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彥卻爲她眼底那一抹看似端莊,其實卻暗含着深深的冷意與敵意的眼神所刺痛了。他霍然起身,已經長成的身高逼得她不由的後退了半步。
然片刻之後,眼神裏的堅持卻絲毫不減的再度看向他。
他在這樣的目光裏忽然微微一笑,幾乎隻是這一瞬間,他掩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了拳。
她的美麗與驕傲激起了他的征服欲,經曆過漫長的隐忍和煎熬之後長成的少年皇子,在這一刻之後決定,無論用什麽樣的方法,自己都一定要得到她!
他要看看,這美麗的鳳凰若沒有了華麗矜貴的羽翼,還會不會這般的驕傲自得?
而想像着有一天,她哭泣着躺在自己身下求饒服軟的時候,想來,那種快意應該是無法言喻的吧?
彼時的齊國,已經是三國之中勢力最強的一國。眼見女兒開罪了這位尊貴的來使,秦後連忙安排了宮人服侍蕭錦彥下去更衣,其後,更親自挑選了幾位美人,送到他的行館之中。
“華容公主,傅氏柔嘉?” 金振玉聩的嗓音,醇厚裏夾雜一絲不易令人覺察的興味盎然,蕭錦彥有些慵懶的端坐在行館的榻上,手上卻把玩着一支才剛從身側花瓶中取來的花兒,末幾,才抛下手中的殘花,對身側的人吩咐道:“她說她不願意嫁給太子,那秦帝和淩皇後怎麽說?”
聽三皇子這麽一問,随行的禮官便有些猶豫了皺了一下眉頭,最後道:“華容公主乃是秦國淩後所生,自小深得寵愛,出身又極是尊貴。放眼秦國後宮,也隻有她的身份方與咱們的太子殿下相匹配。更何況,如今秦國勢弱,秦帝正是要竭力與咱們交好的時候,想來,他定然不至于爲了等閑兒女私情,而置國家社稷于不顧的。”
蕭錦彥聞言不再說話,他知道,眼前這位是東宮的親信。他心向東宮,東宮之生母獻皇後與淩皇後乃是中表之親,故而東宮心向于娶淩皇後之女爲太子妃,攀附于東宮的這些獻皇後舊人,自然都是樂見此事促成的。
隻是,在他看來,如今已經日落西山的秦國,便是拉攏了來又能如何?但凡齊國帝君還有一點雄心壯志,都應該盡快吞并了北秦,然後揮師南下,與東晉來個生死鏖戰。
畢竟,天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如今的齊秦晉三國,已經分開了太久太久了。
是時候,造就一位英偉的帝王,來一統江山,成就他的千秋霸業了。
蕭錦彥揮手讓身側的人盡數退下,拿起案上的酒壺,緩緩給自己斟了一鐏酒,仰首飲盡之後,才勾起嘴角,微一冷笑,眸中,隻有一種深不見底的嗤笑和冷意。
父皇到底是年邁昏愦了,居然連這點子利害關系都看不透。從來名利場上就沒有一成不變的情誼,有的隻是成王敗寇的規則。
再加上那個成日價隻會鬥雞遛鳥跟身邊的美貌小太監們厮混的太子,若自己真的放手将齊國天下交給了他,那麽,将來隻怕自己要親眼看着齊國也在這等無能之輩的手中敗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