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剛把陳雨悅轉移到重病房急救室,郁洛軒便風風火火地推開門沖了進來,看着病床上的慘白如紙的人兒,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不敢置信地問道:“恩帆,這是怎麽回事,她之前還好好的呀,明明生龍活虎的。”他非常确定沒有子彈打中她。不會是在路上出事了吧?
“小西,給他換上無菌衣服。”吳恩帆看小西轉身妥當地把郁洛軒全身上下包起來,才一臉鄙視地道:“你自己進去聽聽她夢中說了什麽話。人都快沒了,就算不愛,什麽仇恨也該放下了吧?真不明白你怎麽想的,不就是爲了安全給你吃了一顆毒藥麽,最後還給你解開了,毫發無損,你那樣傷害還不夠,非要把人弄死才甘心,你真的是我……”
什麽?死麽?吳恩帆的話像挂着上的大錘子,“砰砰砰……”地重重打進了他的心裏。不,他不想她死的,他想讓她回到他身邊,重新開始。
走進她的病床,郁洛軒似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她臉色蒼白如同死去多時一樣,雙手被安全帶囚禁在病床的支架上,如果不是她不停蠕動的嘴巴和眼角源源不斷的淚水,他都以爲她已經死了。
“不要,不要……不要傷害子優哥……我答應你,現在就打掉孩子,再也不留了,求求你,放了他吧……”哭啞的聲音自她嘴巴出來,被綁着的雙手不停的揮動,往自己肚子打,那撕心裂肺的痛哭瞬間揪住了郁洛軒的心髒,毫不留情地捏死,踩爛。
鑽心的痛讓他無法壓制眼底的洶湧而出的點點淚光,小心翼翼地替她解開手上的安全帶,寬大的手掌把她揮舞着的小手包了進去,摟在胸前,坐到病床上,将她整個人帶進了懷裏。
溫柔地吻掉她眼睛的淚水,低聲呼喚:“雨悅,對……醒醒,那是噩夢……”對不起,他差點說出來的三個字,卻生生卡在了喉嚨,他始終沒有說出來。他不想再騙她了,不想再虛情假意,或許此刻他很心疼,但還不至于悔不當初,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報複,這是他的原則,他并不認爲這有錯。
他希望這筆賬到此爲止,一筆購銷。然後再重新開始,他有的是自信,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
“雨悅,醒醒,醒醒……”郁洛軒低頭含住了他思念很久的櫻唇,久違的滋味讓他感到十分饑渴,忍不住想要獲取更多,更深入地撬開她喃喃自語的齒貝。
夢中的痛苦和不安,被這個熟悉又霸道的吻打碎了,她仿佛回到了氓角一族的别墅,在哪怦然心動的初遇時,那個執拗的男子,忍受着劇痛壓着她強搶豪奪,那樣的固執,那樣的深情,那樣的讓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