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悅,她怎麽會在這裏?那個纖細堅韌的身影似乎早已人心人肺,隻需一眼,就知道,是她了。
“查。”郁洛軒給身邊的酒店經理扔下一個字,直接進入電梯準備返回辦公室。
“可是……郁董,李小姐在 14号房已等待多時,您是否……”西裝革履的酒店經理,,平時教訓員工的時候一等一的嚴肅,此刻卻顯得十分無措,還有驚恐。
他名叫王均爲,私底下被人稱爲王黑炭,因爲他不但人黑,還整天黑着臉,鐵面無私。
郁洛軒冷冷地一瞥,說道:“多事。說我沒空,讓她先等着,不願意等就讓她回家。”别以爲訂了婚,李鐵手開了口,他就要見她。
“是,郁董。”王均爲抹了抹冷汗,直接敲開了 14号門。
頂着李欣童哀怨的目光,他恭敬地鞠了一個躬,說道:“李小姐,郁董目前還在忙,請您稍等片刻。郁董說如果您有事,可以先回去,下次再約。”當然後面一句是他自己加上去的,隻是不想自己一會死得太難看。
李欣童怒從心來,從訂婚到現在都差不多兩個月了,她連郁洛軒的人影都沒見着一次,今天好不容易借自己老爸的光,開口讓他抽點時間陪陪她,可是她來這裏都等了半天了,他就一個字“忙”。忙忙忙,那以前爲什麽這麽多時間陪别的女人?這怎麽叫她不生氣,不委屈呢?
想到這,她再也淡定不了,倏然露出了本性來:“你這個經理怎麽當的?讓老闆這麽忙,養你們這幫廢物是擺設嗎?”
王均爲早有準備,驚恐地往門角躲開,以免誤傷。緊接着手忙腳亂地勸道:“李小姐,都是屬下的錯,屬下能力不足,以後必定努力學習,兢兢業業,爲郁董分憂。”
李欣童又怎麽會就此罷休呢?居高臨下地繼續說道:“廢物,我讓軒哥哥把你們全都炒了,讓我爸爸挑些得力的來。”接着,便開始乒呤乓啷地摔東西,仿佛這就是她自己的房間一樣,無理取鬧。
王均爲心底冷笑不已,換她爸爸的人?真是異想天開,這個想法鑰匙給郁董知道了,他肯定不會姑息的,即使是未婚妻又如何。簡直不自量力。
“李小姐,郁董的話已經帶到,屬下還有事要去忙。等您摔完了,我再讓人進來打掃。”王均爲謙遜地鞠躬,然後開門離開。
李欣童氣瘋了,直接把一個花瓶朝着他的背影扔過去,可是沒有打中。眼看這個低賤的工人就要離開,她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李欣童着急得直跺腳:“喂,你敢無視本小姐?你給我回來,帶我去找軒哥哥……”
“李小姐,請稍安勿躁,郁董很快就下來的。”王均爲扔下這句話,頭也不會得走掉了,他可沒有忘記郁洛軒剛剛吩咐的事情,查 13号房,他沒時間耽擱。
13号總統套房,室内布置清雅幽靜,不像一個酒店,更像一個閨房。一個裝扮高雅的貴婦,正面對着陽台,悠閑又安然地坐在沙發上。陳雨悅推門進來時,她正好也轉過了頭。
“果真是你?”陳雨悅不過是略顯驚訝,印證了心中所想。正好,省了她去找人的功夫。
謝婉瑩站了起來,優雅地站起,娟秀的芙蓉臉在精緻的妝扮下,顯得比之前更加年輕美麗,隻見她端莊地笑了笑道:“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看來你一早就猜到是我了吧。過來坐,我們好好聊聊。”
陳雨悅漫步而入,腳步輕快到有些激動,她實在是有太多問題想要弄清楚了。而且她不希望任何的人知道,所以風漾也被她留在了外面等候。
不過,她現在最想問的是:“玉玺在哪?”感受到心髒不規則的跳動,陳雨悅咬了咬顫抖的嘴唇,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謝婉瑩低頭,抿嘴輕笑出聲:“呵呵,倒是沒想到,你一開口就是問這個問題,看來老徐已經把消息都告訴你們了。”
“難道老徐那份報紙也是您給的?你們認識?他一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嗎?”陳雨悅驚訝不已,瞪着漂亮的大眼睛,一連串的問題如鞭炮,噼裏啪啦的扔過來。
謝婉瑩依舊微笑着搖搖頭,斯條慢理回答:“不是我呀,我也沒見過老徐呢。不過我猜他也是得到報紙後才知道玉玺的去向的吧。”
“那是誰?你們還有同夥?”陳雨悅鄒着秀眉,實在不可思議。若她還不是正主,哪還有誰?
