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三十好幾的男人,沒一個小姑娘纏得快發瘋了。都怪自己當時怎麽就一時好心,救了這個難纏的女人。
“什麽碰上的,我從他家過來的,我們一起來的。”楊紫落不滿地勾着向澤森的手臂,驕傲地說道。
向澤森凝眉,甩開她的手,“你胡說什麽?放手。我去看澤林。”說完,就逃也似得沖進了向澤林的病房。
剩下楊紫落一臉的錯愕,還有淡淡失落。
卻還被郁洛軒譏笑:“說我們傷風敗俗呢,好過某些人,想傷風敗俗都難哦。是吧,小悅?既然森哥來了,我們先走吧。”
“你……”楊紫落怒着嘴,指着郁洛軒,氣憤不已。
陳雨悅苦惱地擰着眉,不明所以地瞅了瞅楊紫落,然後才不甘心地被郁洛軒拖走了。
“他們到底怎麽回事?”直到上了車,她依舊想不明白。
郁洛軒細心爲她扣好安全帶,笑着吻了吻她的紅唇,道:“看不出來嗎?楊紫落喜歡向澤森呀!”
“我知道啊,我是問他們什麽時候搞在一起的。”
郁洛軒突然樂了,笑得一臉燦爛,“噗……搞在一起,小悅,你的用詞真是太精準又直截了當。那個要問當事人,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搞在一起的。”
“很好笑嗎?我看森哥并沒買賬,看來不過是楊紫落一頭熱。”陳雨悅撅眉,低頭沉思。
其實,向澤森若真能放下夫人,走上新一段感情,也未嘗不是好事,畢竟已經十年了,人生沒有幾個十年可以等。
“你沒聽過一句話叫,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嗎?其實,我看向澤森也是心動了的,畢竟孤獨了這麽多年。”郁洛軒一手抓着方向盤,一手撓撓頭,說的有些猥瑣。
陳雨悅美眸一瞪,“你以爲人人都是你嗎?種馬!!”
“額……這又關我什麽事?怎麽扯到我身上來了?”郁洛軒擰擰眉心,極其無奈。看看,種馬都出來了,他有這麽厲害嗎?
陳雨悅并沒有再理會他的話,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那雙明亮卻迷茫的眸子空靈像是在空着飄,虛幻得仿佛和他相隔萬裏,任由他怎麽努力也觸摸不到。
“在想什麽?”郁洛軒心驚,緊握她微涼的手,放到胸前,那麽真實的存在,可他依舊感到不安和恐懼。
“呵呵……”陳雨悅收回眼神,笑了笑,那笑容溫柔如谷中幽蘭,卻讓郁洛軒更加的不知所措,時不時轉頭看着她,就像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了一樣。
陳雨悅突然鬼迷心竅,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如果,我說如果我也像子霧姐那樣突然消失了,我的意思是,突然發生意外死了,你會像森哥那樣等我嗎?”
哧!
郁洛軒踩了一個急刹,幸好現在是正午,路邊人和車都比較少,還不至于太過突兀。
“什麽死不死的,小悅,你到底在想什麽?”郁洛軒抱着頭,抵在方向盤上,長長地歎息,“到了現在,你還想走嗎?揣着這麽大的肚子,你要跑去哪裏?我知道我做的還不夠好,但是我一直在努力,你相信我啊!”
“如果你覺得沒有安全感,我們現在就結婚,立刻去領證,好不?”郁洛軒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壓根就忘記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陳雨悅眨了眨眼,把心中湧起的情緒壓了下去,苦惱地道:“我說的是如果,你幹嘛反應這麽大呢?我沒身份證,沒有戶口本,結什麽婚?”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的身份我早讓人辦好了,隻是一直沒給你。”郁洛軒擡起頭,盯着她說道。
其實在知道她真實來曆,決定要将她留下來之後,他就讓人着手準備了。捏造一個身份,找人上戶口,對他來說,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你……”陳雨悅詫異地盯着他,激動地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郁洛軒挑了挑眉,他就知道她會開心的,“忘了,也不是很久,前段時間。這是必須的,我可不想我孩子生出來就變成私生子。”
“我沒身份證,我身懷絕技,我來曆不明,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身份?”她不信,或許他早就查過她的身份,隻是查不到而已,畢竟誰會想到她是穿越過來,并不屬于這個時代的人?
