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片刻,他忽然勾起唇角一抹陰冷的笑意,繼而以些許沙啞的聲音對她低聲說道:“傅柔嘉,本王還真是小看你了。啧啧-----果然,你跟其他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說完之後,他忽又站起身來。環顧着四周秀麗的景緻,似有些興緻盎然的說道:“不過你也有些過分高看自己了,你以爲,本王将你留在王府中,便是真等着你回心轉意?真是天大的笑話!本王說過,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曆來都是沒什麽好下場的。兩個月後,東晉的金吾大将軍孫元靖将會帶着他的妻妾來我南齊拜訪。想來你也知道,這孫元靖如今最最寵愛的一個小妾,便是你母後----昔日的北秦皇後,淩佩禛。本王今日見了你,忽然有個絕妙的想法,你說,若是本王屆時将你一并送與孫元靖爲妾,那麽,到時候你們母女兩豈不是可以在同一個男人的懷裏共聚天倫了?啧啧,這主意想來也真是不錯。本王且等着,看看到了那個時候,你還能不能死鴨子嘴硬?亦或是,你要不要當着衆人的面來求本王饒恕你這個卑賤的奴婢?”
傅柔嘉顯見被蕭錦彥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震住了,她半響才回過神來。是了,自己便是在攝政王府的浣衣房中終日操持苦役,可也零星聽到過一些關于母後的消息。
據說她在洛都淪陷的那一日,便被獻給了東晉大将軍孫元靖的帳中。至此,成爲孫元靖的寵妾,被孫元靖愛若至寶,依舊享受着昔日的榮華富貴。
而就連北秦舊宮人口中說出這段話時,那語氣裏也是含着十分的不屑與鄙夷。世人都說她堂堂一介北秦國母,在亡國之後居然委身仇敵,實在是不要臉無恥之至。
隻有聞言緘默的柔嘉心裏默默的爲自己母後辯解着,不,不是那樣的,母後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母後她不是那樣的人!
見她面露怔呆愕然之色,蕭錦彥這才臉色稍稍和緩了一些。他心中沉吟片刻,最後招手對李德全道:“既然如此不識擡舉,将她押入苦役司,着人好生看管着,在孫元靖進京之前,可不能叫她尋了短見。否則……”。
李德全聽着主子那話裏的意思,連忙應道:“是,王爺請放心,而今苦役司那邊本來就看守嚴密,奴才再傳了您的旨意過去,斷不會有什麽岔子的。”
“嗯,另外,再安排個人,看着她。”蕭錦彥說了這一聲,李德全倒是有些摸不到頭腦,問道:“看着她?王爺……”。
蕭錦彥見他不解也有些不耐煩起來,便道:“看着她,就是好好磨一下她的性子,務必要将她身上的傲氣給本王磨盡了、!另外,她太瘦了,之前浣衣房的孫婆子辦事不力,如今去了這邊需得好好調養着,在苦役司裏,苦歸苦,飲食上面不要太苛待。懂了嗎?”
說完,他便起身離去。而李德全則是愣了楞,有點不知所以的琢磨了一番,最後招呼了身後的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将柔嘉拖着從浣碧池拉到了王府最西面的一座小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