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公子,莫非咱們如今便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等着看蕭錦彥下一步的動作了嗎?”
西陵祤聞言垂眸,吹了吹那茶盞中的茶水,靜靜道:“是,咱們現在隻能等。因爲,這裏是蕭錦彥的天下。”
“是,公子,屬下明白了,公子若無其他事情,便請早點休息,屬下告退。”
聽得那一聲吱嘎的門響,他才放下手中的書卷,移目,怔怔的看着那盞擺在朱色案幾上的燭台。
燭火在夜風中輕快曳動,先前在宴席中時,她坐在他身側,怯怯的目光,仿佛就隔着火光,在他眼前閃爍着。
閉上眼,他亦覺得有幾分疲倦。他自知此時自身尚且難以保全,卻也卻有些爲她命中暗礁叢生的坎坷不幸而感到唏噓。
凝視着窗外那細密的潇潇雨絲,走到書案前,提筆寫道:
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火又一宵。
隻寫了殘缺的半阙,待要再續,卻是心緒無端煩悶。逐放開握筆的兩指,任由那醮滿濃墨的紫毫頹然倒在宣紙之上,暈開濃郁的一朵墨梅。
晨光照在攝政王府後院的草叢上,泛出晶瑩的清澈夜露,錦瑟軒中,一大早的,卻是有些分外的嘈雜喧嚣。
服侍王妃曹氏的幾個貼身侍女都賠着分外的小心,皆因今日起身時,她便面色不虞,兩個負責端水的粗使侍女,便因着一時不慎而遭了秧。
待到梳妝至一半時,曹氏終于忍不住,一伸手将台面上的妝匣統統掃落于地,尖聲質問道:“再去打聽一下,王爺昨夜裏,到底歇在了哪裏?”
此話話音剛落,就見珠簾被人掀開,一個侍女急急忙忙的走進來,跪下道:
“回王妃,奴婢已經差人特地去打聽過了,說是昨夜裏,東晉使團的那些人在王妃離席之後,便給王爺塞了兩位美人。因此,昨夜裏,咱們王爺便歇在了驿館當中……今天早上,有人親眼瞧見,王爺是從驿館門口上的馬車去的宮中…….”。
“什麽?東晉使團這些人,居然還敢給王爺塞女人?哼,真是不要臉,下作之極!也不知是什麽樣的貨色,王爺竟然也收了?難怪呢,昨晚上本宮想讓他跟我一起回府,他卻推說還有事,原來,竟然是有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