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郁宏正便揮揮手,讓阿忠将她帶了出去。
徐遇玉一時僵住了,任由守衛擒住,再不掙紮,隻是喃喃自語:“自首?隻有這個法子了嗎?”
内幕,其實她都知道了,陳雨悅來自哪裏,來幹什麽,要怎麽樣才能回去,在那個信封裏面,寫得一清二楚,她再清楚不過,謝婉瑩對她的仇恨,隻有将她送進監獄,看到她名聲掃地、衆叛親離、一無所有,謝婉瑩或許才會舒心,才會将玉玺還給陳雨悅。
有了玉玺,陳雨悅才能穿越回去,拿回解藥,救她的軒兒。
有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現在走到這一步,都是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如果可以,她情願替郁洛軒喝下那杯酒,其他人的子女不是人,但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她有怎麽會不愛?
不過是現在兒子長大了,她說話再也不作數,做不了他的主了,所以她才這般的不甘心,這麽的氣憤。她實在不想兒子和她離心啊?可殊不知,他就像手裏的沙子,抓得越緊,流失得越快。
但是,話說回來,昨天給她寄快遞的人,到底是誰?是誰這麽了解她的心思,知道她想置陳雨悅于死地,才這麽的幫她?
而她竟然也被怨恨弄得失了心性,怎麽也沒考慮到這樣的場合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更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這般癡情。
不,她的兒子,不能死。
想着,她突然收起了眼淚,一臉嚴肅地跟在她身後的阿忠說道:“阿忠,這麽多年,我沒求過你什麽事情,今天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軒兒也是你看着長大的,你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就這麽沒了吧?”
阿忠本不想理會,對于徐遇玉的行爲,他其實也是十分憤怒,這個女人雖說做了這麽多年的郁家夫人,生了郁洛軒和郁洛瑾兩兄妹,但她的所作所爲根本不值得尊重。不過提到了郁洛軒,他也不由得憂心,硬着口氣回道:“有什麽事您直說,不要拿少爺要說事兒,若是對少爺有益的事情,阿忠不用您說,也會做。”
“好。你送我去一個地方,我要見一個人。”到了這個時候,她也沒空去理會阿忠對她是什麽态度了,她隻想盡快把這件事解決,沒有解藥不說,陳雨悅身上緩解疼痛的藥更是僅剩幾顆,她的軒兒等不了多久。
謝婉瑩,這麽多年了,我們也是時候見一見了。
對于徐遇玉上門,謝婉瑩仿佛一點意外都沒有,她似乎是一早就做好了準備,恭候大駕。
這麽多年來,兩個都是外面優雅得讓普通婦女望而止步的名媛貴婦,可是,隻有她們自己知道自己心裏是有多扭曲。其實很多時候,她們很相似,不過卻是鬥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
如果說方蕙華是架在徐遇玉和郁宏正之間的一條河,那麽謝婉瑩就是河裏吃人的毒蛇,時時刻刻準備着攻擊想要跨過河對岸的人。
“你還是來了?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謝婉瑩打開了門,似非似笑地看着自己狠毒了的女人。滿嘴都是得意的嘲笑,仿佛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勾心鬥角,徐遇玉一分不差 ,隻見她依舊優雅地走了進來,仿佛是自己的家一樣,明明是來求人,氣勢切分毫不差,還冷笑着道:“哼,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估計是老天不忍心看你太過煎熬了,給你點甜頭嘗嘗。趁着現在還有機會在我面前嘚瑟,好好享受一下吧。”
謝婉瑩被梗得滿臉紫紅,這麽多年來,她就沒有一次能赢過這個蛇蠍,關鍵是這個女人比她狠,比她毒辣,不過今日……笑的人是她謝婉瑩:“哈哈……徐遇玉你個賤人,兒子都快給你害死了,現在你還有心思和我呈口舌之快?我倒要看看你能快活多久。”
徐遇玉一冷,要隔從前,她絕對會毫不猶豫上去給她兩巴掌,但是今天,不行。她就是中了不知何人的圈套,一開始她也懷疑是謝婉瑩的,但是鬥了一輩子,這女人的腦子怎麽樣,她還是知道的,應該不可能算計得這麽準确。
不過不管幕後的人是誰,徐遇玉終究是輸了,而且一下子就握着了她的死脈,她這輩子唯一的牽挂,就隻有郁洛軒兄妹,因而此刻她不能不妥協:“說吧,你要怎麽樣才肯把玉玺給陳雨悅?”
