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十幾歲的女孩子,身體底子不錯,隻是受了些磨難。錦衣玉食的生活過了一段日子,那原本就玲珑有緻的身段,便顯得更加出挑。
薛夫人自派人查過柔嘉的身世之後,因官府和諸多高門大戶皆無對的上的逃奴逃妾,因此這才将一顆懸着的心放下來。如今每逢見着柔嘉,都是滿臉笑意,愈看愈覺得滿意。
而柔嘉一面勤奮學習各種課業的同時,也沒有忘記------離蕭錦彥告訴自己的,母後将随東晉将軍孫元靖來中京的日子,也隻剩下半個月了。
母後……一想起心中這個至爲溫暖也最爲牽挂的所在,柔嘉的心就有些無法理清的混亂湧了上來。
她想見母後一面,雖然知道這樣的境地下彼此便是見了,也是一種尴尬與落魄。但試問世間還有什麽事,比骨肉分離,生生不能再見更殘忍的呢?
隻是明月樓規矩森嚴,作爲未曾應客的姑娘,她們平日連後院的大門都不可能邁出一步。因此,這念頭便是再強烈,終究,也隻是個奢望罷了。
攝政王府中。
一場暴雨,本舒緩了不少夏日的炎熱,卻澆的王府四處朱色大盆内的掐絲海棠愈發的嬌豔欲滴。南書房這邊,因是蕭錦彥日常起居的所在,故而侍從們都擔心這雨水過急将花兒澆落了,于是帶人連夜搭起錦幄------十金一匹的矜貴薄綢,四角用竹竿撐起,然後束緊,再讓繡娘在邊上綴滿銀鈴。
秋風乍起時,隻聽滿院銀鈴泠泠作響,伴着那風聲雨聲,淅淅瀝瀝傳入醉卧溫柔鄉的主人耳中。
攝政王府,醉春閣。
胭脂染塌,春色微瀾。兩名衣衫暴露的美豔姬妾,正乖巧的依偎在塌上,不斷的巧笑嫣然。居中而卧的,便是那上身**,肌肉健壯俊美的攝政王蕭錦彥。
外面春雨綿綿不歇,一室光線幽暗。本是十分春情旖旎的時候,聽得外頭李德全輕聲的回禀之後,蕭錦彥卻立時起身,對着兩名姬妾揮了揮手。
兩人不敢多言半句,片刻之後穿好衣衫,便恭敬的退下。
李德全早已進了内室來,一面服侍着蕭錦彥更衣洗漱,一面低聲道:“王爺,可算是有消息了。咱們的人來報,說那傅柔嘉其實早在逃出苦役司的時候,便順着西江水落到了城中一處水榭。後來便被那水榭裏的人救下,還簽下了賣身契,說來也巧,這明月樓真要算起來,還是咱們王府裏的産業。您可還記得,那薛鳳飛當年便是……“。
難得李德全今日這般啰嗦,原是因爲那薛氏本也是昔日王府舊人。隻是不趕巧,蕭錦彥此時卻格外不耐煩,當下便打斷他的話,單刀直入的問道:“明月樓?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卻還花了這兩個月的時間才堪堪找到?嗤……李德全,你們這些人的差事,如今可真是辦的越發好了。敢在本王面前這般敷衍,事到如今還敢來本王面前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