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落無人看見的眼底一閃而過的得逞,隻是瞬間便換了滿臉悲戚道:“是,這都是我活該,這次來不過是取回一些私人物品,辦退卡而已,李大小姐何必再爲難?再者,你應該知道你的敵人已經不是我了。想想‘雨中漫步’的主人,想想最不想郁李兩家聯姻的人,想想又是誰最不希望你和郁少結婚。”
李欣童一怔,若有所思的松開手,她不是白癡,相反多年的留學經曆,高文憑高學曆的她,智商絕對比一般人要高。
她知道楊紫落的意思,三個人,前兩個她都曉得,可是最後一個,說的是誰?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我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爲這我已經輸得一無所有了,請李大小姐别再爲難了吧。”楊紫落一臉感慨,仿佛經曆千萬的哀痛,飽受無盡的滄桑。
“哼,放她出去。”畢竟這裏是公共場所,還是要顧及形象的,李欣童轉身躺回按摩床,連看都不看楊紫落一眼。
實際上她此時心中波濤洶湧,怎麽也平靜不下來。她不知道楊紫落此番話是有心還是無意,但确确實實是切中了她的要害,她的敵人實在是太多了。爲什麽一場本該幸福的婚姻,本該是每一個女孩子最向往的生活,卻要面對如此多的磨難?
不,從這一刻起,她李欣童不應該再聽之任之,無所作爲了。這個男人必須要去争取,他隻能屬于自己的。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聽過這樣一句話,女人恐怖起來是無藥可救的。
而這時的楊紫落早已頭也不回的走出那個糜爛的玉芙蓉名媛會所,她也許再也不會踏進這裏一步了。輕輕的抹掉嘴角上的血迹,戴上墨鏡,迎着午後懶散的太陽,她第一次覺得這麽滿足,這麽潇灑。
盡管被打的是自己,但她知道,這場戰,她赢了,接下來她隻須等待即可。再次捏緊手中那張無比神聖的工牌,楊紫落還是覺得無限的失落,軒,到底什麽樣的女孩才能入你的眼?
再說郁洛軒,這些天也沒一刻閑着,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消失多日,剛從雲南回來還風塵仆仆的林舒浩。
出差一個星期,他幾乎跑遍了整個雲南,甚至緬甸邊境,所得到的結果令他這張多年未曾松動的僵屍臉,也出現了一絲裂縫,從一開始陳雨悅的事情便是他一手參與的,他最清楚其中的一切,可是此刻……
“郁總,我都查過了,沒有這個人。”林舒浩迫不及待的拿出文件,他翻遍了整個瑞麗人口的資料,并沒有找到那個女孩兒,照片也對不上。
郁洛軒俊臉一瞬間的錯愕,擰着眉頭打開文件夾,一邊翻一邊聽着林舒浩的話:“這是陳子霧師父詳細的資料,他隻要一個兒子,并沒有女兒,而且十年前,也就是陳子霧發生意外不久,他兒子,有一次在緬甸遭受暴亂搶劫,不幸失蹤了,至今沒任何消息。可能因爲剛喪失愛徒,又丢兒子,過了不久,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師傅因郁郁寡歡也去世了。”
“什麽?沒有女兒?”郁洛軒迷人的眼眸瞪得極大,不敢置信的問道。
這件事真的有些出乎意料,太奇怪了,他突然覺得頭腦短了,理不出任何的頭緒。就算兩家多年未曾有聯系,外貌可以變,姓名可以改,唯獨這也性别無從解釋。
“不過聽當地村民說,那個男孩兒長得比較娟秀瘦弱,小時候被當成女孩子養,會容易養活,所以他一直是以女孩子的形象出現,你說會不會……?”
“不可能,你想多了。”郁洛軒瞥了他一眼,壓制住想揍人的沖動。
林舒浩尴尬的撓撓頭,但想起之前陳雨悅坐他車上那股強大的氣勢,說是男扮女的一點不爲過,就是那樣貌實在太女性化了點。不過,郁總和她住了這麽久,說不定都已經那個,啥了,他說是女的那肯定沒錯的。
林舒浩内心仍然十分糾結,但看郁洛軒一手扶額,緊閉着眼睛,知道他必定在思考,便也不再吭聲。
“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郁洛軒擺擺手,讓林舒浩先下去。
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他一個人,他細細的回憶這段時間來經曆的一切,當然也包括和陳雨悅相處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态和動作,怪異的地方太多,他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可是,他打死也不會想到陳雨悅她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上的人。
此時顯得有些詭異的沉靜,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破土而出,霸道的侵占了他的思想,腐蝕着他的心智。現在他隻知道腦袋裏有個聲音在瘋狂的叫嚣,他迫切的想見到她,那個神秘又誘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