“哈!!你這麽不是明知故問嗎?我要你去自首,要你當着全國人民的面承認你的罪行,要你一輩子呆在監牢裏痛不欲生,要你受盡折磨死在四面都高牆不見天日的監牢裏……我要你死!!”謝婉瑩雙眼血紅,最後斯歇底裏中帶着狂喜和多年來壓抑的快感。
正如謝婉瑩所說,徐遇玉這一路已經做好準備,可是當真的聽到,她還是心驚和害怕,但高傲了一輩子的她,即使是輸了,也不會低頭讓仇者快。
她面上依舊冷靜,甚至用滿是同情的目光看着謝婉瑩,風輕雲淡地說道:“在我們愛上同一個男人的三個女人中,其實,你是最可憐的,知道嗎?即使我的結局是暗無天日的監牢,我好歹有兒有女,現在還有孫兒,有牽挂……而你?我還是不如你,孤獨,寂寞,形影單吊……呵呵,你應該最清楚,這樣的滋味。”
謝婉瑩咬緊牙關,将心中的怒火生生地壓了下去,多年的謀劃,勝利就在眼前了,她不可以因爲一個被她鬥敗了要死了的女人的話而失控。
“呸,你都還沒進去,又怎麽知道那滋味就好呢?好歹我自由自在,吃香喝辣,衣着名牌,至少我不會名聲盡失,侮辱家人。你有兒有女又怎麽樣,他們待見你嗎?不,你的所作所爲,在他們心中永遠隻是個惡毒的母親,甚至連母親都沒資格。”
徐遇玉看了看她,并沒有再開口反駁,因爲這樣争鬥下去,隻是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她的軒兒不能再拖。
“下午2點,我會去自首,并通知記者。請在此之前将玉玺交到陳雨悅手中,我現在會過去和她說清楚,你也知道軒兒在她心中的地位,希望你别玩什麽花招。”話一說完,徐遇玉再不想看一眼得意洋洋的謝婉瑩,轉身就離開。
“阿忠,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一會到了軒兒哪裏,我和陳雨悅好好談談,你就去幫我安排聯系記者吧。”從謝婉瑩的别墅出來,徐遇玉的派頭很足,比一個職業女強人不輸分毫。
阿忠見她這麽堅決,突然替郁洛軒感到一絲安慰,這個母親雖然心狠手辣,但是真的是虎毒不食子,她還是很愛自己的兒子的。但是他不會勸她,因爲這本來就是她該承擔的懲罰和責任。
再者,爲了救郁洛軒,他也不會去勸,因爲隻有這樣。
跟在郁宏正身邊,替他辦事的人,該知道的事情,他一分不差,不該知道的,他也清楚得很。所以,這藥物的毒性,他再清楚不過了。
氓角一族,郁洛軒已經攜妻帶子,回到了屬于他們自己的家。
此時的疼痛,已經開始慢慢地侵蝕他的血肉,啃噬他的胫骨。冷汗直冒,臉色蒼白的他,幾乎無力抱一抱自己才剛出生一個月的兒子。
一個踉跄,差點就摔倒。
“軒……”陳雨悅從後面,見他緊緊地抱着,那精壯結實的腰身,此刻除了冰冷,就是顫抖。
郁甯緻這個小家夥似乎感受到懷抱不踏實,竟然扁着小嘴巴咿呀呀地哭起來,那聲音似乎是爲了襯托氣氛,讓人聽着心酸難忍。
“緻兒别哭,你爸爸沒事的,來,娘親抱你。”陳雨悅伸手把他接過來,一邊安慰着兒子,一邊卻不自覺地流淚。
“哭什麽呢?真是的。”郁洛軒顫抖着的手,輕輕地抹掉她臉上的淚,泛白的唇裂開,勾起了一個美麗的弧形,若無其事地道:“你不是還剩一下緩解痛楚的藥嗎?能熬幾天算幾天吧。”
陳雨悅一怔,是了,她怎麽忘了這一茬,把郁甯緻放到搖床上,她連忙站起來道:“我去拿,你等下。”
誰知郁洛軒卻拉着她的手,将她扯進懷中,低頭吻上了她因爲哭泣而變得豔紅的唇邊,喃喃地道:“小悅,一會吃了藥,我有力氣了,能不能……”
他話沒說完,懷中的人兒卻主動加深了這個吻,将他的渴望含進了嘴裏,幾個月的饑渴讓兩人如同久旱遇上了甘露,烈火來的兇猛,幾乎停不下來。
“我去給你拿藥。”看着一直處于主導地位的男人,今天竟然像個虛弱的小女人,被她挑逗得氣喘不止,連本是慘白的臉,此刻也因爲壓抑太久而變得一陣紅潤。陳雨悅恨不得咬他幾口,卻有擔心他的痛楚,連忙推開他閃進了卧室。
【文文可能快要完結了,不知道乃們希望的結局是什麽。小七最近很多事情各種不順心。看到文文也沒幾個訂閱和包月,準備完結了,開新文,到時候希望親們繼續關注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