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校場,在宴客廳稍作休息之後,就帶着兩個護衛大搖大擺的出了府。
站在煙雨樓雅間的窗子邊,他托着腮,陷入了回憶.
那一年,他奉旨出京辦事,在回京的途中救了一對奄奄一息的父女,回來之後,經過詢問,得知了二人原來就是聲名顯赫的劍氣山莊的氣宗後人,于是那一年他便有了一個膽大的計劃.。。
随後他便開始開始按照計劃部署,果然事情都像他想的那樣進行着,可是水穆成的一次回鄉祭祖,卻打亂了他所有的部署,,,
“主子,屬下瞧見您形容的那人來了!”
正在回憶中的北野胥被一陣叩門聲打斷,轉過身來,冷冷的隔着門吩咐“知道了!下去領她上來!”
“是!”
随着門口的腳步聲遠去漸漸消失,北野胥坐了下來,自從鳳梨落死之後,他就很少在動用她了,不曉得這次吵着要見自己能帶來什麽樣的重大信息.
“叩見王爺!”
那頭發遮住半張臉的女人一進來,就端正的給北野胥行了一個禮,之後便看似恭順的站在一邊,獨眼看着地面,不吭聲了。
北野胥眉頭一皺,不悅的開口“你不是說有事要對本王說嗎?怎麽不開口?你是覺得本王的時間很多?”
那女人身體略微一顫,擡起了頭,平視着北野胥,不卑不亢的開口“王爺,小女此次來,一呢是告訴王爺兩件事,二呢,是想提醒一下王爺,小女不是你的奴才,大家不過是合作的關系而已,請你以後不要讓那個賤人對我指手畫腳,吆三喝四!”
北野胥眉頭挑了挑,眉眼間隐隐的帶着一絲愠怒,“可以,不過要看你的信息值不值得!别忘了,本王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哼,他還好意思說這個?當年他隻是順手而已,将她和她爹帶回了王府,說是以禮相待,可是最後呢!?
看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找了各種的人教自己什麽詩詞啦,跳舞啦,撫琴啦,,還各種嚴厲,稍有不專心,便會被毒打一頓.。想想就恨得牙根癢癢,若是可以,她都想馬上撲過去湊他一頓!!
看到她的獨眼中流露出一種憤怒和肅殺,北野胥竟然愣了,她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記恨了?
“好了,好了,不管本王之前和你們父女之間有着怎麽樣的合作,都已經随着風梨落的離世結束了,你以後想要怎樣,本王不會幹涉行了吧!?但,有一點你需切記,那就是任何時候不能壞了本王的事,不然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亦不能!”
那女子挺了挺背,傲氣的回答“王爺放心!小女子是言而有信的人,隻要王爺答應小女的事情辦好,小女自當依舊視王爺爲主子!”
北野胥點了點頭,跟着問“那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
那女子額首,随即開口“王爺,那個賤人在冷穆成那裏看到了一張诏書,内容她沒有看清楚,就隻看到了幾個字,似乎跟太子有關,還有就是小女無意間在冷先華觐見王上之後在他身上也看到了奇怪的卷軸!”
什麽?诏書?畫卷?
北野胥聽罷立即站了起來,厲聲喝問“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
那女子翻了翻眼珠子,一副“不是你下午不見我,非要拖到夜間的麽?怎麽又來責問我?”的模樣,氣的北野胥衣袖一甩,徑直離開的雅間。
他必須要馬上回去安排人行事了,以防他那看似一切都依仗他,實則一直都想要對付他的王兄搞什麽花樣!
“王爺,你答應小女的事.。”
可是他的腳還沒有踏出房門,身後的女子就再次開口了。
“本王回去自會安排,回去安分點,最近不要給本王添亂就行!”北野胥不耐煩的回首說了這麽一句話後,立即腳步急促的出了房門。
.。。
夜已經很深了,北風無情的咆哮着,京城蓬萊客棧中的天字二号房中卻依舊紅燭亮着,六個人的身影大大小小的映在窗子上。
“少主,經過我們幾個多方打聽,找不到那叫燕娘的女子!此女就像是從無存在過的一樣,任憑我們通過各種途徑都打聽不出來,,”
中年男子垂着頭站在桌子邊,愁眉苦臉的對着容貌俊俏的白衣少年說。
白衣少年寒澈的雙眸寒光一閃,“找不到?我們劍宗光門徒至少成千上萬,連一個女人都找不到?是沒用心找,還是你們壓根就不想把她找出來!?”
見少年發火了,黑衣老頭上前一步替中年男子說話,“少主,泉管家所言非虛哇,咱們四個老頭子也是跟着管家一起找線索的,是真的找不到麽!”
他不說話還好,他這一說話,少年豁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目光瞥向黑衣老頭,“你們不去興許還可以找得到線索,你們若去有誰敢說?見過世面的有誰不知道你們酒色财氣四大長老乃是我劍氣山莊的門臉人物?你們同氣連枝,性格怪癖,江湖中人都不曉得你們?哼,從明日開始,你們都給我老實的呆在客棧中,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妄自離開半步!”
說完,大步走向房門,臨出門的時候,回頭過來說“我今晚要打坐修習,将斷水訣的最後一層領悟一下,你們都不要打攪我!”
“是!”
白衣少年出了此房間,推開了相鄰的第三間房,一進去,就快速的走到床邊,在枕頭邊拉出一個包袱,并從裏面翻出一套黑色夜行服,麻利的換上,推開窗子,嗖的一下躍了出去。
丞相府的後院靜的出奇,然而這靜的背後會又會藏着什麽樣的殺機?
一個黑影剛剛從半空中剛落下不多時,就有另一個黑影也掠進了相府後院。
先前進來的那黑衣人站在樹梢上,一雙寒徹的眸子密切注視着後來的那個黑衣人,心裏泛起了嘀咕。
都已經這麽晚了,會是什麽人夜探丞相府呢?他來是想找冷先華談交易的,那人是爲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