看來郁洛軒得罪的人還真不少,果真是……唉,那樣一個陰險狡詐、殘忍無心的人,陳雨悅,你到底愛他什麽呀?
“這個暫時無可奉告,時機成熟了,你自然就會知道了。話說你要見過,應該一開始并不是爲了玉玺一事吧?”謝婉瑩似乎在故弄玄虛,不願意多透露一個字。
“你還沒回答我玉玺在哪?”陳雨悅沒有忘記她此次穿越時空的任務,相比起找兇手,這個才是重點,因爲隻有拿到玉玺,她才能回家。
這個陌生又冰冷的時代,她現在一刻鍾都不想多呆。
謝婉瑩突然啞言失笑,好一會才說道:“啧啧,小姑娘你還是太嫩了。這麽一塊寶貝,先不說擁有它的人,能看到異象,但是這塊玉就是價值連城的古董,你認爲我會輕易告訴你它在哪嗎?而且還交給你?”
陳雨悅臉色沉了下來,就知道沒有這等好事,每一個人都在爲自己的利益掙紮,爾欺我詐,她又怎麽會天真到認爲隻要找到玉玺,人家便會拱手相讓?
“那你想怎麽樣?你既然知道擁有玉玺能看到異象一事,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玉玺我是一定要拿回去的,希望你的條件不要太過分,不要逼我用強。”陳雨悅擺明了底線。
聽罷,謝婉瑩站起來,到房中央轉了一圈,悠然道:“看到這個酒店了嗎?金碧輝煌、雄偉氣派。知道我爲什麽把你約來這裏嗎?因爲這是宏興的産業,我要提醒你還有我自己,這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和對手。我要毀了宏興,毀了這一切……你必須要幫我。”說道最後,謝婉瑩白皙的芙蓉臉近乎扭曲,裏面充滿了仇恨。
看來這是深仇大恨,陳雨悅依舊冷淡,并沒因爲謝婉瑩突然變得猙獰而有過多的情緒,摟着肩說道:“這是你的自己的事情,我爲何要幫你?況且我不認爲我有這麽大的能力。”
她和郁洛軒不過是個人恩怨,沒必要波及到他的家人和事業,而且她從來沒想過要報複他,報複證明她還在乎,但是爲了肚子裏的孩子她現在選擇放下,拿到玉玺就離開,她不想再拿自己的骨肉去冒險。和風漾合作不過是借機找出兇手是誰而已。
聽了陳雨悅的話,謝婉瑩突然不顧形象,放聲大笑起來:“哈哈……是嗎?如果我告訴你,你想找的兇手,其實就是郁家人呢?你還是認爲這件事還和你無關嗎?”
果然,陳雨悅倏然站起,以不可看到的速度飛到謝婉瑩眼前,拉住她的衣領,怒吼道:“你什麽意思?”
謝婉瑩卻毫無懼色,依舊狂笑不止,良久才停下來,說道:“你不是聽得很清楚嗎?郁洛軒欺騙你傷害你,甚至殺害你的孩子,你都可以選擇原諒放手,呵……我可以說你心胸廣闊、堅不可摧。但這件事上,别忘了是誰救了你,是誰幫你報了家仇國恨,是誰把你當親人一樣看待……難道因爲對方和郁洛軒有關,你就要背信棄義嗎?”
果然是和他有關,怪不得他要決力掩飾,原來是怕她知道後會去傷害他的親人。郁洛軒,果真是要和你糾纏不清,原來早就注定了的。幸好被你傷過了,要不,讓她怎麽去接受這樣的真相?
如謝婉瑩所說,被害的陳子霧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就是她的長姐親人。這樣的仇恨,不報,她枉爲人。
“告訴我,是誰?郁宏正?還是……徐遇玉!!”陳雨悅猛地擡頭,後面一個她用的是肯定語氣。感覺,脫口而出。
謝婉瑩滿身的恨意瞬間爆發,如在陰間囚困多年的厲鬼,聲聲瀝血:“就是她,這個賤人,她害了多少性命,我一定要讓她不得好死。還有郁宏正,我要他斷子絕孫。”
最後,她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摟着陳雨悅的手臂,哀求道:“小悅,你一定要幫我,幫子霧還有其他可憐的孩子報仇……”
“你……告訴我,與之有關的一切。”她和夫人是什麽關系?難道以前就認識了?不是通過玉玺見到異象才知道這件事的嗎?陳雨悅迫切地想知道這一切的答案。
謝婉瑩扶着她的手臂,顫顫巍巍地坐到沙發上,開口:“30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