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彥緩緩轉過身,對着眼前明豔動人的一張臉,并未露出絲毫慣常敷衍的笑容,隻以銳利的眼神掃過曹氏尚且平坦的小腹,齒間有些森然的說道:“本王才剛聽說,原來王妃日常不喜歡有人來錦瑟軒打擾。如此,本王以後便不再留宿于此了。否則,不定哪天遇上什麽亂臣賊子,本王也是一覺睡醒之後才知道國事突變呢!王妃這治家的功夫,還真是了得,本王十分欽佩。”
曹氏聞言臉上有些尴尬,不過片刻之後,她已然鎮定下來,朝着蕭錦彥緩緩施了一禮,起身才道:“原來王爺是爲此事不悅?臣妾真是惶恐了。本來昨夜侍女來報,說王爺身邊的侍衛有事禀告,臣妾還以爲真是什麽大事。便遣明茹去問了一下,後來聽說不過是苦役司一個女奴逃走,這便以爲隻是小事,如此才擋着他們不讓打攪了王爺的休息。”
說完,曹氏又有些驚疑的朝蕭錦彥問道:“莫非,這逃走的女奴身份十分了得,以至于王爺這才發了這般的脾氣?若是如此,倒真是臣妾的罪過了,臣妾願……”。
“不必了,本王并非因爲這逃走的女奴而心生憤怒,隻是希望王妃能從此記住,這王府,你雖然是當家的女主,但,本王卻是你的夫君。夫唱婦随,這四個字,想來王妃定然是比本王更加清楚其中的意義的。”
曹氏聽得這話,終于神色爲之一肅。她知曉蕭錦彥爲人素來吃軟不吃硬,若要在他跟前硬來,那決計的讨不到半分便宜的。故而立即見好就收的俯身應道:“王爺的話,臣妾謹記在心,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蕭錦彥看着她的眼神裏笑容晦暗,伸手作勢扶起妻子的雙肩,卻力度恰到好處的幾乎不着絲毫接觸。
“王妃能記住今日自己之言,本王,自然心中深感寬慰的緊。”
說完,他不再多話,轉身拂袖而去。
曹氏立在那裏,直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錦瑟軒門口,這才有些頹喪的坐了下來。她雙手緊緊扣着手下的楠木椅背,眸間怔怔片刻,轉首吩咐道:“去查,本宮要看看,這逃走的女奴到底是何人,居然能讓他如此失态。”
身側的人立即應下,然曹氏依然無法平息胸口那股子悶氣。原本秀麗動人的面龐微微含怒,襯着水樣紅的珠絡縫金绡紗宮裝,連兩腮也染上一層薄薄紅暈。
她隐忍再三,最終還是忍不住一把抓起手邊的茶盞重重掼下。
“蕭錦彥,你居然爲了一個卑賤的女奴,這般的對我,你------終有一日,我會叫你悔不當初的!
錦瑟軒外,李德全苦着一張臉追上了快步走出去的蕭錦彥。蕭錦彥步履生風,見着是他,也并未出言呵斥,隻是一言不發,隻身往那花園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