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悅“嗯”了一聲,轉頭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寶寶身上,隻見他小巧的嘴唇含住了奶嘴,像是天生就會的本領,使勁地吸起來,可是任由他怎麽努力,都吸不出來,肚子早已餓得不行的小家夥,惱怒了,裂開軟軟的小嘴巴,就哭起來。
“嗚哇,嗚哇……”
陳雨悅一驚,手忙腳亂地哄起來:“寶寶乖,别哭,别哭……”她第一次做母親,但卻娴熟得好像練過一眼,輕輕地搖了幾下,小家夥就止住了哭聲,接着幾下往她胸口哄。
陳雨悅沒法,将他的頭轉過來,讓他吸另外一邊。可是就好像故意和他們母子作對一樣,任由小家夥怎麽努力,就是洗不出一滴奶水。
這下小家夥真的惱火了,脾氣仿佛和他親爹一樣臭,嘴巴一扁,哭聲驚人的洪亮,他真的是餓壞了,還委屈極了。
“哦,寶寶乖,不哭不哭……娘讓澤林叔叔去給你買奶奶喝,乖,不哭,不哭哦……”
等小家夥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床簾外面豎耳傾聽的向澤林發出一聲輕笑,說道:“我出去買奶粉,一會要是張大哥和嫂子過來,你就吃點東西,興許就有奶水了。”
“張大哥?”陳雨悅疑惑地問了一聲。
本已轉身往外走的向澤林,聽到她的疑惑,便停下腳步解釋道:“哦,對了,張大哥是送我們來的司機,他人很仗義。之前,那個人來過,是張大哥幫我們擋住了,說是張大哥的妻子在裏面,他便走了。”
陳雨悅沒有出聲,隻是低頭逗着還沒睜開眼睛的小家夥,玩得不亦樂乎,有了寶寶她似乎忘掉了那個人。不過就是一日,生下了孩子,仿佛重生了一次那樣,現在聽起來,他好像是個很遙遠,很陌生的人。
其實不再愛,不再牽挂,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聽到向澤林遠去的腳步聲,陳雨悅笑着親了親小家夥的臉蛋兒,喃喃自語:“寶寶叫什麽好呢?要是夫人在就好了,可以問問她,寶寶叫什麽好。都是你太猴急了,小家夥,這麽着急着想從娘親肚子裏出來,不然的等回到家,就好了。”
想想,她又開始苦惱了,帶着寶寶可以穿越嗎?萬一有什麽意外,怎麽辦?要是可以,她真想把小家夥塞回肚子裏,就算再生一次,再痛一次,她也情願。
瞬間所有的喜悅被心中的恐懼代替了,背脊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有了這個可愛的小家夥,她怎麽割舍得了?如果寶寶穿越不了,那……
她要怎麽辦?留下寶寶,她獨自走嗎?不可能,那她會死掉的。可是,還有什麽辦法?
想到這,陳雨悅又忍不住地想落淚,門外突然傳來了開門聲,她以爲是向澤林回來了,或者是那個張大哥的老婆帶飯來的,也沒留意。
她抹了抹眼淚,親了親小家夥熟睡的臉蛋,說道:“寶寶,媽媽隻想你日後平安成長,小名就叫你安兒,可好?”
誰想,一個驚悚的聲音,滿是怒氣,從床簾外面傳了進來:“不好,誰然你亂給我兒子起名字的,你這個壞女人,竟然和别人合夥來将我騙走,找的我好辛苦啊!”隻是一秒鍾,簾子就被兇狠地扯開,郁洛軒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陳雨悅的視線裏。
他本該怒不可遏的俊臉,在看到錯愕的陳雨悅,還有她懷中的小家夥時,突然就軟成了一灘泥,冰冷的眸子裏竟然隐約有淚光。
“撲通”的一聲,他不要臉地跪到她面前,哭訴道:“小悅,你怎麽可以不要我?你還讓别人将我擋在門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我差點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還有寶寶,出生了你也不告訴我,你好狠心啊!”
陳雨悅怕這個神經質吵到了寶寶,直接兩手捂着小家夥的耳朵,滿臉戒備地盯着哭得不成樣子的男人,怒聲喝訴道:“你是誰?給我滾出去,吵到我家安兒了,小心我劈死你。”
郁洛軒一驚,哪裏肯聽她的話,死皮賴臉地撲到她懷中,還在那高高隆起的山峰上蹭了蹭,委屈地道:“小悅,你不認得我了?”