“懷疑你會告訴我嗎?既然不想說,那我懷疑又能怎麽樣?等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的。”郁洛軒說得真切。
他絕對不能讓她察覺他已經知道她身份這個事實,不然他做的一切都付之東流了,甚至還有可能引起她的不滿和記恨,畢竟那是他讓楊紫落設下的陰謀,這怎麽說都不光明。
而她又是哪種嫉惡如仇的人,不知到時候又要費多少口舌才能把她哄回來了。總之,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陳雨悅被他說得感動,鼻子酸酸的,有些不忍,“那你不介意,不怕嗎?”
他擡手将她耳邊的碎發撥到耳後,溫情地按了按她的額頭,“怕,曾經很怕你離開我,怕不知道去哪裏找你。”
“那現在不怕了嗎?”陳雨悅低頭,眼中的淚珠便滴了下來。
“還是怕,但我會努力讓你舍不得離開。”郁洛軒伸手爲她抹掉淚痕,忘情地道:“乖,别哭了。我們回家,明天就去民政局領證。”
陳雨悅深呼吸一口氣,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她不想哭,隻是很想流淚。
發動汽車,伴随着引擎聲,郁洛軒若不可聞地道:“小悅,如果你真的消失了,我不會等,因爲我等不了,我會竭盡所能尋找你。”
就算天涯海角,陰陽相隔,抑或異世時空,我也要找到你爲止,即使那時你已嫁爲人婦,我郁洛軒也要搶回來。這一句,他在心裏補上去的。
可是陳雨悅咬着唇,淚眼朦胧,“你還是不要找了,找不到的。像森哥和子霧姐那樣,其實也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這是車已經拐進了氓角一族,郁洛軒暴戾地狠踩車刹,怒不可遏:“哈!什麽是完美的結局?我不懂,我隻知道你是我女人,你爲了生兒育女,我必須要和你在一起。”
“下車!”郁洛軒暴怒地低吼,直接把她橫抱而出,剛一進屋,低頭就咬住了她的櫻唇,強勢而入,這個吻沒有往日的溫柔細膩,而是恢複了之前的霸道和強硬,就像要把她揉碎一樣,攻陷她所有的城池。
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郁洛軒才松口,把她放到沙發上,指着胸口痛苦地道:“别再刺激我了,我這裏很痛很難受。”
本來要發作的陳雨悅一見他指着胸口說難受,突然大驚失色,她可沒忘上次的吐血事件,雖然後面不了了之,但吳恩帆說過,他可能是心髒有問題。
“你怎麽樣?别吓我!”捧着他的臉,陳雨悅焦急地問道。
郁洛軒痛苦地鄒鄒眉,臉色卻正常無異,但他并沒有否認,對着她的櫻唇繼續吻下去,“這樣會好點。”
溫潤的唇,霸道的吻,激烈的戰栗,陳雨悅突然就軟成一灘水,情難自禁。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很不和諧地打斷了情動不已的兩人。
“操!”郁洛軒詛咒了一聲,從袋裏掏出手機,本想扔到一邊的,但看到了來電顯示,他不得不先放下眼前誘人的人兒。
附到滿臉绯紅的陳雨悅耳邊,舔了舔她的耳垂,“是小謹。等會夫君再好好寵愛你。”
郁洛軒依依不舍地放開敏感地顫栗着的人兒,按下了接聽鍵,“喂,什麽事?”
“哥,你在哪?快回家看看吧。媽媽這幾天一直哭鬧不止,又是摔東西又是罵人。說你大逆不道,幫了外人欺負她,尋死尋活的,我實在勸不住。哥,你快回來吧!”郁洛瑾帶着哭腔,顯然是被吓得不知所措了。
徐遇玉所有的不堪隻會在郁洛軒面前表現,在郁洛瑾眼中,她就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端莊大方的夫人,還有和藹可親的母親。
所有第一次見到這樣不顧形象無理取鬧的母親,郁洛瑾除了心疼,還有怕。而另外毋庸置疑的,肯定是自己大哥做了什麽讓母親傷心的事情。
“爸爸呢?”郁洛軒扶着額頭,他此刻頭疼如裂。第一次覺得作爲她的兒子,他感到厭惡。
郁洛瑾聞着樓上的哭鬧聲,縮縮脖子,痛苦地道:“你忘了嗎?爸爸前天去澳大利亞了找叔叔玩去了。哥,你到底做了什麽傷害了媽媽的事,你回來哄哄她,把話說清楚,她不會不理解的。”
怪不得她可以這般肆無忌憚,原來老頭子出門了,郁洛軒突然覺得十分煩躁。
聽力極佳的陳雨悅此刻聽得一清二楚,再不想聽下去,冷笑着站起身進了卧室,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任誰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不滿,郁洛軒疲憊地閉了閉眼睛,“小謹,你什麽都不知道。媽媽她越來越過分了……算了,你受不了就出門,我抽空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