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洛軒吐了一口血水,臉上火辣辣的痛那麽清晰,就如他此刻無比清醒的腦袋。生平第一次被女人當街甩耳光,而且那麽重,那麽痛。
可是,不知爲何,他生氣不起來,除了一開始的不可思議,在聽到她這段日子以來第一次開口和他說的話,盡管這話充滿殺氣和怨恨,他卻有種想抱她的沖動,甚至喜悅。
他一定是瘋了,或者被打懵了。
“雨悅,我錯……”接下來他要說什麽呢?其實他自己都沒想好,腦袋已經被甩得慢了半拍跟不上心意的湧現,或者是道歉或者是愧疚又或者是繼續坑蒙拐騙,可是他還沒有機會說出。
他剛想說話,陳雨悅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無賴,一個手臂,直接把他敲暈。世界終于清淨了。
閉上眼的那一刻,郁洛軒不甘心地想:愛上一個比自己身手還好的女人,是一種悲劇。什麽,愛?麽?
第二天,他是在車上醒來的,天邊微白,晨風微涼。依舊是望海花園那個拐角,依舊是安靜慌亂的時刻,一米八五的他被打暈後,就這樣整個被塞進了如他一樣驕傲昂貴的車廂裏。
這是怎麽一種情形,扶着疼痛的後脖子,他無顔以對,生平第一次,因爲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得這麽悲壯蒼涼。雙手痛苦地抱着頭,他猛地撞在方向盤上,“呼~”太沒面子了。這要是讓别人知道了,以後他還怎麽做人?
可是,他發現自己變了,此刻他除了窘迫不堪之外,竟然一點都不生氣不暴戾,不緊緊于懷。他隻是十分想見她,想知道她氣完了沒有,想彌補,想讓她回到自己身邊。
“噢,**……”這不是真的,自己隻是失去知覺一個晚上,世界怎麽颠倒黑白了?他爲什麽變成這樣了?
愛?他又想到昨天他暈去前,跳躍在他腦海裏的最後一個字。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被打懵了,他怎麽可能愛她,絕對不可能。
就這樣跌跌撞撞,他驅車回到氓海一族,他需要時間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還有心情和思緒。
等他再次以完美的形象和姿态出現在金三角辦公室時,他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穩重冷冽、從容不迫。
“郁董,找我?”向澤林一套休閑小西服,白淨的衣領上一個古典格子蝴蝶領結,襯着剛長出來的短小微卷發絲,爽朗異常。
郁洛軒轉過椅子,審視着這個多年的下屬加拍檔,溫文爾雅,俊才風逸,确實有能力,也是唯一資格做他的情敵的人。
郁洛軒笑着伸手讓他坐下,說道“澤林,這麽多年來,我們之間上司下屬、同事拍檔、朋友兄弟,隻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會以情敵的身份相對。”
“錯了,郁董,我們從來不是情敵,你擁有她時,我還沒愛上她,我愛上時,你已經出局了。更何況你從來沒有愛過她。”向澤林一貫的直白,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