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鵬望了望惠玲家的院落之中,還有兩名黑衣人,仿佛明白了這些人的身份,于是,點了點頭:“是啊。”
“下車,老爺、夫人要見你。”彪形大漢接着說道,然後自顧自的嶽鵬的車門打開,并讓開了身子。
聽到老爺、夫人這兩個詞彙,嶽鵬心中不禁就是一緊,他自然很清楚,老爺、夫人到底代表着的是誰,十有八九就是惠玲的父母。
顯然,他與惠玲之間的關系,已經徹徹底底的暴露了。
對此,嶽鵬怎麽可能拒絕?隻是心中頓時傳來了一陣莫名的緊張感。
“噢。”嶽鵬快速回應了一句,然後便走下了迷你電磁車。
踏入到惠玲家的院落之中,猛然之間,嶽鵬便感受到了一種壓迫之感,身後跟着的兩個黑衣人,沒有說話,就那樣緊緊地跟在自己的身後,如同看犯人一般,毫無表情的臉,如同兩個機器人。
來到宏偉的别墅門前,随着一名黑衣人将别墅的門打開,進入到别墅之中的嶽鵬,便看到房間之中,一名名傭人都是規規矩矩的站着,客廳奢華的沙發之上,一名看起來年近五旬,帶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正縮在沙發的正中心,臉上的表情嚴肅到了極點,甚至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
渾身上下,更是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特有的氣勢,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隻從氣勢上比較,這中年男子就如同一頭猛虎,反觀嶽鵬呢?就如同一隻小老鼠,縱使嶽鵬獲得了什麽一年級組的王牌,但是這種榮譽,在惠家又能算得了什麽?
而這名中年男子,正是惠玲的父親,名叫惠正霆,惠氏集團的掌門人,身價數千億藍盾,甚至在整個貝隆星,都數得上名字。
此時此刻的惠玲,就那樣略有些不甘心的坐在的父親的身旁,一臉的小幽怨,顯然她仿佛是被控制住了,完全身不由己。
在惠玲的另一邊,就是一個半老徐娘的女子,神起來風韻猶存,身上散發一股成年女性特有的味道,顯然惠玲幾乎繼承了母親所有的優點,并加以發揚光大。
惠楠坐在一個單獨的沙發之上,抱着一個棕色的抱枕,老老實實的,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一時間,整個房間之中的氣氛,讓嶽鵬都有些透不過氣來,心髒更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見嶽鵬已經走了進來,惠正霆微微将目光對準了嶽鵬,上下打量了一下嶽鵬,整個人看起來,沒有絲毫的貴族之氣,雖然穿着還算得體,但是整個人毫無貴族的氣質,甚至臉上還帶有淡淡的痞氣,一看局勢沒有受過什麽良好的教養。
模樣還算湊合,但也絕對談不上是什麽一表人才。
不由得,惠正霆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的陰沉了,惠玲在惠家從惠林頓,再到惠正霆都視爲掌上明珠,且不說惠林頓,在惠正霆的眼中,自己的女兒,不說要找一個白馬王子級的男人,但是最起碼也要想那麽一回事兒,可是在看看嶽鵬……
至于惠母,也是微微打量了一下嶽鵬,臉上沒有絲毫的反應,就那樣摟着自己的寶貝女兒。
反觀嶽鵬,被看到已經渾身發毛了,惠玲更是充滿了忐忑,從父親的表情他仿佛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偌大的大廳之中,無人開口,厚重的氛圍之中,充滿了一縷尴尬,沒有人與嶽鵬交談,嶽鵬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門口。
嘀嘀。
恰在此時,惠正霆手腕上那低調之中充滿奢華的聯絡器忽然響了兩聲,打破了房間之中的寂靜,微微低下頭,惠正霆便看到了,發送過來的正是一條信息,信息之中是對嶽鵬的大體資料。
看到自幼孤兒、孤兒院長大,混迹貧民區,在進入岸東空戰大學之前,一隻遊手好閑等信息,惠正霆的臉色已經變得更加難看了,這樣的信息彙集在一起,就是一個典型的小混混出身。
自己的寶貝女兒,無論怎麽說也是天生麗質、豪門出生,這擺明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嘛,也不知道這土小子何德何能,惠玲竟然會看上這麽一個男人。
“你,就是嶽鵬了吧?”足足過去了十分鍾,惠正霆才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嶽鵬,沉聲問道,語氣之中依舊充滿了壓迫感。
