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下藥了!!
“啊!”陳雨悅倒抽了一口冷氣,驚慌中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擡起手摸摸肚子裏的寶寶,但她動不了,因爲一條粗大的繩子将她全身都綁成了一塊闆,任她怎麽掙紮也動不了分毫。
由于她掙紮過于激烈,肚子裏的寶寶突然動了一下,仿佛是拳頭打在她的肚皮上。陳雨悅吃痛的“哎”了一下,激動地笑了起來,寶寶還在,還在……
“澤林,澤林……你在哪?”陳雨悅雖全身乏力,但冷靜下來後,感官依舊靈敏,輕易便察覺到這個封閉的空間裏,還有一個均勻的呼吸聲,她朝着呼吸聲的方向喊道。
向澤林聽到有人呼喚他,慢悠悠地轉醒,可是眼前的黑暗讓他心中大駭,想起了暈迷前的一幕,“小悅,小悅,是你嗎?”他喝的湯不多,加上男人的體力本來就好,因爲此刻他已經恢複了體力。但同樣的被綁成了一個粽子,怎麽掙紮都掙不開。
“澤林……”陳雨悅雖然已經清醒,但孕婦的體質,她現在依舊感到全身乏力,加上掙紮過于激烈,現在更是虛弱不已。
“小悅,你怎麽樣?還有寶寶呢?……”适應了眼前的黑暗,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慢慢地在地上挪到起來,往陳雨悅的方向滾過去。
是的,真的是在地上滾過去,因爲他此時被捆成了一個柱體。
“我沒事,就是手腳軟軟的,估計那碗湯喝太多了。澤林,是崔阿姨下的藥。寶寶應該還好……得趕緊解開繩子……”陳雨悅說這些話的時候,還在拼命的想要掙開手上的繩子,自然是喘氣不止。寶寶,你一定要挺住,娘親想辦法出去。
“你别動,我來。”此時向澤林已經靠到陳雨悅的身邊,他俯下身去,用口咬着她身邊的繩結。隻見他英眉緊緊攫成一團,憂心忡忡,一邊咬着繩子,一邊說道,“我就覺得她有些奇怪,她爲什麽要這麽做?”
“她是受人指使的,我倒是沒想到對方會找她下手。”失策了,做了一萬個設想,也沒想到會再次栽在這個迷~藥上。這個坑爹的世界。
向澤林一怔,“小悅,你知道是誰做的?”
“除了徐遇玉,還能有誰,她來甩我一巴掌,我就知道她要開始對付我了。我們得想辦法逃出去,以她狠毒的手段,不會輕易繞過我們的。何況,她已經知道我在收集她殺人的證據,殺人滅口也不一定。就是不小心連累了你。”陳雨悅現在心裏也沒底,不知道風漾能不能找到這個地方。
那天她就是讓風漾派人監視徐遇玉的,同時也讓一個他信得過的人跟着自己,萬一出什麽事也好及時出現挽救,隻是萬萬沒想到他還沒開始行動,徐遇玉就找上了崔月。
但今天徐遇玉的人把他們兩個從氓角一族弄出來的時候,至少風漾是在附近的,那麽現在風漾應該已經收到消息,就看他願不願意幫了。
“小悅,你到現在還說這樣連不連累的話嗎?如果不是因爲我師姐,你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危險,你讓我怎麽安心摘幹淨自己?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我今天找到了你。小悅,放心,我們一定能出去的。”說到這,向澤林心中的擔憂依舊,但此時此刻能在她身邊,也算是欣慰。
想到這,向澤林越發用力,他牙根都咬碎了,粗大繩子才松了一點點,但總算是有了一絲希望。
兩人一時沉默,隻有向澤林氣喘籲籲咬繩結的聲音。
陳雨悅雙眼慢慢地适應了裏面的黑暗,眼前的景物隐隐可見。這裏應該是地下倉庫,和上次被綁架的大型地下車庫不同,這裏狹小又潮濕,周圍堆滿了廢品還有發臭的垃圾,看樣子像垃圾場。
隻是這裏密封的,兩個門縫都沒有,他們要怎麽出去?
