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看在陳雨悅的面子上給了她最大的特權了。
陳雨悅扯了扯他的衣角,“你給她重新安排一個位置吧,最好能靠近澤林一點。”
郁洛軒挑了挑眉,突然就覺得心底樂開花,自己的女人給他的情敵做媒,他沒理由不同意的,“這個當然沒問題,就讓青萌去給澤林當文秘,怎麽樣?”
“不,不,郁董,我專業做策劃,秘書實在不适合。何況我很喜歡之前這個崗位。”周青萌小臉差點紅得滴出血來,連忙搖頭拒絕。
當他的秘書不是整天要在他面前晃,他還不得煩死自己?<dy給你安排一個新的位置,和向總一層。還是原來的崗位,放心。不過事先聲明,還是要以工作爲主,如果有一天你真把他拿下了,就回家做全職太太吧。宏興不能爲你們破了規矩。”
“謝郁董。那我先走了。”周青萌對陳雨悅做了個鬼臉,擡起紙箱走了出去,腳底抹油一樣飛快。門外這個冬日的陽光真是燦爛。
下午,上班時間咖啡廳的人并不多,周青萌出去後,除了服務員,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郁洛軒再次蹲了下去,和坐着的陳雨悅齊平,小心翼翼地撫摸着她隆起來的肚子,眼中盡是愛意,對着肚子裏的寶寶自言自語道:“寶寶今天乖不乖呀?爸爸和你一樣,都要乖點才行,要不然你媽媽就會抛棄我們了。你看她,就知道惦記别人,可是把我們兩父子給忘了。”說着說着,郁洛軒突然鼻子有些發酸,哽咽着,再沒辦法說下去了。
“喂,你幹嘛?别在孩兒面前胡說八道,恩帆說這個時候有胎教,他能聽懂大人說話的。起來吧,這樣蹲着也怕人家笑話你?”陳雨悅聽他這話也沒怎麽放在心上,以爲他不過是吃點小醋,又開始在她面前耍小脾氣,隻得伸手去拉他。
可是他隻是低着頭,靠在她肚子上,一動不動。這氣氛貌似有些詭異。
“你怎麽了?又生氣啦?”陳雨悅抓了抓他柔順發絲,拉起他的頭,想看看他此時的表情。
隻見他閉着雙眼,長長的睫毛顫顫扇動,冬日的陽光下仿佛有一抹晶瑩的霧光,帶着難以理解的傷感,讓人忍不住地心疼,
陳雨悅心跳突然一頓,伸手不經意地幫他抹掉那一滴淚光,柔聲道:“不是要去做産檢嗎?走吧,待會恩帆等得不耐煩了。”
“嗯。”郁洛軒點點頭站了起來,從錢包裏拿了錢放在桌子上,摟着她出了咖啡廳,卻依舊不曾開口說一句話。
他有心事,而且很棘手,至少是他目前毫無頭緒更解決不了的事情。陳雨悅想,或許是工作上的事吧,他不想說,她更不會問。
但是她并不知道,郁洛軒從來不會把工作帶回家,更不會因工作而悲傷。這個世界上,能牽動他情緒的人,也就隻有她一個人了。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開車。乖,不要亂跑,這裏有太陽,暖和一些。”郁洛軒将脫下來的西裝披到她身上。啄了啄她的唇邊,細心地叮囑。
陳雨悅拉了拉他的衣服,溫順的點點頭,“嗯。去吧。我站着不動。”
郁洛軒這才放下她向地下車庫走去,可是才走幾步就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仿佛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了一樣,心中的驚慌和失落随着時間的轉移,越發強烈。
他是錯過太多的時間,太多的機會了,要怎麽樣才可以把她挽留,要怎麽樣才能讓這流動着的時間停止下來?
他急忙掏出手機,邊走邊撥打電話,焦急得連手都在微微發抖,“舒浩,今晚幫我在觀海長廊訂一個最好的位置,哦不,全部給我包場,請最好的樂隊,還有幫我訂9999朵紅玫瑰,直接送到觀海長廊,還有……”
“郁總,真的是你嗎?發生什麽事?您慢慢說。”林舒浩根本沒法想象此刻郁洛軒的神态動作,他以爲是誰打錯電話了。
給女人送花次數不少,訂位更是數之不盡,但是這麽鄭重其事和焦急不已,還真的是第一次,因而林舒浩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還第一次時間想到的是他老闆出了什麽事情。
“按照我說的話去做,我不想說第二遍。”後面一句話,沙啞得連他自己都快聽不清楚了。郁洛軒此刻口幹舌燥,他很想發怒,但是幹涸的嗓子,根本說不出話來。
林舒浩詫異地回過神,說道:“明白了,我立刻去辦。但是郁總,您是不是生病了?現在在哪?要不要我立刻過去?”
