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寶爺和那女生就過來了。女生叫袁雪,今年二十五了,比我還大上幾歲呢。家裏的人都叫她小雪,隻有我直接叫袁雪。
袁雪過來的時候,穿着比較正式的西褲和矮跟鞋。頭發也是幹幹淨淨地挽了起來。我感覺她比較适合在藏館那邊工作。
寶爺也穿得比較正式,不過我估計就他那性子,他裝不了幾天。
我親自到大門前去接了他們,帶着他們跟保安認識了一下,就往裏走了。身後有個保安小聲地說道::“那個男的不是上次來的那個小偷嗎?”
“不要亂說話!你不知道小周是怎麽被辭的啊?”
過了大門,走在那長長的走廊上,袁雪好奇地看着四周,不由地發出了感歎:“好大的院子啊。”
“都是仿的,這院子也就建了幾十年罷了。”我說着。
寶爺看着四周沒人了,馬上問道:“吳光呢?你老公呢?”
“任千滄去藏館了,吳光……他在你們住的地方等着你們。你們的工作的他安排的。”我說道。
寶爺朝着我一笑:“沒問題,我絕對搞的定。”
他們兩的房間就在原來小周的那院子裏。隻是不同房間罷了。這也是我第一次進那院子,一個院子四個房間,當初小周他們占了兩個房間,現在讓寶爺和袁雪住另外兩個房間。我們過去的時候,吳光已經在院子裏等着了。
吳光還是穿着白色的唐裝,上下看着那打開的兩間房間。看到我們進來了,他朝着我們微微笑道:“歡迎了,歡迎加入任家。”
吳光看向了我:“太太,我來告訴他們應該做什麽吧。”
他這句話是想讓我回去,我還偏偏不随他的願,抱着那隻綁着黑線的靈寵貓,直接坐在了一旁走廊的欄杆上,說道:“吳叔,你跟他們說說工作,我就在這裏坐坐。這家裏也沒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女生,我還想跟袁雪好好聊聊天呢。“
我的話在情在理,吳光也找不到什麽原因讓我先離開了。他站在那院子裏,看看寶爺和袁雪,最後又回到了寶爺的臉上,問道:“你學什麽的?”
“考古。”寶爺就連語氣聲音都跟平時不一樣了。還真像那麽回事。
吳光又問道;“之前你來過任家。”
“是的。以後還請吳叔多多指點了。”
吳光把目光從寶爺的身上,移到了我的身上,我趕緊裝着在那逗着我的靈寵貓。雖然那貓似乎并不親我,它跟任千滄比較親近的樣子。
好一會,吳光才轉向了他們兩,開始說着一天的工作。最後說道:“西北角,有個上鎖的院子,那裏是家裏的禁地。絕對不允許進入。任家既然能擔下這麽大個家,總會有點特别的,也希望你們不要躍矩了。好了,沒什麽,今天就先住下,熟悉環境。明天開始就要熟悉家裏的所有物件了。”
袁雪馬上說道:“謝謝吳叔,我們會小心謹慎的。”
寶爺也跟着說道:“謝謝吳叔指點。”
吳光一離開,寶爺就換了臉:“唉,累不累啊。不就是一個掃地的工作嗎?袁學姐,我住這邊吧。你那房間多個窗子,通風什麽的會比較好。”
“看不出來啊,寶爺還會憐香惜玉了。”我說着,朝着明天走了過去。袁雪看着我懷裏的貓,伸手就想摸摸。
她邊說道:“這貓好大啊,毛很漂亮。”
看着她的手,我趕緊轉過身子,避開了。可是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些,黑貓朝着他伸過來的手,就抓了過去,還發出了很尖銳的叫聲。
袁雪的手背上出現了幾道白色的劃痕。好在隻是白色的,刮了一下并沒有出血。寶爺卻急了說道:“馬上!肥皂水洗手,就用肥皂水。”
袁雪估計是沒有想到這貓會這麽兇,一時間也有點急了,趕緊進了房間去洗手。寶爺看着我懷裏的靈寵貓,壓低着聲音說道:“不錯啊,現在至少能聽你的話了。”
“嗯,被我折騰好幾次了。袁雪那手,沒事吧。”
“沒出血,不用去打針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聽到了不知道哪裏傳來的“嘭”的一聲,接着就是一些斷斷續續的聲音,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塌下來了。
“怎麽了?”我急着往外跑,寶爺丢下自己的行李箱,就跟着跑出了這個院子。
外面已經有幾個保安在朝着東北方向跑了。那邊是大院子的後門,再過去就是竹林。我趕緊喊道:“什麽聲音,怎麽了?”
跑動的保安邊跑邊說道:“那邊的圍牆倒了,老李還在那邊呢。”
保安室裏有整個家的攝像頭監控,他們能第一時間知道家裏哪裏出了問題。隻是圍牆倒了這種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就在聽到聲音的時候,我甚至想過是不是廚房的煤氣爆炸了。
我和寶爺也跟着跑過去,東北那晾衣服的院子的圍牆已經倒了五六米了。連着這圍牆的放置家裏客人用個被子枕頭的小房間,屋頂塌了下來。
而老李還跌在地上,驚魂未定地喘息着。
幾個保安把他扶了起來,問道是怎麽回事。
老李斷斷續續地說,他過來收自己的衣服的時候,聽到了身後那屋子裏發出哒哒的聲音。他以爲是裏面有人,就想着進去看看的。這種類似倉庫的地方,家裏保安都是有鑰匙的,他拿着鑰匙剛打開門,就看到屋頂大梁塌了下來。他本能地退後,還摔倒在了地上,他看着那屋頂塌下來,看着圍牆被連帶着倒下來,還以爲自己被壓在下面了呢。
他确實是吓壞了,知道我們過來,他才确定自己沒有傷着。
寶爺從自己的脖子上拉出了一個懷表,打開懷表,裏面是一個羅盤。他就這麽拿着羅盤,緩緩靠近那塌了屋頂的房子。
隻是他才走出了五六步,就聽到了袁雪的驚叫聲:“啊!這裏怎麽會塌呢?這怎麽可能?”她沒有寶爺的那種謹慎,直接就朝着那些塌下來的廢墟走去,看仔細看着那塌下來的房頂,說道:“不可能的!這種房子結構,是不可能連屋頂的大梁都塌下來呢?”
寶爺算是被她推開的,推到了我的身旁來。我也顧不上他,掏出手機給任千滄打了電話。“喂,任千滄,家裏一個小院子裏的房間大梁塌下來了。……沒有,沒有人受傷,就是保安室的老李吓到了。”
我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吳光也過來了。站在我們身旁,看着那房子,也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我身旁的寶爺,也壓低着聲音跟我說道:“這種房子,大梁會斷下來,隻有一個原因,就是風水被改了,家裏會出事。好在隻是一個沒人住的房間,如果是大廳的大梁,任家肯定會有滅族的大事。”
吳光一句話沒有說,就朝着院子外跑去,寶爺也匆匆跟了過去。吳光是風水師,他肯定也知道房子大梁塌下來的意思。而我們跑去的方向正是西北的那個古井院子。我的手機還沒有挂斷,我是邊跑邊對手機裏的任千滄說道:“吳光跑向那古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