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後來的送藥膏,以及不惜甘冒風險,答應讓自己出席宴會,再見母後一面------這些零零總總的事情加在一起,饒是她在遲鈍糊塗,心底到底也是明白的。
西陵祤-----隻怕他心裏,多少是有幾分喜歡自己的吧?不然,該如何解釋,他會這般的對待自己?
更何況,還有他那句不知真假的解釋,他說自己像極了他的一個故人。因那故人已經遠去,所以他才十分的傷懷,便将她當成了自己那故人的所在。
柔嘉不知道,西陵祤所說的故人,是否是他原本就心儀的女子。但若是這樣的話,或者也不錯。有這層層疊疊的緣故在其中,想來西陵祤更會待自己長情一些。若明晚能見得母後一面,得知母後一切安好,她便能放下心來。來日随了西陵祤離去,離開這令人窒息的中京城,逃離蕭錦彥陰影的籠罩與掌控。如此,未嘗不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心中思定,接下來的時間也就不那麽難熬了。歆月十分耐心的與柔嘉說了半天,柔嘉也不時溫順的應下。待到她說的有些累了,轉頭見到天邊夜色已深,這才緩緩起身道:“好了,今兒也晚了,你早些休息。明日起來之後,我叫我身邊的丫鬟過來給你好好裝扮一下。總之記着我那句話,籠絡住了西陵祤的心,你以後便是一帆風順的大好日子。”
歆月說罷要走,柔嘉便與樓清風在後來跟着相送。待走到門檻邊,丫鬟已經掀起了門簾,歆月卻又忽然回過頭來,對柔嘉說道:“我見紫玉先前在廚房裏給你端了糙米珍珠湯過來,你也沒吃幾口。這可不好,咱們這樣的人,最最要緊的,便是保養自己的面容身段。晚上睡不得安甯,白天裏看起來那臉色就要差了不止幾分。這樣吧,我那裏還有一盒先頭留下來的金絲小棗,這棗用來熬安神湯,最是補氣養血甯神不過的了。隻我現下正吃着旁的藥方,卻不能用這些東西來滋補。明早上叫丫鬟一并送過來,你每日早晚拿來佐粥送茶,可是方便的很。”
柔嘉聞言連忙道:“多謝歆月姐姐,隻是我已經收了姐姐這麽多的好東西了,這棗子……”。
“不妨事,好東西都收了,這棗子既不值什麽,卻是我的一點子心意。你若能聽着我一句半句的勸,将來在西陵公子身邊站住腳,指不定,來日我還有正經有求于你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