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早知道你了,隻是沒有交集而已。我是向澤林,目前是宏興副總。”舉起酒杯,向澤林率先幹了一杯。
“早認識我了?爲什麽?”陳子優自然不認爲自己有那樣人人都認識的知名度。
“因爲一個人,他知道著名玉雕師的一切,我不過耳濡目染了解一些,你當然是其中一個。”向澤林說的随意。
陳子優一怔,心中有一股狂喜将要翻滾而出,但他面上不動聲色,順着他的意思問道:“我姐姐?呵,最近好多人很多事都和我姐有關,你有什麽話直說。”
“雨悅她到底是誰,爲什麽會有竹葉耳釘?别人會認錯,但我不會,那雙不是仿制品,是真品。”向澤
林緊緊盯着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陳子優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靠着椅背,喝了一口冰啤酒,緩解心中的激動,慢騰騰道:“我姐的竹葉耳釘在你手上?”
“呵呵,怎麽可能。”向澤林笑出聲,栗色的卷發在昏暗的燈光下異常妖豔。
“帶我去見他,我告訴你雨悅的身份。”當然這個“身份”是姐姐的小師妹,而不是穿越者。
兩個男人都不是好相與的,慢悠悠的談話,卻處處是陷阱。
“能說爲什麽要見他嗎?”
“關于我姐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必須知道。”陳子優說得真誠,仿佛真的沒什麽目的。
向澤林擰眉,似乎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他比較怪異,我先問問他,願意的話,我再call你。”
兩人相互留了聯系方式,彼此心照不宣的離開。
昏暗的街道,弱弱的燈光,自攤邊鋪子發出來,打磨機還在“哒哒哒”的聲音,不算動聽,但在向澤林心裏卻是如一曲美妙的音樂,能讓他溫暖,安心。
“哥……還沒休息嘛?”保時捷被他停在了很遠的路邊,從陰暗的小街穿過,步行了一段距離。
隻見暗黃色的燈光下,一個架着黑框眼鏡的男人,正在打磨手中的玉石。聽到叫聲,冷淡的擡頭,一臉的胡渣極爲邋遢,但欣長的身影、深沉的眼神,教人不敢輕易小瞧。
“來了?”見是向澤林,他溫和的笑了笑,摘下眼鏡,用黑乎乎的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細汗。
向澤林走進,修長的手指自雜亂的桌上撚起那塊半成品玉佩,歎了口氣:“哥,你都不知雕了過少塊了,還不滿意嗎?爲何要如此執着?”
“不知道,并不是不滿意,而是有些東西早已成爲習慣,你不會明白的,别問了。”他毫不在意的撈起早已褶皺不堪的衣袖,蹲在門口,眯起墨色的雙眼,點了一根煙,袅袅抽着。
昏暗的燈光下,他全身上下不帶一絲一毫的傷感,但任人看着,卻有流淚的沖動。大概是燈太暗了吧。
向澤林移開了發酸的雙眼,盯着遠處一簇簇的陰影,慢悠悠的道:“我今天看到那個女孩兒了,也看到那對竹葉,我分辨不出真僞。而且……”
話說得起伏,但向澤森依舊冷淡的抽着煙,仿佛沒有一絲波動。
“而且,她和陳子優很熟。”轉過頭來,向澤林緊緊盯着他。
“嗯,我知道了,那個是她師妹,耳釘是真的,不過人不是。”濃厚的磁性嗓音,跟着一圈圈的煙霧缭繞而出。
向澤林驚異:“什麽?”
不是因爲陳雨悅是她師妹這個答案,這個他隐隐約約也猜到了。而是因爲最後一句,人是假的?仿制品?
“明天讓陳子優來一趟,隻能他自己來。”向澤森把煙頭彈飛了很遠,點點的火星散落下來,直至最終熄滅,他也不曾回答向澤林的話。
“恩,正好他也要見你。”向澤林并不打算多問,他十分了解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系,卻勝過血緣的大哥,早晚會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