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的時候任千滄身上好像剛洗過澡的樣子,他不會是拿着自己的身體去洗澡吧。還有啊,他不是死了很久了嗎?難道身體沒有腐化?嗯嗯,别想這些了。想這些更冷,睡着了就不會覺得冷了。
我雙手抱着自己,想着我和樂樂一起開間小店,賣賣小飾品。一兩年後賺點了,就開分店,然後就賺更多,然後再開分店……
我應該是笑着睡着吧。隻是迷糊中感覺自己騰空了起來,身旁還有這一個好聽的男人的聲音說道:“睡着了還傻笑。”
這一次,我醒來得比較早,因爲手機的鈴聲吵醒了我。我是在迷糊中伸手掏出手機的,就聽着手機裏堂妹叫道:“堂姐,你怎麽還沒起來啊。快開門,我爸爸說他今天有空,跟你去村長那開證明。”
我應着一下醒了過來。坐起身來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床上的,還蓋好了被子。而我身上的衣服也沒有脫沒有換。我拍了腦門說道:“我沒洗澡!”昨晚一定是被吓壞了。我連洗澡都忘記了。
但是樓下的堂妹已經在那拍門了,我也隻好先沖下樓給她開門。隻是這剛下樓就看到客廳裏那悠哉悠哉喝着茶的任千滄讓我腳步都亂了。
現在是大白天啊。大白天他一個鬼出來喝什麽茶啊?以往見到他都是晚上。這還是第一次大白天見到他,他戴着墨鏡,朝着我微笑。
我穩穩心神才說道:“我先處理一下我家的事情,再來說說你家的事情吧。我堂妹在外面呢。”
任千滄站起身來說道:“我上樓回避吧。”
我是看着他上了樓才去給堂妹開門的。
堂妹一進門就嚷道:“那麽久啊,你剛才跟誰說話呢?”
我陪着笑:“我沒說話啊。哦,我自言自語呢。”
堂妹直接走進了客廳,看到桌面上的茶杯臉色更不好了:“姐,你這是早起了,都喝茶了吧,那我叫門這麽久才開,你是不是藏了什麽好東西啊?”
我趕緊搖頭,任千滄能算個好東西,我送給她。“我這是剛泡上晾着的,我喝啊。”我端起茶杯就猶豫了,剛才我可是見到任千滄喝了的。那具屍體用過的茶和茶杯啊。但是堂妹看着我呢,我也隻好硬着頭皮,閉上眼睛灌了下去。
等我放下茶杯就看着堂妹已經上樓走去了。我趕緊擋在了她面前:“苗苗,你是說你爸今天有空嗎?你先回去吧,我換衣服梳洗一下就過去找你爸。”
“不急,姐,讓我上去看看你住得怎麽樣吧。要是有什麽不方便的你說,我讓我媽給你送過來。”
“不用不用不用。”我可以肯定他們母女兩沒這麽好的心。
我正疑惑着呢,就聽着堂妹壓低着聲音說道:“堂姐,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房裏藏了男人了。别當我還小什麽也不知道,我看過的小黃本絕對比你多。”
我驚了,我藏的不是男人是男屍,或者男鬼吧。她怎麽想到這上面的。我緊張了起來,連忙擺手:“沒有啊,就我一個人,我一個人。”确實就我一個大活人沒錯啊。
堂妹一個冷哼,嘟嘟嘴說道:“村裏人昨天就在傳了,說你和李老九好上了。堂姐,那個李老九不會現在還在你房間裏吧。”
“啊!”我驚訝着。這都什麽謠言啊。
堂妹突然就朝我笑笑:“我想堂姐怎麽着都是市裏回來的,李老九肯定是看不上的。但是姐,可是好多人看到李老九挑了東西過來的。他是不是送你什麽寶貝,讓你跟着他了。早就聽人說,李老九有個寶貝很值錢的。我媽讓我先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麽寶貝。要是你跟了李老九,他怎麽着也要給我們家一點彩禮錢吧”
我是哭笑不得,這都什麽母女啊。原來她這麽一大早過來就是爲了找這個寶貝的。
就在我錯愕的那幾秒鍾,她已經快步沖上了樓上了。我急了,她這真的是要發現了任千滄,我怎麽解釋啊。
我快步沖上去攔住了她,急忙說道:“苗苗,苗苗,我真沒藏什麽。你先回去吧。”
“這麽攔着我,肯定是藏着了的。堂姐啊,我前幾年就聽爺爺跟我爸說的話了。爺爺說這李老九有寶貝,讓他發現了,還分給他幾萬塊,我們家那房子才建起來的。那時候我就奇怪了,爺爺怎麽突然就有錢給我們家建房子了。不過我也看爺爺鬼鬼祟祟地到這邊樓裏來過,他是不是把寶貝藏這邊了啊。既然是寶貝,那肯定不是那幾萬塊的,一定還有很多呢。”
爺爺那是幫任千滄存了銀行存票過來放存票的吧。我心裏想着,這麽估計着看來,我叔叔那邊的房子,都是用任千滄的錢建的呢。
堂妹還是成功地推開我,進了房間。我都已經在心裏準備着編個謊話,就說任千滄是我同學了。可是跟在堂妹身後的我,在那房間裏,壓根就看不到一個人,或者鬼。
堂妹嘟嘟嘴:“什麽都沒有啊。我先回去了。這裏真夠簡單的。”
也是就一張床,一張梳妝台,還都是古董。床上有被子,旁邊是我的箱子,就這樣了能看的最多就是床底了。
等着堂妹一下喽,我就趕緊俯下身子,看床底。任千滄現在是上了自己屍體的鬼上身,又不是一個會消失的鬼,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就不見了。我掀開了床單,趴在地上,看着床下。
沒人!正奇怪着的時候,就看到黑漆漆的床底,離我很近的地方,一雙亮着熒光的貓眼緊緊盯着我。
“啊!”我驚叫着。我明明就有心裏準備了,但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還是被吓到了。從眼睛的位置來看,他的手腳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床底的,他的身體就貼在床地闆下。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樓下還沒有走出院子的堂妹聽到了我的聲音,問道:“你喊什麽啊?”
“我……我……我看到老鼠了。”
“農村多的是老鼠,你要是害怕就不要這房子了吧。快點啊,我爸在家等你了。”
等着堂妹的腳步聲出了院子之後,床底下的任千滄就這麽慢慢滑了出來。他沒有動手,也沒有動腳,就這麽一點點浮在地面上,那顆頭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着,貓一樣的眼緊緊盯着我,滑了出來。
“老鼠啊!我就是一隻老鼠?”他說着。
我跌坐在地上,雙手捂着眼睛,驚慌着說道:“大白天的,現在是大白天的啊。你不要吓我。我都已經答應你了,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不要吓我了。”
“告訴你,這小樓從我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和我融合在一起了。在這小樓裏,我想什麽時候出現,都行,我想做什麽都行。而且我保證,在這裏的聲音,是傳不出去的。”
在用聲音感覺着任千滄已經重新站好之後,我才睜開了眼睛,看着面前正在戴着墨鏡的他,站了起來,問道:“你給過錢給我爺爺?”
“嗯,我是讓他去挖了藏着我身上的一個古件,賣給了一家古董店得到的錢就存着。你爺爺還算有信用,沒有直接拿着那七百多萬就跑了,隻拿了幾萬的勞務費。”
“你……很有錢嗎?既然你當初那麽有錢,爲什麽要到這裏來買這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