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進來,掀開了她頭上的蓋頭,她才終于得以擡起頭,兩人四目相對,她先是一笑,繼而便道:“你可是來了,我都要餓壞了。”
那語氣和眼神,仿佛眼前的男子,便是一道極好的菜肴似的,引她垂涎。
蕭錦彥一身新郎的紅色吉服,身上微有酒氣,隻是聽得她這一句,他便仰首笑道:“她們當真沒有給你吃東西啊?那可不行,喝交杯酒之前,得先吃點墊一下肚子,否則,你若是醉了,那我今晚豈不是要守着一個喝醉酒的新娘子洞房?”
她聽他将後面兩個字刻意咬的很重,便知道他居心不良。隻沒有力氣跟他争辯,便道:“别笑了,人家是真的餓了。一整天呢,從早到晚,青蓮都壓着不許我亂吃。便是茶水,也隻給喝了兩口。”
蕭錦彥便忍了笑,點頭道:“好,這就給你找點吃的來。”
說完,他轉身便從一旁的圓桌上端來一盤餃子。夾了一個送到柔嘉的嘴裏,她堪堪咬了一口,也沒有分清是什麽滋味,便忽然皺起眉頭來。
“生的?”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你說要生,那我便隻管讓你多生幾個了。”
柔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洞房夜所謂的子孫合食。然聽他這麽一說,卻有些别樣的甜蜜回味于心。
待見她将一個半生的餃子吃下去之後,蕭錦彥也自己夾了一個,慢慢咽下去,而後取過銀壺,執壺斟酒,兩人有些生疏卻又十分自然的互相交換彼此的杯中酒。
一杯飲盡之後,算是禮成,蕭錦彥才喚人進來,這回卻是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将之前擺到冷卻的那些點心水果全部撤下。他與她道:“說真的,你先前說餓的發慌,其實我也想這麽說來着。要知道,今天我起的比你還早,中間應酬來往,肚子裏裝的除了酒之外,其餘的什麽也不落下。”
柔嘉這才知道,原來婚禮當中,彼此都是相差無幾的。況且他是男子,又是攝政王,萬衆矚目之下,隻怕比自己更要辛苦許多,遂笑道:“那可是辛苦你了,隻是,男人一生通常都三妻四妾,實屬平常不過。日後,你可……”。
“日後,我隻守着你。這一生,這一次的婚禮,亦是最後一次。”
他說着,将她的手攏到掌心裏。滟滟的紅燭光影中,彼此溫柔的相視一笑。窗外秋風蕭瑟,初冬的寒氣已經漸漸逼近。而新房内,卻是春意盎然。
被卸去滿頭的珠翠钗環,柔嘉看見自己滿頭的青絲被他溫柔的撫弄至一邊。靜靜的卧躺在那一片紅色的花海當中,看着他緩緩的褪去自己身上的每一件衣物,直到彼此再無一絲遮擋,親密無間的融合在了一體。那一刻,她無比幸福而又滿足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