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雪笑道:“我現在就很喜歡這裏。”
胡安清哈哈大笑,說道:“來,咱們到屋裏去——”
“虎子”伏在地上,“嗚嗚”嘶吼,滿眼的恐懼。這一幕被胡安清看在眼裏,心裏極度震驚,他清楚這條狼犬的野性和兇殘,連雪豹和三百公斤的棕熊都敢搏殺,竟對傅宸雪如此畏懼,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麽來曆?
胡安清的小木屋裏空蕩蕩的,除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具,其他幾乎沒有什麽東西。胡安清接過傅宸雪手中的行李,順手放到床上,又叫傅宸雪坐在杌子上,随手搬來一張小木桌,放在傅宸雪面前。說是木桌,其實就是幾塊木闆釘上四根木棍而已,簡陋得不能再簡陋。胡安清笑道:“你來的正好,我熬的地瓜湯才熟,你将就吃些吧……”
傅宸雪大喜道:“真的?看來我的運氣不錯,剛下車就能吃到美味佳肴……胡大哥你坐,我來盛飯——”說着,站起身忙着去盛湯。胡安清沒有推辭,望着傅宸雪的背影,眼中湧起一抹笑意。
勺子是用木頭挖成的,粗瓷大碗倒也幹淨,筷子更原始,幹脆就是幾根用刀截斷的竹枝。傅宸雪一點也不計較,反而有幾分欣喜:“這裏讓我想起從前的生活——真的很好!”
胡安清從傅宸雪手裏接過滿滿一碗地瓜湯,問道:“傅宸雪,你家在哪裏?”
傅宸雪隻顧喝地瓜湯,頭也不擡,答道:“山裏——”
胡安清深有同感道:“山裏人不容易,山裏的日子不好過啊。”
“是啊……從五歲開始,我們就得爲自己的每日三餐想辦法,找不到吃的就隻能餓着。有一次我在沙漠裏整整餓了五天沒有找到食物,幸好最後尋到一塊骨頭才勉強活下來……”
“骨頭?”胡安清一怔,他知道沙漠裏幾乎沒什麽大型動物,難道是死去的駱駝?
“死人的骨頭……那個頭骨,我兩天才把它吃完——”傅宸雪自顧自喝地瓜湯,好像在講述與己無關的往事。
“……”胡安清震驚地看着傅宸雪,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子到底經曆過什麽?這種情形跟特種部隊的沙漠生存訓練極其相似,傅宸雪又怎麽會碰到?
幾碗地瓜湯接近兩人的距離,胡安清和傅宸雪越說越投機,從胡安清口中,傅宸雪知道公司前面派駐“青蒲”的人要麽頤指氣使,要麽裝腔作勢,要麽自以爲是,他們看不起胡安清,連胡安清的小屋都不進,獨自住到工地中央的“工棚”内。胡安清讨厭他們,也懶得理他們,結果那些家夥要麽被“虎子”吓破膽,要麽和周圍的村民發生沖突被打得鼻青臉腫。
“傅宸雪,你這身功夫是怎麽練出來的?”
“沒什麽,都是被生存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