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測,讓我更加的恐懼。我的手腳還在不受控制得朝着屋子裏走去。腳跨進了門檻裏,我的心裏還在呐喊着,不要,我不要進去。可是手腳根本就不聽使喚的進去了。
我站在了那棺材前,看着那口大紅色的棺材,也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的,一點灰塵也沒有。上面有着幾個陽刻,我也看不懂是什麽。我的手還沒有動,那棺材蓋就緩緩打開了。
“不要!不要!”就算我在心裏呐喊着,但是我的聲音卻沒有辦法出來。心裏急得想要哭了,可是卻一般辦法也沒有。
棺材蓋子一點點的打開了,露出了棺材裏的屍體。那是一個穿着中山裝的清瘦老頭,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卻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屍體沒有一點腐化的痕迹。
我的心髒就好像是在嗓子眼跳動的一般,緊張得真的就哭了出來。哭着哭着,腦袋越來越昏,有種要昏倒的感覺了。我撐着精神,在心裏對自己說,不能昏倒,任千滄一定發現我不見了,在找我呢。
可是最後的意識還是被淹沒了。
我不知道我昏倒了多久,隻知道我有意識的時候,是在一片的漆黑中。手能動了,腳能動了。但是在我的手和腳揮動的時候,都會動打在本闆上。
我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恐懼和驚慌一時就襲擊了過來。我拍着四周的木闆,厲聲喊着:“誰在?有沒有人聽到我說話啊?任千滄?任千滄?我在這裏!喂!”
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的回複。幾分鍾之後,我冷靜了下來,我意識到了我身處的環境。這裏是棺材裏!
我在棺材裏!我哭了起來。我死了嗎?真的死了嗎?但是我不甘心這樣,我繼續拍打着那木闆,想着,我最後看到的畫面,棺材就在條凳上。我要是能把棺材搖晃下去的話,我棺材蓋說不定就會打開。就算打不開,這麽大的動靜任千滄他們隻要在附近就能聽到。就算他們聽不到,隻要他們經過這裏,看到這倒下的棺材隻少也要好奇地過來看看吧。畢竟家裏的棺材都是放在條凳上的。
我在心裏低聲說着:“祖宗啊,我之前不是已經說了嗎?爲什麽還要留我在這裏呢?”我哭着,手繼續推着棺材,甚至是用身體在棺材裏滾動了起來,就想着讓棺材搖晃着摔下去。
可是沒有,這個棺材特别的重,我的力道對于棺材來說壓根一點作用也沒有。
就在我揮舞着手的過程中,感覺到了棺材蓋上的痕迹。漆黑中,我看不清那是什麽,但是可以摸出來那裏有着陽刻的痕迹。
手緩緩撫摸上那些痕迹,我不是盲人,我不能像盲人一樣靠着摸幾個凸點來了解它的意思。我隻能慢慢地摸,一點點在腦海裏形成圖像。
最先讓我确定的是一個長方形,或者說的立體圖案的長方體。在那長方體上有着一個一個圓形的太極。
我的心裏驚了一下,這分明就是那石棺!雖然我沒有見過那石棺。而老爺子筆記本上畫着的那石棺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還是在心裏确定那就是石棺。之後我摸到了旁邊的字。字不算大,但是筆畫還是很清晰的。在确定那些是字的時候,我已經停止了哭泣。我意識到了這些東西的重要性。
我一點點的摸,一點點的感覺,把那些筆畫慢慢描過去。我不敢馬虎,畫得很慢,摸得很認真。把這些信息都記在了心裏。也越來越吃驚于那上面的信息。
我實在太關注與棺材蓋裏面的信息了,讓我沒有注意到外面的聲音。我的手還在摩挲着那些字的時候,棺材蓋就這麽被打開了。
突如其來的明亮光線,讓我的眼睛暫時失明了。我的眼前就是一片亮光什麽也看不到。但是我能聽到任千滄的聲音,他叫着我:“商商!”下一秒就将我抱出了棺材,抱在了懷裏。
他抱我抱得特别的緊,一遍遍喊着我的名字:“商商!商商!商商!商商!……”
直到我的眼睛漸漸恢複了過來,看到了他。他緊緊抱着我,我正好面對着房門,房門打開着,我能看到外面已經是夕陽快要下山的時候了。
我已經在那個棺材裏整整一個中午,一個下午了嗎?
我突然想起了那些字,我還沒有認完呢。我推開了任千滄就說道:“棺材蓋!”