“我沒事。”他就是覺得心如刀絞。
郁洛軒挂了電話,扶着牆壁,好不容易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去開車。
果然,從地下車庫出來,遠遠的看到她依舊在哪裏站着,就像她答應的那樣一步都不曾走開。郁洛軒下車,給她開門,“來,上車,小心點。”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麽滿頭大汗?大冬天的,穿這麽少,不可能熱成這樣的。”趁着他幫她扣安全帶之際,她拿了塊紙巾幫他擦擦額頭的汗水,順便給他探探額頭的溫暖。
就像普通的夫婦,唠叨又細緻的妻子,讓他從沒有過的感動。
郁洛軒抓住了她的手,竟然哽咽地說不出話來,“我……沒事,不用擔心,坐好,我要開車了。”說着就别開頭,再不敢看她的眼睛。
陳雨悅信他沒事才有鬼,不悅地闆起臉,“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别告訴我你又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了?心虛?”
“你胡思亂想啥呀?我哪有時間。”郁洛軒雙眼一滞,無力地撓撓頭,替自己辯解。
“哦……隻是沒時間。哼~~”陳雨悅冷哼,洋裝生氣地轉過頭看外面的,再也沒看他。她隐隐感到他心中有心事,可能是因爲她。他不說,她也猜不出來,開口逗逗他,或許會讓他開心些。
“小悅,小悅?”郁洛軒一手抓住方向盤,一手伸過來握着她的手,搖了搖,問道:“你在吃醋麽?”
“無聊。”陳雨悅兇巴巴地甩開他的手,繼續望着窗外。
郁洛軒死皮賴臉,執拗地再次握緊她的手,“我剛剛給林舒浩打電話,讓他在觀海長廊訂了位置,一會做完産檢,就去吃飯,好不好?”
“沒空。”陳雨悅抿着嘴,忍住想笑的沖動,繼續裝。
“哪裏的東西很好吃哦,而且是我們兩人第一次燭光晚餐,美女,賞個臉呗。嗯?”
陳雨悅白了他一樣,挖苦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上當。”
額……郁洛軒這下啞口無言了,不過他可是耍賴高手。
這麽鬧着,沒一會就到了橫山醫院婦産科。通過吳院長的綠色通道,陳雨悅直接就被安排好的護士帶進了檢查室。
院長室内,郁洛軒對吳恩帆直言不韪,也隻有這裏,他才能将自己的擔心脆弱,痛苦失落,以正常人的方式表達出來。
“天啊!真不敢相信。怪不得她這麽奇怪,就像一件埋藏了千年古董,無時無刻不散發着奇特的光芒,一百個人品味,一百種感覺。”吳恩帆聽後,摸着下巴沉吟。太震撼了,這絕對是科學界的一個跨越。
“品味?誰敢?”郁洛軒白了他一眼,恨不得抽他一頓。
吳恩帆才不和他争辯這個,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可是,科學上說不通啊,陳雨悅是一個人倒可以理解,但是陳子霧隻是個靈魂……醫學上也說不通,人死就一了百了,哪有什麽靈魂?我不信,會不會是你聽錯了,畢竟那隻是錄音。”
“不,我覺得這一定是真的。小悅她從一開始就和我說,她會離開,而且是永不相見的離開。曾經她願意爲我放棄了回去的機會,那樣做會犧牲多大,我不知道,但是最可笑的是,我卻嗤之以鼻,還深深地傷害了她。恩帆,你知道嗎?我真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郁洛軒捏着眉心,十分痛苦。
吳恩帆走近,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她現在懷着你的孩子,隻要你能真心實意對她,或許她會願意留下。女人的心,都是比較軟的。”
“沒這麽容易了,恩帆,你不懂她。”
每一個決定,在她生命中,都占有極其重要的意義。如果她是這麽輕易動搖的人,或許他就不會這麽無法自拔。
“難道就因爲不容易,你就輕易放棄嗎?你要知道,這都是你應該承擔的結果。除非你不愛她,或者沒你想象中的那麽愛。”吳恩帆的話,字字誅心。
這些話,他不是故意要傷害郁洛軒,而是讓他真正地面對自己,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作爲朋友,他或許希望,郁洛軒并沒有這麽愛她。
她在,他能好好生活,她走了,他也能好好生活。
“不,恩帆,我不知道我有多愛她,但是此刻,我想娶她。”
【昨天是我的好基友玫瑰的生日,我今天才想起,遲到的祝福,希望她生活愉快,改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