正想着,“啊……”向澤林咬着繩子狠狠地往後一扯,怒吼了一聲,繩結瞬間松開了。
陳雨悅迅速坐起來,繞了幾圈,解開身上的捆綁。接着又幫向澤林解開了繩子,兩人終于成功地解開的束縛,大大地送了一口氣。
可是接下來,還有更大的挑戰等着他們。
“澤林,沒有門,沒有出口,他們怎麽把我們弄進這裏來的?”陳雨悅在四周轉了一圈,狐疑地問道。
她現在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可是禁不住體力的消耗,加上肚子裏的孩子仿佛不大安穩,不安的感覺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烈。
“小悅,上面有個抽風口,我爬上去看看。”說着,向澤林就爬了起來,那起旁邊的紙箱一層層疊起來。
陳雨悅側耳傾聽,頭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其中一雙高跟鞋聲音尤其突兀,她咬了咬嘴唇,說道:“澤林,看來不必費力氣了。有人來了。”
向澤林停下手上的動作,可是他耳力不如陳雨悅,并沒有聽到有聲音,但他沒有反駁,隻是走到她身邊坐下,靜靜地等待。
果然,才十幾分鍾,上面便聽到有人敲天井的聲音。哐啷……強烈的光線從一個正方形的口子直射下來,照的下面兩個人眼睛發澀,強忍了良久才适應過來。
此時一個不鏽鋼長剃已經放了下來,幾個穿着黑衣便裝的男子,順着樓梯率先往下爬。陳雨悅冷笑不已,來了就好,就怕你不下來。
在這樣密封的空間,若是投一個放把火,燒一個油箱什麽的,就算她武功再好,也難逃一死,何況她是個孕婦還帶着向澤林。
願意放人下來,或者徐遇玉親自下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看來徐遇玉還是不想直接解決自己的,她好不容易得手,除了要耀武揚威一把,當然也是想威逼一下她兒子和她弟弟和解吧?再者,徐遇強的解藥還在自己的手中,她終究是不敢這麽輕易讓自己死的。
想到這,陳雨悅突然就放下心來,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群人爬階梯,像看一場有趣的表演。
“小悅,别怕!”向澤林緊緊握着陳雨悅的手,将她護在身後。
“黑影,這就是你說的買一送一?我還以爲你說的是這個賤丫頭肚子裏的孩子呢。”此時的徐遇玉由幾個人攙扶着,居高臨下的站在階梯上,根本沒有下來的意思。
黑影??陳雨悅倏然站了起來,目光一片冰冷,盯着已經站在地下室裏面,一手拿着搶,一手扶着徐遇玉的男人。
他四十來歲,魁梧的身材霸道地頂着搖搖入墜的階梯,穩穩地托着上面的女人。而在陳雨悅的角度,他墨鏡下的下巴和照片的并無出入,唯一不同的是他殺人的時候冷酷無情,而現在卻是少有的柔和,顯然這柔和隻是針對他身邊的女人,徐遇玉。
原來他就是黑影,今天終于見面了。陳雨悅牙根咬得咯咯作響。
“我倒是沒想到軒兒戴了這麽一大頂綠帽。”黑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仿佛在說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哼,我就說這個賤丫頭懷的不知是誰的種,軒兒還不信,爲這個和我反目,都是這個賤丫頭害的,若不解決她,我們母子怎麽可能安甯?”徐遇玉死死盯着陳雨悅,雙眸淩厲狠毒。
聽了這話,向澤林一臉鐵青,氣得陣陣發抖,“你們嘴巴放幹淨一點。”
徐遇玉拉着裙子,踮着腳尖走了下來,“向副總,如果我沒記錯,你還是軒兒手下養的一條狗吧?這就是你對主人說話的态度?”這直刺刺話,如一把尖刀紮進了向澤林的心。
陳雨悅捏緊他青筋暴跳的手,給他緩緩地灌輸了一絲内力,安撫他痛楚的心靈。
“别侮辱你兒子。他能有今天的成績,他能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員工,并不是你這樣蛇蠍心腸的母親給予的。主人?你還真配得起。”陳雨悅慵懶地擡了擡眼臉,譏諷不已。
徐遇玉狂怒,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陳雨悅這副冷淡無欲的表情,就像所有的嘲笑辱罵在她面前都不過一陣無關痛癢的微風一樣,激不起半點波浪。想她徐遇玉威風凜凜半輩子,從來沒有輸過,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看不起過。
“我呸,賤丫頭,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我捏死你……”徐遇玉早已失去了理智,蹭蹭地走過來,想要教訓陳雨悅,卻被黑影抓住了腳步。
“别靠近她。”黑影冷聲開口,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徐遇玉身後。
而其他的男子,手上黑洞洞的槍口一直對着陳雨悅兩人,絲毫不敢松懈。
這個男人很難對付,這是陳雨悅目前爲止得出唯一的結論,她突然感到十分不安。
“放開我,我要去給這個賤丫頭一點顔色看看。”徐遇玉怒不可遏。
黑影使了一個眼神,兩個舉着搶的黑衣男子兩人走過來,槍口對準站在陳雨悅身邊的向澤林。
“你們要幹什麽?”陳雨悅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