“棺材蓋?”他疑惑着。
我趕緊轉身就想要去看那棺材蓋。但是在脫離了他的力道之後,我的身體就軟了下去,直接跌在了地上。而我的手邊就是那棺材蓋的背面,已經被他掀開了。
不過我看到我棺材蓋卻是一片的光滑。我不甘心地摸着那些木闆,驚訝地說道:“字呢?字呢?”
寶爺走了過來,問道:“什麽字?你眼花了?”
我已經慌亂了起來了,那些字,我還沒有看完呢。怎麽就沒有了呢?怎麽就沒有了呢?我慌亂地喊着:“沒有了!沒有了!怎麽沒有了!”
任千滄抓住了我的手,再次把我抱在了懷裏,朝着我說道:“什麽沒有了?沒有就沒有了?隻要你好好的,隻要你回來了,就行!商商,你知道我再一次回身就看不到你是什麽感覺嗎?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我還是情緒不穩地說道:“不是,不是的。那棺材蓋背後,有字,說了石棺的事情。我知道石棺要啓動,需要複活的人,在十五的晚上,借月光的陰氣進入石棺中,子時用八卦鏡,反射月光彙集到石棺上的八卦中心上。需要用鑰匙,封住石棺,鎖住裏面的陰陽之氣。子時之後,就可以離開。但是石棺要停放在月光,陽光都照得到的地方,一直到十五晚上子時。在這十五天裏,必須每天都有陽光,每天都有月光。鑰匙是……”
我說的話也讓他們三個人都驚呆了。我掙開了任千滄的手,再次跪到了棺材闆上,有些失控地說道:“沒有了,後面的我沒摸到,怎麽就沒有了呢?”
我急着站起來,就要回到棺材裏,邊說道:“把我蓋起來,我再進去看看,說不定能摸到那些字。”
可是我再看那棺材的時候,棺材裏已經不是剛才我在裏面的時候那空棺材了。棺材裏還躺着我昏倒前看到的那具男屍——中山服,清瘦的老人。
任千滄說道:“是我爺爺。”
“那我也要進去,我要弄清楚那鑰匙到底是什麽?”
寶爺在那點着香,說道:“算了,這種事情都是機遇,錯過了怎麽可能還找得到呢。任大叔,給你爺爺上香吧。他可是把這麽重要的秘密都通過商商大媽告訴你了。”
任千滄接過了香,把一小節胡蘿蔔放在了棺材前,插上了香,低聲說道:“爺爺,打擾了。蓋棺吧。”
葉焱拉着了任千滄說道:“不說聲謝謝嗎?”
“蓋棺吧。”任千滄還是說道。他把我拉到了一旁,寶爺和葉焱把那棺材蓋蓋了回去。葉焱還朝着那棺材說道:“爺爺,我是葉焱啊。小時候經常去你家玩的。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事情了。我們會讓任千滄複活的。”
而這個過程中,任千滄卻是一直冷着眼睛看着這一切。然後拉着我就朝外走去。看着他趁着的那張臉,我被吓得話都不敢問他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們回到車子上。這裏隻有着我們的那輛越野車,地上的泥灰上還有着顧宇澤的車子的痕迹。他已經離開了。
任千滄坐在車子上漸漸冷靜了下來,我才敢問道:“顧宇澤他們怎麽樣了?”
“武傲被寶爺砍傷,顧宇澤一隻手脫臼了。你怎麽就關心他們呢?”
“我!我!……我沒有,我就是問問事情進展。”
任千滄伸過手來,擁住了我:“我知道,我知道。商商,對不起,讓你受驚了。讓你一個人在棺材裏那麽長的時間。我發現你不見了之後,就開始找,整個院子都找了。最後還是那隻靈寵貓發現了棺材裏的異常,一直朝着棺材叫喚着,我們才嘗試着推開棺蓋,你真的在裏面。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害怕。要是你真的不見的話,我該怎麽辦?我要上哪去找你?商商!”
“對不起,我……”
“不是你應該說對不起,而是我真的沒有照顧好你。我根本不應該讓你跟來的!”
我馬上笑道:“我就應該跟來啊,要不然,我就不會進來棺材裏,就不會知道那石棺的秘密。我想現在顧宇澤和我們相比,還不一定比我們知道的多呢。再加上寶爺查的資料。隻要等着鑰匙一出現,你就能複活了。”
我的雀躍似乎沒有影響到他。他看着我的笑臉說道:“隻要你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