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董,屬下查了,開房的人是風漾的秘書。今天早上11點10分打的電話。”王均爲微微彎腰,合上文件夾回報。
郁洛軒鄒了鄒眉頭,倏然站起來,眼底一片寒光,壓着怒火說道:“風漾在裏面?”
王均爲縮了縮脖子,強作鎮定:“根據走廊的視頻顯示,先進去的是位夫人,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陳雨悅小姐才進去的,風漾并沒有出現,不過他人在一樓貴賓室,似是在等人。”
“那個女的是誰?”這番話并沒有讓郁洛軒心中的怒火降下來,相反,他越想越覺得生氣。陳雨悅,你真是厲害的,轉身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一個陳子優、一個向澤林還不夠?現在又勾搭上風漾?這是要故意氣死他麽?
王均爲低着頭,謹慎地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是王局長的夫人,謝婉瑩。”郁董現在非常惱火,他知道,所以他現在連大氣也不敢呼出來。
女人就是麻煩,有個李欣童還不夠,現在又來個煞星,他們誰不知道郁董和陳雨悅的事情?隻怕今天酒店得雞飛狗跳了。他們這些員工,可有苦頭吃了。
和謝婉瑩道别,開門出來的陳雨悅正好撞見從電梯上走下來的郁洛軒。他依舊一身昂貴的純手工西裝,漂亮的雙眸冰冷滲人,隻是不經意對上的那刻,陳雨悅平靜得再無一絲波動。
“軒哥哥……”李欣童不知何時收到了風聲,從 14号房開門出來,像隻美麗的孔雀歡快地蹦到郁洛軒的面前,勾起他的手臂撒嬌:“軒哥哥,你終于下來了,人家等了你很久了。”
郁洛軒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盯着陳雨悅,陰暗地審視着她,仿佛在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陳雨悅,你怎麽在這裏?”順着郁洛軒的視線,李欣童錯愕片刻,立馬想到了什麽,尖聲道:“就憑你還敢來見我軒哥哥?是想給我們添堵還是怎麽的?不知死活。”
訂婚那天,她親眼看到郁洛軒對陳雨悅的絕情,足以證明他對陳雨悅隻是玩玩而已,并沒有真心,所以現在她才這麽有恃無恐。說到底,在郁洛軒身邊各種形形**的女人,都不足爲懼,因爲隻要李家在無人可以威脅到她李欣童的地位。
要怪就怪她命好,出生在一個有錢有勢家族,足以讓郁家爲之妥協。所以,她李欣童在這個低賤卻時刻威脅着她的陳雨悅面前,終于揚眉吐氣了。見郁洛軒沒反應,便越發嬌嗲地貼到他的身上。
陳雨悅摟着肩冷漠地越過親昵得讓人惡心的兩人,縮身鑽進了電梯。她現在腦中一片空白,還沒來得及消化謝婉瑩的話不說,即使無所事事,也沒必要理會這些弱智的挑釁,真是莫名其妙。
誰知郁洛軒反手掰開了将要關上的電梯,沉着臉推開李欣童,不用質疑地命令:“在這裏等我。”說完,頭也不會地進入電梯,門關上那一刻,溫度瞬間降到了零下一度。
靠着冰冷牆壁的陳雨悅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微微睜開有些疲勞的眼睛掃了一眼,再次閉上,仿佛進來陌生人一樣,平靜冷淡。
可是,本就惱怒難平的郁洛軒面對這樣的她,卻越發怒不可遏,一步跨到她身前,高大的身軀瞬間将嬌小的她籠罩在身下,低下頭,與他全身的冷氣不相符合,他起伏不平的火熱氣息就噴到了她的臉上,撅起她的下巴冷聲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和誰來的?啊?”
陳雨悅輕飄飄地移開頭掙脫了他的手,冷淡地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鄙視地嘟囔了一聲:“多管閑事。”
郁洛軒隻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堵着一口血,不上不下,難受之極,但又不知道怎麽去排解。誰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不害怕的,誰敢在他面前這般冷漠仿佛一文不值的?是她,也隻有她,這麽冷酷無情。
他情願她吵吵鬧鬧和他争辯或者動手動腳打他一頓也好,至少是有情緒的,至少證明她心還是熱的,可是現在她就是無心的,比他還殘忍。他不要這樣!
