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說不出話來,但是他還是努力看向了我。他應該能感覺到,這裏隻有我會救他。我并不想救他,一個能傷害到任千滄的人不值得我救。我隻是不希望任千滄再錯下去。
任千滄看向了我,就他那貓鼻子,他應該知道我在這裏,隻是他沒有想到我會制止他。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泛出血色,我敢肯定,他不是在威脅那個男生,而是真真實實地想要殺了他。他也很意外,我在看到他殺了他爸,殺了吳叔之後,我還會阻止他去殺一個小男生。
“放手!”我厲聲說道,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任千滄還是沒有松手,那男生說不出話來,嘴裏嗚嗚着,掙紮着。剛才應該已經被打過一次了,早就沒有了一點反抗的能力。
我急了,這件事不能拖,多拖一會,就會那個男生就真的沒命了。我張着嘴就朝着任千滄的手臂上咬去。
不過他的肌肉在用力的情況下很硬,壓根咬不進去。但是他還是皺着眉說道:“你幹什麽?”
他是說着話,但是手裏的力道卻沒有減。我急着,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就咬上他的唇。就算這個男人再強大,他的唇也是沒有一點保護的弱處。我聽到了旁邊男生的低呼聲,寶爺更是誇張地說道:“哇~商商大媽威武!”
任千滄終于松開了手,推開了我。那男生從他手裏摔下去,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着,幾秒鍾之後,才哇哇哭了起來。
我拉着任千滄就往他的辦公室那邊去了,還交代這邊的寶爺說道:“交給你處理了。”
“這個沒問題,我保證讓他嘴巴嚴嚴的。”
我把任千滄拉到那邊辦公室之後,也沒有跟他說話,就這麽面對面站着。好一會,我才說道:“沒事了。任千滄,我隻是覺得,這樣的小事情,小人物不用殺他的。”我走到他身旁,伸手攬上他的脖子,仰頭給他一個大笑臉:“你是貓驚屍任千滄,任家當家的人。就這種小毛孩子,交給寶爺去處理就好了。你說是吧。”
任千滄也是好幾秒鍾之後,才抱住了我的腰:“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想看到我殺人。我……在那個時候有點控制不住。”
我想到了張國榮的電影《槍王》裏曾經說過,殺人的時候會有快感,就算清醒的時候會害怕,但是殺人的時候,會感覺到很興奮。就像吸毒了一樣,停不下來。
我同樣微笑着:“沒關系,我會在你身邊,我會控制住你的。”我拉過了他的手,“任千滄,以後你的手,還要抱着我們的孩子的,少點殺戮吧。”
“嗯,不會再有了。”他低下頭來吻吻我,“你今晚很漂亮,阻止我的時候,英姿飒爽啊。”
我沒有拒絕他的吻,也許的吻得太專心了,我們并沒有注意到外面警察說話的聲音。等有人闖進來的時候,我們才驚訝着分開,還伴随着一串的相機閃過的聲音。
沖進來的警察看到我們這樣有點爲難,囧了好一會才會說話。說有人報警,說這裏有個孩子被拖走了,恐怕會有危險,他們才過來了解這件事的。
我看向了在外面走廊,已經被警察控制着,蹲在地上的寶爺他們五個。我不知道他們跟這個男生說了什麽,也不知道,寶爺是怎麽跟他同學解釋這件事的。但是現在這個場景卻是讓我很意外。我和任千滄都否認知道隔壁的事情,隻是說,我去洗手間,他就跟過來,然後就把我推到房間裏**了。
對于我和任千滄的私生活糜爛,這是外界一向認同的事情,就連這些看過八卦的警察也沒有在這上面多問什麽。
那個男生跟警察哭着說,他身上的傷都是他自己摔傷的。他上二樓是因爲他想上廁所,迷路了,不是被人綁上來的。
那個警察估計也能看出他在撒謊了,沒好氣地說道:“警察叔叔在這裏呢,你說實話,我們會保護你的。你看,樓下可是有人拍到你是被保安拖上來的。”
“沒有沒有,保安隻是把我拖出那場地,在後門那就放了我,讓我出去。我自己又進來了,還上了二樓的。”
任千滄一聲冷笑道:“今晚藏館有二十個保安都是從保全公司借過來的,他們并不熟悉藏館裏的工作要求。才會出這樣的事情。”