“賤男人,你給我滾。”陳雨悅怒火燒心,一巴掌扇到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幹脆利落,響亮得很。
郁洛軒一懵,但難以壓制心中的喜悅,她願意打他,就證明還在乎他,要是像今天早上那樣的冷漠,他才真的害怕。
“你打吧,狠狠地打,都是我的錯。要不然你把它剪了,以後再也不會做那樣的糊塗事,隻求你别氣了,剛生完孩子要好好養着不能生氣的。”郁洛軒緊緊抓住她的手,說是讓她打,可是力大如他,根本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死男人,你就是賤格。”陳雨悅氣得連翻白眼,伸腳将他直接踢翻在地,卻又扯到了傷口,痛得她想罵娘。
她知道求向澤林都是徒勞的,除非離開這個世界,不然以郁洛軒的人力物力,找到她真的是時間問題。今天這樣都算慢的了,恐怕他當時也是頭腦淩亂,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突然想到什麽,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問道:“你将張大哥一家,怎麽樣了?”
郁洛軒憋憋嘴,俊臉上十分不悅,但他卻也沒暴怒,隻是委屈不已地道:“我能怎麽樣?你護着的人我敢動嗎?就是踹他兩腳,然後讓阿飛放了。幸好他沒騙我,你在這裏,不然有他好看。”
見他又狗腿地蹭過來,陳雨悅恨不得再次扇他幾巴掌,這個男人不打不知道收斂了。
可是寶寶卻不配合,扯着喉嚨就哭了起來,“嗚哇,嗚哇……”
“小家夥真乖,知道心疼老爸了。”見陳雨悅手忙腳亂地哄寶寶去了,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郁洛軒瞅着小家夥湊成一團的臉蛋,笑得像個傻子。
陳雨悅白了他一眼,繼續輕聲哄道:“寶寶不哭,乖,澤林叔叔馬上就回來了,你就有奶奶喝了。不哭……”
“向澤林……”郁洛軒一聽向澤林的名字,他就氣得咬牙切齒,這個混蛋,差點就把他老婆孩子騙走了,等他回來,一定讓他好看。
陳雨悅頭也沒擡,隻是惡狠狠地警告,道:“你最好别對澤林怎麽樣,不然你這輩子也别想見到我們母子。”
“哼!”郁洛軒不滿地冷哼。可是好一會,見陳雨悅不理他,一顆心都落在懷中的小家夥身上,他又渾身不是滋味起來。
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白色的病服裏面,那對高高隆起的雪峰,若隐若現的櫻桃兒興許是沾了寶寶的口水,濕透了衣服,怎麽看怎麽誘人。
“爲什麽不喂他母乳?”郁洛軒咽了咽口水,問道。
“寶寶吸不出來。”陳雨悅口氣不好,要不是因爲這對狗男女,她也不會早産,寶寶也不會這麽虛弱。
郁洛軒突然雙眼發光,毫不猶豫地道:“我來。”說着,就纏過來,雙手并用,拉開她的衣扣。
“你滾開,不要碰我。髒得要死,也不知道有沒有病毒,我情願讓别人來幫,也不稀罕你這個種馬。”陳雨悅這會真的忍無可忍,一想起今早他和李欣童赤~裸~裸在床上的情景,她就惡心得要死,差點黃疸水都吐了出來。
不想,她這一掌卻是用了内力,一下子将沒有防備的郁洛軒拍飛了出去,沖開了床簾,“砰”的一聲,撞到了牆壁上。
“陳雨悅,你……”郁洛軒隻覺得這一撞,背脊痛得要死,内髒都像被震了出來,陣陣劇痛。加上心中的怒火鼎盛,除了怒吼,他竟然一時站不起來。
正好這時,門開了,提着幾罐奶粉回來的向澤林一僵,看到狼狽不堪的郁洛軒,他除了驚訝,憤怒,還有無奈。
“郁洛軒?”他沒想到郁洛軒這麽快就找到來了,而且,看樣子張有利他們一家有危險。
“滾出去,向澤林,這筆賬我回頭再跟你算。”郁洛軒扶着牆壁艱難地站了起來,擋在向澤林的前面。
“是澤林回來了嗎?别理那個瘋子,你進來,安兒餓了。”陳雨悅不像剛才那麽冰冷,竟然軟軟地對向澤林說的。
“你敢?”郁洛軒雙眼發紅,像個格鬥的野獸。
向澤林嘲弄地笑了笑,直接從他身邊繞過,剛要掀開簾子進去,就被郁洛軒夾住了肩膀,威脅道:“向澤林,你别得寸進尺。”
此刻的郁洛軒嫉妒成狂,一想到陳雨悅那一身裝扮讓别的男人看去了,他就想拿刀砍人。
“澤林,你把奶粉遞給我,然後去叫護士進來幫我沖吧。”陳雨悅歎了口氣,将雪白的藕臂伸出了簾子外面。
盡管她從來沒有過什麽心思,但她想還是不要給澤林惹麻煩了。郁洛軒此時就像瘋狗一樣,誰知道他會不會發神經起來肆意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