眼道:“怎麽,你舍得出門了嗎?沒聽青菀姑娘說,要請她作畫必須去醉仙茗?”
姬宸雪聞言,立馬暗下臉來。不過很快又重新昂起下巴道:“何須那般麻煩,待會宴會結束,讓她留下來替本世子作完畫再走不就行了。”
青菀想說什麽終是沒有說,最後看着姬宸雪道:“世子爺可是在爲這一頭白發犯惱?”
姬宸雪聽得這話,不由得眼前一亮,滿含希冀的看着她道:“你可是有辦法?若你能想辦法幫本世子把這一頭該死的白發變成原來的樣子,本世子定然重重有賞。”
“辦法倒是有。”青菀在腦海中仔細回想了一遍染發劑的制作方法,随後擡起頭看向身後的男子道:“不過,我覺得世子爺這一頭白發很好看啊!冠蓋京華,絕無僅有。但如果世子爺不喜,青菀也是有辦法将他變黑的。”
沒等姬宸雪回答,就見那邊,丫鬟拿了青菀的畫過來,沐流庭盯着那畫又是一番贊賞。末了道:“如此好畫,怎可沒有題字。可惜我等俗人,沒得辱沒了這副好畫,不如就請咱們的九王爺來執筆吧?”随後示意那丫鬟将畫拿到姬藍槿的面前。
青菀一驚,下意識的蹙了蹙眉,轉過身便去看那人的反應。
沒曾想,姬藍槿竟未推辭,色淡如水的眸子淡淡瞥了那幅畫作一眼,随後執筆在空白處寫下幾個字,“東方萬木競紛華,天下無雙獨此花。”
徘徊俯仰,容與****,剛則鐵畫,媚若銀鈎。
看清他題字的衆人都不約而同露出一抹深思的表情。
且不知,這天下無雙的到底是花是畫還是這題字作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