那男生聽到任千滄的聲音渾身就哆嗦。這誰看都能看出問題來,但是他就是一口咬定,身上是傷是自己摔的,警察也沒有辦法啊。
二十多分鍾之後,警察也失去耐心離開了,隻是對寶爺他們警告了幾句。當然警察走的時候,也送那個男生離開了。記者也跟着離開,估計是想來個事後采訪說不定能讓那個男生改口吧。
寶爺他們幾個是蹲在地上,直接改爲了坐在地上。其中一個同學問道:“那男生不會改口吧。”
寶爺一笑:“不會,這種事情,我做過多了。他這輩子都不會說出這件事的。”
我也着急着問道:“喂,你們沒事吧。”
寶爺最先站了起來,說道:“能有什麽事情啊。我們又沒有穿藏館的制服,又沒有名牌。再說了,我們這個樣子也不像是藏館裏的人吧。學生打架而已,隻要那孩子不承認,警察根本那我們沒辦法。”
任千滄整理着我的衣服,說道;“别擔心了,下去吧,看看還有幾個藏品。”任千滄又轉向了寶爺他們,說道:“今晚你們都先不要穿制服,也不用上班了。直接用後門離開。去ktv玩也行,寶爺公款付就行了。爲了防止記者蹲點,你們五個人都放假三天。”
那些男生都露出了笑容,都很滿意這樣的安排。
我點點頭,跟着任千滄下樓去了。樓下一切如常。估計着那幾個小警察也不敢得罪任家,下面的拍賣會似乎沒有受到一點影響。而我們上樓的那幾分鍾,也就拍了兩個藏品。
這次的拍賣足足到的十一點多才結束。結束之後,可人立場,藏館裏卻還是很熱鬧。員工要把藏地恢複了,明天還要正式上班的。一些老先生,則親自打包那些藏品,要在第二天又藏館裏的老先生送到買下的人家裏去的。
任千滄還在看着今晚的交易單子,管賬的那老先生提醒着他,說道:“先生早點回去吧,太太不是說才這個月還住院了的嗎?出院沒多久不要累着。而且這邊,不到三四點忙不完的。咦,那幾個孩子怎麽不見了?估計是貪玩了。啧啧,現在的年輕人啊,沒點耐心的。”
我在一旁聽着,雖然覺得寶爺他們聽委屈的,但是沒辦法,也隻能讓他們委屈着了。任千滄這才牽着我準備先回家。
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沒有後續的效應。唯一的影響就是報紙上又說了我和任千滄在拍賣會傷,躲在樓上亂來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報道多了,也沒幾個人還會認真去看的。
對于我來說,唯一的改變就是換來了樂樂的一頓教訓。我還吓唬她,說等任千滄回家了,就把她的話一字不漏地轉達給任千滄。她頓時就無聲了。我就笑道:“放心吧,你說得很對,他不會告訴他的,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原計劃初三初四去小樓住兩天的計劃,因爲拍賣會的事情,還有我們之前各種拜年的事情給耽誤了。有時候想象的美好的,但是實施起來卻是困難的。
初九的下午,我們終于回到了小樓,準備在這裏好好躲幾天清靜的。
下了車子,讓我們意外的是,我們小樓的院門前貼着春聯,還有一地紅紅的炮紙。這是誰幫我們做的呢?
正疑惑着的,路邊的一個大嫂子抱着孩子就說道:“商商回來過年了。發财啊。”
我點點頭,趕緊把準備好的紅包發了出去。這個村子裏,有人對我不好,也有人對我好,那些對我好的人,我也要感恩他們。我也跟那大嫂子聊了幾句,任千滄就已經先下樓,把我們帶回來的菜,還有糖餅什麽的放進去。還外加在房子裏燒爐子,讓我一會進去能暖和一點。
我跟大嫂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就說道:“嫂子,你知道我這門前的春聯還鞭炮是誰幫忙弄的嗎?”
“哦,你嬸啊。她還說以前是她小心眼了,希望你能原諒她呢。我看你回來這件事,幹脆附近那麽多人看着,一會你嬸那邊也能知道了。”
送走了大嫂子,走進屋子裏,任千滄畢竟不是燒爐子的料,還是我接過手,才把爐子弄好的。
任千滄伸伸懶腰說道:“還是小樓裏舒服啊。到處都是我自己的味道。我先去泡泡水,一個小時之後就給你做飯。”
“算了吧,我自己能做飯。你做的也不比我好吃多少。”我推着他上樓。
任千滄才剛上樓呢,就聽着院子外苗苗的聲音喊道:“姐!姐,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