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悅自知失言,謝婉瑩要她做的事情,她還沒想好,不能因爲自己一時痛快,就暴露自己壞了事。摸了摸狂跳不已的心髒,揚起嘴角狠絕地道:“郁洛軒,我讨厭你,包括你全家,别再糾纏我。俗話說,狗急還跳牆,别逼我出手,到時候隻會兩敗俱傷。”
郁洛軒沉默,他低頭想了想,“好,我不會再威脅你。但是你告訴我爲什麽來見謝婉瑩?”他早就知道那個神秘的女人是謝婉瑩了,想和風漾合手搞他?在他看來,簡直就是一場笑話,他本不放在心上。可是,若他們想拉攏陳雨悅加入,後果郁洛軒不敢想象。
“你想聽實話?”能約在海瀾見面,可見謝婉瑩也知道她和風漾在背後的手腳,已經被郁洛軒發現了,這次她也提醒過陳雨悅。
那麽要想讓他相信,就隻能直說:“她對你的所作所爲一清二楚,勸我加入他們,然後一起把你滅了,爲我的孩兒報仇。啧啧啧,你說你仇人真是多,還有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沒做過?”
郁洛軒不是傻子,在他眼皮底下聯絡陳雨悅,一是光明正大的挑釁,二是若陳雨悅真答應,就是相當于給他心髒狠狠地插了一刀。以那些人的精明,即使現在不知道陳雨悅在他心中有多重要的地位,但是陳雨悅身上的神秘力量,若她真發怒也足以讓宏興損失慘重。
到時候,除非郁洛軒真的慘無人道,讓這個年輕靓麗的女孩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然,不管陳雨悅還是宏興和他,都會兩敗俱傷,甚至死。想到這,他也不能不驚心。
這個謝婉瑩,真是狠毒。
可是,他并沒想到謝婉瑩知道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多,計劃的要深,謀算的要更狠毒。
唉……又是一筆情債,爲什麽總是要他來還?郁洛軒突然醒悟,是不是以後,他的兒子,也要承受這樣的災難?對,這些對他來說就是災難。不……
“不,雨悅,你不可以答應他們。他們是在利用你,都是居心叵測。回到我身邊,你要怎麽樣都行。”郁洛軒扣着她的手,語氣強硬。
陳雨悅甩開他,冷靜如初,“癡心妄想。别當我是傻子,他們居心叵測,你又好到哪裏?你這個人我現在連多看一眼都不屑,更别說報複你,簡直髒了我的手。可是,你若再惹我,我真的保不準會怎樣。”
電梯終于恢複,又一次她頭也不回地走了。筆直的背脊淩厲傲氣,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陳雨悅,你給我站住。”
狂奔到下一層,換了一個電梯下來,大廳中除了一臉恨意和陳雨悅對持的李欣童,還有站在陳雨悅身旁,放蕩不羁地爲她出頭的風漾。
“軒哥哥,他們合着來欺負我,尤其是他居然動手打我……”見到郁洛軒,李欣童眼中的恨意倏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水的眼淚沖了出來,哭得梨花帶雨。
風漾愣住了,暗自腹語,艾瑪,這個妞兒比他還會裝。當然,此時陳雨悅的臉色也不好看,如果不是風漾及時過來拉開,隻怕李欣童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了,直接被她揍死了。當然,這樣的事情她懶得費口舌。
風漾可是他最受不了被人冤枉,尤其是在他親親小悅悅的面前,“啧啧啧,李大小姐,你不去做演員,真是浪費。我家小悅悅還麽下來,你就想惡狗一樣撲上來,風漾不過是拉開你,打到你哪了?屁股還是大腿呀?”
風漾毫不客氣,這話說得通俗,卻更顯調戲和嘲弄的意味。在場每一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李欣童和她的女保镖,此刻估計恨不得将風漾兩人碎屍萬段。
小悅悅??郁洛軒關注的重點顯然和在場的不一樣,他一眼就看到了風漾右耳上的竹葉耳釘,顯然和陳雨悅左耳上的配成了一對,兩人這樣站在一起,真***刺激他的眼。
“誰讓她勾引我軒哥哥的,這個不知廉恥的賤~貨……”李欣童張口就來,邊哭邊說,還憤憤不平地罵得實在難聽。
這句話出來,陳雨悅突然就不惱了,她無比舒坦地道:“呵呵……郁洛軒,你的眼光也不過如此。有這樣的老婆,真是丢人,要是我早就找個老鼠洞鑽進去了。幸好我是女的,不過即使是男的對這樣的貨色也不感興趣,是吧,風漾?”
