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樓沒他,二樓也沒他?他倒哪裏去了?我正疑惑着,聽到了水聲。不是一樓的水聲,而是從二樓傳來的水聲。要知道這房子,二樓是沒有水龍頭的。二樓唯一的水,就是我放在房間裏的那米奇的保溫瓶,還有就是……第一個房間的那幾個大缸裏的黑水。
我順着聲音聽去,這還真的是第一個房間傳來的。我輕輕推開了門,心跳也加速了起來。但是我知道,在這裏的應該是任千滄,他是不會傷害我的。
我輕聲說道:“任千滄,别吓我了。你出來吧。”
門被推開了一條門縫,原來的那幾缸黑水正泛着熒熒的光線,不說明亮,至少能讓我看清楚一個大概吧。
在那熒光中,我能看到的是水裏有着東西。上次我來看這個房間的時候,水裏并沒有東西啊。
我上前了幾步,看清楚了水裏的東西,那是一具身體。隻是一具身體,沒有穿衣服,全身**着的身體。沒有頭!
我連連後退了幾步。手壓在胸口,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可是還是怕得有種想哭的感覺。
就在我嗚咽的聲音中,我再次聽到了水聲。另一缸子水,發出了類似沸騰的咕噜聲,然後那顆頭緩緩冒出了水面,濕漉漉地還在往下滴着水。
我不隻捂住了口鼻,連着眼睛一起捂住了,哭着說道:“你答應過不會再吓我的!”
我能感覺到,那顆頭帶着濕漉漉是水汽飄到我的肩膀旁,靠在我脖子上舌頭就舔了過來,說道:“我沒吓你吧。是你自己進來偷看我洗澡的吧。”
“啊!”我驚叫着揮打着雙手,把那顆頭從我的肩膀上打了下去,幾乎是用爬的,爬出了那房間,跑回我的房間。
我狠狠砸上了房門,腦海裏想着的就是那顆頭從水裏升起來的畫面,還有他說的話,我……我偷看他洗澡?!
我要冷靜,我要冷靜,我要冷靜!可是我已經感覺到渾身都是冷汗了。我花了半個小時才平靜下來。貼着門闆仔細聽着,也聽不到那邊房間的水聲了。我拿了衣服,用沖刺的速度,去一樓洗澡。
說是怕鬼,這裏也隻有任千滄一個鬼啊。他估計還泡在那大水缸裏呢。
等我洗過澡上樓,同樣是用沖刺的速度跑過那房間門前的。隻是沖進我的房間的時候,已經看到他坐在梳妝台前,拿着我的手機在按着按鍵了。
梳妝台那也是古件吧。到底是什麽木頭的,我也不知道,隻是看着這種款式,我也隻是在電視裏看到過罷了。梳妝台上隻有這我放的一面圓形的小鏡子,現在那小鏡子已經被他蓋下來了。
我站在門旁說道:“那個,任千滄,今晚上我睡床,你另外找地方行嗎?”想着昨晚上,他睡床,我在一樓睡椅子。結果我醒來的時候,還不是在床上了。“我明天就去買張折疊的小床回來,收拾一下隔壁的房間,以後我就住隔壁吧。”
現在這張月牙床再好,再大,再值錢,那也是他死在上面的床。這個認識在我心裏已經認定了一點。我可以跟他争這房子,但是那張床我是絕對不會跟他争的。
任千滄是看也不看我一眼,繼續在那按着我的手機。
我的手機平時用途不是很大,我也不擔心他拿着我的手機能做出什麽事情來。我就繼續說道:“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拿了你的十萬塊錢,投資了一個小店。就在步行街那裏。預計着一年以後能收回十萬成本。這筆錢算我借你的,一年之後還你。”
任千滄将我的手機遞到了我的面前,說道:“明天早上,按照這個地址去找這個人。告訴他,你是我老婆,讓他想辦法把我的血玉镯子交給你。”
我不解地接過了手機,看着聯系人上面的一個新地址,還有名字,還有手機号。那個地址竟然是步行街附近的一家俱樂部。
那地方,我聽說過。葉城當初就是給覃丹在那裏面過生日的。聽說裏面花銷很大,什麽吃的玩的都有,一晚上花和上萬塊很正常。現在讓我去那裏面去找人,我還真有點不敢去呢。我怯怯地說道:“我打電話叫他出來行嗎?”我沒有說出原因。就任千滄身上一件小玩意,能讓我爺爺賣出個七百多萬的價來看,他家肯定有錢,他是不會了解我的自卑的。
說得通俗易懂點吧。要我進那俱樂部,我把最好的衣服穿了,走進去,那都還是對不起那裏的裝潢的。
任千滄說道:“随便你,隻要你能讓他相信,你能直接跟他聯系,讓他願意幫你去找那個镯子就行了。靠你,估計一輩子也找不到那镯子吧。”
他邊說着,邊朝外走去。等他幫我關了房門,我才意識到他的意思是,今晚我睡床。太好了,我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似乎我的這個想法很幼稚。因爲他可以自由進出這個小樓的每一個地方,當然也包括了這個房間。就算在他離開之後,我特意把房門反鎖了。可是在我早上醒起來的時候,我首先看到是的藍色的被子,然後就是身旁穿着白色t恤的任千滄。
我把尖叫捂在了嘴裏。還好,我是一醒來就看到一個大帥哥。我不得不承認,他就這麽閉着眼睛,安安靜靜睡着的時候看去,真的很帥。眉毛也很好看,嘴唇也很好看。
我心裏已經在提醒着自己,這是一具屍體,我和屍體睡了一晚上。但是我還是努力忽略自己的這個念頭,就看着眼前的大帥哥。那就是一個大帥哥!
對了,他好像是真的睡着了,那麽他是被人割頭的,他的脖子上會不會有痕迹呢?雖然害怕,但是我還是偏過頭,去看看他的脖子。
嗯,沒有一點痕迹,壓根看不出來呢。
不過他的左邊鎖骨上來一點的那地方,有着一個紋身,黑色的,是一個很奇怪的圖案。就像是……一隻黑色的貓。
貓?!男人紋身,弄條龍,要不就是老虎吧。怎麽有人弄個貓的。我說那是貓是我的第一直覺。要非說是老虎也也行吧。也許就是那個紋身的師傅收益不到家。任千滄原來是想紋個老虎的,結果弄成了現在的樣子,成了一隻貓了。
任千滄就是在我的注意力都注意在他脖子上那隻黑貓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睛,看向我的。我驚得帶着被子連忙退後,讓他連被子也沒有蓋了。
他緩緩坐起身來,說道:“我沒吓你吧。還有,我不需要睡覺。既然醒了就早點過去吧,他下午不在俱樂部裏,晚上他很忙也沒空理你。你隻有早上的時間。”
我趕緊從被子裏出來,從床尾下了床,跑下樓梳洗去。
等我再上樓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去哪裏了。我整理好包,朝着樓下走去,站在院子裏,就朝着那樓裏大聲說道:“喂!我警告你!男女有别,以後不允許這麽上我的床!”
這個警告其實沒多大作用,因爲那是他的床。
我來到公車站的時候,村裏去市裏的人很多。就算有些不是去市裏的,他們也是去最近的那個市場上的人。公車站站了足足二十幾個人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們都做出了同一個動作,那就是退後,離我更遠一些。我有些不解地朝着他們微微一笑,說道:“早啊。”沒人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