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屋裏一片狼藉,用過的紙巾丢得滿地都是,似乎随處都可以看到紛飛的淚痕。蕭琪摸摸葉蓉的額頭,熱得發燙,而戴晴的情況看起來更糟,不時說胡話,她着急道:“她們怎麽會病成這樣?看過醫生嗎?”
秦月、朱穎和章楠互視一眼,朱穎說道:“她們剛吃過藥,醫生也來看過,說休息兩天可能會好些……”
蕭琪怒道:“這是什麽庸醫?生病豈是兒戲?甘秘書,你打電話叫車,送她們去醫院——”
章楠道:“蕭總,真的不需要……她們不是生病,而是……”
見章楠沒有說下去,蕭琪狐疑道:“是什麽?爲什麽不往下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住我?”
朱穎的眼淚又流下來,哽咽道:“蕭總,我們真的沒什麽瞞你……昨天晚上,我們有個朋友死了,所以她們就變成這個樣子……”
“朋友?”蕭琪突然神色大變,雙手死死抓住朱穎,吼道:“你們那個朋友叫什麽名字?他……是不是傅宸雪?”
秦月、章楠和朱穎齊齊怔住,她們沒料到蕭琪的反應會如此激烈。而蕭琪也從她們的淚水中确定傅宸雪的噩耗,她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金星亂晃,幸虧甘萍及時扶住她才沒有摔倒。她不知怎麽從“鳳凰路28号”走出來?也不知道和朱穎等人都談些什麽?更不知道最後怎麽回到家?當她失魂落魄走進屋間,把驚慌恐懼的母親關在門外時,她才将自己狠狠扔到床上,兩眼空洞而蒼白,淚水順着眼角緩緩流下——那個玫瑰色的夢,還沒開始就已經凋落嗎?那個天神般的男子,就這樣從她的星空裏永遠隕落嗎?
“青蒲”,胡安清正帶着“虎子”巡視工地,突然,“虎子”發出一陣咆哮,胡安清勒緊“虎子”脖頸上的皮帶,向着高崗上搖曳的樹叢罵道:“你這隻死狐狸,既然來了還不趕緊滾出來?真想讓我放狗咬你麽?”
一陣風吹過,土崗上出現一個幽靈般的男人,身材瘦削,臉孔像花崗岩雕像,肩頭扛一支沉重的m82a2狙擊槍,冷酷、剽悍、孤傲,猶如最詭異的野狐和最危險的毒蛇。看到胡安清,那人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判官’什麽時候淪落到替人看場子的地步?”
胡安清狠狠瞪他一眼,罵道:“老子混到哪種地步要你管?就算看場子也比你們兩個兔崽子強,給人當打手,說出去簡直丢‘不死鳥’的臉!”
那人走上前,把槍放下,笑道:“老班長,幾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一天不罵人你能死嗎?想當初我和‘蒼狼’就是受不了你的罵才離開的……”
沒等那人說完,胡安清冷冷道:“‘黑狐’,你小子給我閉嘴!你們兩個兔崽子當初死活不肯聽我的話,非要跑到國外當雇傭兵,怎麽樣?這幾年混出什麽名堂沒有?‘蒼狼’呢?那小子連面兒都不敢露,是不是沒臉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