李欣童滿臉鐵青,猙獰的恨意瞬間爆發,恨不得撲上去将陳雨悅撕碎,可是看到郁洛軒黑得像包公的臉,她想了想還是沒敢動。
風漾當然不錯過這個賣笑的機會,擠眉弄眼附和:“當然,我隻對小悅悅感興趣。走吧,别在這裏浪費時間,不是要看新房子嗎?我們回家。”
陳雨悅當然不會拒絕,盡管不喜風漾的話,但也沒開口辨清,因爲沒必要。
“蕩~婦,不知廉恥……”李欣童怎麽樣抓緊時間羞辱一番,順便讓軒哥哥看清楚陳雨悅是個什麽人,轉身就可以勾搭上别的男人,不值得。
“住口。”郁洛軒咆哮了一聲,像火山爆發的怒火燒得李欣童直不起腰,噤若寒蟬。
郁洛軒雙手插着袋,寒光掃過低眉順眼的王均爲,“王經理,将李小姐送回家,就說她身體不适,在這胡言亂語,讓李伯伯找個醫生來看看。”
李欣童瞬間軟了下去,臉色慘白,這是當衆下了她的臉甩了她一巴掌呀!都是因爲陳雨悅這個賤人,她和她勢不兩立。
“是,郁董。”這次王均爲不敢再客氣,架着李欣童就往門外走,那速度足以越過庭院散步似的陳雨悅兩人。
接收到李欣童狠毒的目光,陳雨悅煩躁地鄒鄒眉,她的頭隐隐作痛。真是沒完沒了,一群惡心巴拉的人。
“怎麽啦?不舒服?我幫你揉揉。”看到她鄒眉揉頭,風漾竟然絲毫不顧及身後的郁洛軒,溫柔地搭上她的肩,将陳雨悅拉進自己的羽翼下。
可是,“不用了,她有我。”郁洛軒迅速上前,甩開他的手,生生地把毫無防備的陳雨悅扯了出來,撞進他的懷中,再次撞得陳雨悅頭暈眼花。
天啊,這個男人看着俊美無比,風姿過人,沒人知道他生氣起來就是一頭蠻牛,逮到誰誰倒黴。
“陳雨悅,要是你這樣是爲了故意氣我,你成功了。我們好好談談。”郁洛軒妥協,他實在受不住了。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懷中,他想殺人。
陳雨悅揉揉被撞得透紅的鼻子,氣不打一處來,仰着頭對着天空,想讓疼痛減少一些,良久才輕飄飄地說道:“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我對氣人不敢興起。另外,我們已經聊得夠多了。如果你想聊,改天再約,今天我實在沒空。風漾,愣着幹嘛,走。”
拉着風漾的西裝,“嗖”的一聲,閃出了幾百米,旁邊的人根本沒看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都傻了眼,這裏當然也包括腦袋沒來得及跟上身體的風漾。
等到在他車邊停止下來,風漾才瞪大眼睛驚恐:“哦,mygod,這個什麽招數?小悅悅,你好霸氣……”
第三次了,她在他面前用這樣的武功消失,第二次了,她當着她的面,摟着别的男人飛走。郁洛軒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心中莫名的空虛是什麽,現在才清晰的感受到,那是被嫌棄的感覺。他被嫌棄了。
若是以前,她的一切都是他的,這樣美妙的感覺,她肯定隻會帶着他飛帶他去領略。若是沒有那次的傷害,她會膩在他身邊,所有的溫婉柔情、嬌喃細語、萬種風情……都是他的。
他錯了,或許是真的錯了。
陳雨悅才不會理會郁洛軒此時在想什麽,她現在隻想休息,一個人靜下來好好想想下一步應該怎麽走。謝婉瑩的話讓她太驚恐了,簡直不敢相信。她今晚本來還想回去道個别的,現在看來不用了。
謝婉瑩說要她從新回郁洛軒身邊,讓他愛上她。可能嗎?先不說,像他那樣的人,會愛上别人?就算最終愛上了她,他也不會因爲她而受威脅,将宏興拱手相讓,再者即使他願意,不是還有個郁宏正嗎?那個才是真正的老奸巨猾,會如他們所願,明顯不可能。
從謝婉瑩的表現不難看出她對郁宏正和徐遇玉的恨意有多深,但這也恰好證明她當時對郁宏正的愛有多深。太天真了,連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都認不清楚,陳雨悅替謝婉瑩感到悲哀。其實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别說不可能,就算可能她也絕對不會以這種方式回到她身邊,而且她沒想過要不計前嫌和一個要殺自己孩子的男人,過一輩子。現在說愛,已經沒有意義。
人生有很多的可能,也有很多的不可能,他們永遠隻屬于不可能哪一類裏面,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這不過是一場勞心勞肺的豔遇。
可是,報仇,可以随時摘了徐遇玉的腦袋,難道,玉玺也可以硬搶嗎?真煩,爲什麽這樣的是非糾葛,就偏偏牽連到玉玺這件事上來呢?況且,夫人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