“呃…是,是的。”嶽鵬戰戰兢兢回應了一句,不敢有絲毫的造次,畢竟這可是惠玲的父母啊,無論怎樣,打死不能得罪的,而且憑借嶽鵬這卑微的身份,想得罪也得罪不起的。
“據說……這些天來,你與惠玲走得很近?”惠正霆緩緩将目光從嶽鵬的身上移開,将目光對準窗外,開口問道。
“是。”嶽鵬老老實實的回應了一句。
“你是嶽鵬是吧,你可以坐下說的。”惠母見惠正霆也跟就沒有将嶽鵬讓進來的意思,這難免有些失禮,于是還是擺出一副很職業性的笑臉,指了指茶幾對面的一個小皮凳道。
“謝謝伯母。”嶽鵬偷偷的望了一眼惠玲,然後灰溜溜的向前走了幾步,坐在了惠母指定的位置上,雙手情不自禁夾在了兩腿之間,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受審的犯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隻覺得迎面噴湧而來的氣勢,都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是什麽時候與惠玲走得這麽近的?”惠正霆接着開口問道。
“大概一個月以前。”嶽鵬盡可能讓自己保持最起碼的冷靜,如實回應道。
“剛才我的屬下對你進行了一番了解,你是棄嬰,孤兒院長大,然後又在貧民區厮混?一事無成。”惠正霆幾乎毫無遮掩,直截了當的說道。
聽到“棄嬰”二字,嶽鵬的臉上隐隐閃過一抹哀傷之色,不過,最終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反觀惠玲,見父親如同審訊犯人的一樣對待嶽鵬,多多少少有了些不滿,而且将“棄嬰”這話,說得這麽直接,這擺明就是對嶽鵬的一種不尊重。
“爸爸,嶽鵬不像你說的那樣,一事無成的,他剛剛在岸東空戰大學,獲得了一年級的第一名,是王牌。”惠玲連忙替嶽鵬解釋道。
“一年級生中的也叫做王牌?擊落過真正的戰機麽?”惠正霆反問道,語氣之中多多少少帶有一種輕蔑。
“可是……”
“不要再說了。”惠正霆語氣依舊陰沉,打算了惠玲的話語,然後将目光對準了嶽鵬,直截了當道:“你們兩個完全就是兩個維度上的人,根本不合适的,分開吧。”
這樣的話語,讓惠玲的神色爲之一動,心中更是一緊,這已經徹徹底底表明了父親的立場……反對!
坐在小皮凳上的嶽鵬,微微擡起眼皮,望了一眼惠正霆,給人的感覺,就如同震懾小鬼的石獅,身上散發着滾滾的氣勢,仿佛要徹徹底底将嶽鵬吞沒、壓垮。
“不行。”嶽鵬偷偷的望了望惠玲嚴峻的雙眸,硬着頭皮,回應了一句。
見看似軟弱、順從的嶽鵬,在自己滾滾的氣勢之下,并沒有完完全全的屈服,惠正霆的目光微微一動,四五年前,也有一個小人物,追求過惠楠,不過,卻直接被惠正霆的氣勢壓垮,灰溜溜的離開了,從此再也沒有騷擾過惠楠,但是今天,眼前這個看似軟弱的小鬼,竟然沒有完全屈服,這多多少少讓惠正霆感受到了一絲意外。
“你是在拒絕我嗎?”惠正霆擺出一副冰冷的表情,開口問道,語氣之中壓迫的氣勢,更足了。
“是的。”嶽鵬根本就不敢再去看惠正霆了,不過,依舊硬抗。
“你知不知道,拒絕我的後果是什麽?”惠正霆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冷聲道。
“不知道,不過……我很喜歡惠玲的,我想和他在一起,請您給我一個追求她的機會。”嶽鵬硬着頭皮,抵抗着這股壓力,輕聲說道。
“追求的機會?呵呵,惠玲是我最寶貴的女兒,将來她鐵定會繼承我的億萬家産,而你呢?你有什麽?你有什麽追求的資本?”惠正霆反問道,話語直指嶽鵬的死穴。
嶽鵬聽到這話,心中更是一沉,是啊,自己有什麽?除了那麽一點在人家眼中微不足道的存款之外,自己好像就一無所有,别說顯赫的家事,連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都一無所知,與那些出生顯赫,自幼就收到良好教育的人,根本無法比拟。
不由得嶽鵬之間的雙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
“我知道,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不過,我定會努力拼搏的,讓惠玲過上幸福的生活,我隻想要一個機會。”嶽鵬微微擡起頭,望着惠正霆語氣誠懇道。
見嶽鵬爲了自己擺出一副懇求的模樣,惠玲心中充滿了感動,并且有了隐隐的心疼。
就連惠母也有些看不過去了,惠正霆平日确實有些刻薄,但是刻薄到這個地步,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于是也伸手捅了捅惠正霆,示意适可而止,給人孩子留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