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曹氏有些陰冷的朝她身上看了一眼。柔嘉深吸一口氣,不知該如何應答。隻得默默的垂頭下來,将手裏的血燕一點點的吃了下去。但倉促之間,她并沒有留意倒,其實就在自己才剛回頭的那一瞬,身側的曹氏便将自己面前的瓷碗與她的交換了。故而,她吃到嘴裏的,其實是曹氏跟前的那一碗。
一盞血燕吃下去,自有宮娥端了花露上來與衆位貴婦們漱口潔面。而後,便由太皇太後領着衆人前去紫宸殿領宴賞歌舞。
柔嘉仍是随在曹氏身後,她心知此時蕭錦彥必然無法抽身趕過來,但不知道是不是雲中心思敏感的緣故,今日的她隻覺周遭氣氛十分異樣。
一路上金桂蔭地、花香飄逸,至紫宸殿落座之後,終于見皇太後傅靜姝帶着小皇帝攜手而來。柔嘉又随衆人起身行禮,傅靜姝與小皇帝一起道衆人平身。她甫一落座,便朝柔嘉這邊投來了一個若有若無的陰冷眼神。
柔嘉平靜的回視于她,兩人四目相對,良久,她轉開眼,露出一抹輕慢不屑之色,柔嘉心下微微焦躁不安,索性不再去理會,便坐在那裏,裝作觀看歌舞的模樣。
然這日的歌舞卻甚是有些膩味,許是因爲太皇太後上了年紀的緣故,進來的舞姬都是清一色的大紅大紫,一身金粉翎絞,加之地上鋪的也是同色的地毯,便看的人眼睛有些疲倦。
柔嘉坐在席中,隐隐覺得有些倦意,剛想要離席去更衣,然就在此時忽然聽得身側有人道:“呀!血,好多血!攝政王妃這是怎麽了?”
柔嘉頓時驚醒,回眸一看,隻見身側的王妃曹氏已經不知何時癱倒在了席間。大灘的血迹從她的裙裾下面蜿蜒流出來,那血水漸漸沁入猩紅色的地毯中,顯得甚是駭人。
柔嘉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再加上她此時本身就懷着身孕,支撐了這麽久,已覺得疲憊,因此當下便有些搖搖欲墜的軟了下去。正在此時,身子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攏住,原是蕭錦彥在這一刻終于趕了過來。他不由分說将柔嘉抄起抱在懷中,吩咐道:“去請太醫來,将王妃扶到後面偏殿。”
女席因此而引來一片騷亂,太皇太後立即派了身邊的女官跟過來一問究竟。待太醫上來之後,一探曹氏的脈象,便道:“王妃這是誤服了極爲寒涼的下血之物,怕是馬上要臨産。你們快些準備,穩婆也要喚進來。”
蕭錦彥在這邊隻擁着瑟瑟發抖的柔嘉,他問了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忽然皺眉道:“你說血燕端上來的時候,她曾讓你回頭去撿了一下香囊?”
柔嘉不知所以,便點頭道:“嗯,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來着,這香囊平時我系在身上,甚少會離身。隻是當時有些倉促,所以我也來不及細想。三郎,你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