“你……”郁洛軒壓着她,正想開口說話,但隻聽到“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一層,電梯門緊接着就開了。
陳雨悅冷笑着推開他,準備出去,但某人更快了一步,霸道地堵着門口,直接按了關門,然後快速按了頂層辦公區的按鈕,電梯再次聽話地上升。
陳雨悅怒從心來,揚起眉對着那張邪惡的俊臉,厲聲問道:“你有完沒完呀?吃飽了撐着就去找你未婚妻做運動。尼瑪,别在我面前晃蕩。”
看着她白嫩的臉上咬牙切齒的表情,郁洛軒嘴角不由自主地輕揚起來,他心頭堵着那口血終于順了,瞬間換會了以前一副玩世不恭的臉,邪惡地笑了笑,洋裝苦惱地道:“我更喜歡和你做運動,怎麽辦?”
“有病就去找吳恩帆給你開藥。”陳雨悅恨不得撕爛他那張惡心巴拉的嘴,眼看電梯就要到了頂層,她迅速閃身過去守住電梯的按鈕。
“叮”電梯門再次打開,可是陳雨悅死死按住關門見,它卻依舊無動于衷,張着血盤大口似乎邀請她進入。
走到門外的郁洛軒低頭一笑,輕飄飄地扔了一句:“不用按了,電梯壞了。”
“怎麽會突然壞了?”他們剛到頂層電梯就壞,鬼才信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對着關門按鈕狂按不止。
“這個是我專用的電梯,最近晚上就容易出現毛病,我打電話讓工人來修。你要不進來喝杯茶?”郁洛軒一臉懇誠,說得像真的一樣。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還能無恥到什麽程度,陳雨悅無法,隻好走出來,四處看看有沒有窗戶,爬也要爬下去。
郁洛軒心裏樂開了花,他養的這批人有眼色得很,根本不用他開口,對着攝像頭看了一樣,電梯就自動壞了,真是深得他的心。
“不要找了,我這裏沒窗戶的。”又是不知死活的一句話,輕飄飄地傳來,讓陳雨悅有了殺人的沖動。
扶着灰色的玻璃,陳雨悅威脅道:“你以爲我不敢把這玻璃敲爛嗎?”
郁洛軒上前抓住了她的小手,猛地用力将她整個人都帶進懷中,摟着她豐盈的腰上下摩擦着,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态度規勸道:“小悅,别鬧了好麽,下面有行人,玻璃渣子掉下去會死人的。”
熟悉的氣息,火熱的大手讓陳雨悅差點失了神,她僵硬地握着拳頭,定了定心神,擡起腳用力踹在他的小腿上,趁他“啊”的一聲彎腰之際,閃出了他的懷抱,擺出防備的之态,厲聲道:“給你一分鍾時間,電梯要是還不好,我把你從這裏扔出去。我耐心有限,别以爲我在和你開玩笑。”
“悅兒……”郁洛軒抱着腿疼得滿臉紫紅,媽的蛋,這一腳幸好隻是在小腿上,要是踢到了他命根子,那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别這樣叫我,惡心,況且你不配。”陳雨悅厭惡地盯着他,心裏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
“好疼啊……”郁洛軒撒嬌,他居然撒嬌!!?陳雨悅愣愣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裏盈盈如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豔紅的唇邊蠕動,敢怒不敢言,仿佛在乞求她的安慰。
陳雨悅眼皮一跳,這個妖孽!!留着就是禍害人間。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她移開了眼睛,爲什麽他可以這麽無恥,爲什麽自己還會因爲他的無恥而心動,爲什麽??
“你去死吧!”陳雨悅拉着他的領帶,真的恨不得殺了他。這樣或許才能一了百了,或許這樣才能讓自己那顆心安甯下來。
郁洛軒任由她拉着,盡管勒得喉嚨發痛,盡管他已經無法呼吸,但他不怕也不在乎。雙手摟緊她的要,用力拉進懷中,對着那張倔強的櫻唇吻了下去,成功地讓陳雨悅松開手。
深深呼了一口新鮮空氣,他低語乞求:“小悅,不要再故意氣我了,回到我身邊吧。我用最好的補償你,我們以後還有很多的機會,可以生好多的寶寶。”
陳雨悅停止了掙紮,呆呆地任由他抱着,寬厚溫暖的懷抱,熟悉醉人的酒香,安穩踏實的話語,如果是真的,多好?
曾經,她信了,卻換來遍體鱗傷,傷疤還沒結痂,他再次卷土重來。如果是真的,也好。可是,她能信嗎?
“貌似你未婚妻在下面等你。”陳雨悅勾起他滿是胡渣的下巴,紮着她的芊芊玉指,更紮着她脆弱的心。她到底愛這個男人什麽呢?這樣的無恥,這樣的大言不慚,這樣的不負責任。
回到你身邊?補償?真是可笑,在古代大封,她也不屑做人家二房,何況在這個獨立又開放的年代?
“你是介意她嗎,悅兒?給我點時間,我可以……”
陳雨悅勾起了一絲笑容,冰冷如萬丈深淵,“不,我是介意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