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陳雨悅凝眉,回想起剛才的情景。
郁洛軒本和來時一樣拉着她的手,走出尚沃古玩城裝滿門釘的雄偉大門,不料四處的鋪面而來閃光燈,讓她來不及看清黑壓壓的人群,便已經眼花缭亂。<dy等人隻需交換一個眼神,立馬将兩人密不透風的包圍起來。
“咔嚓……”閃光燈還在不停的拍着。
郁洛軒及時用手一帶,把她的臉壓進了懷中。
“郁少,請問您身邊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雨中漫步’的主人嗎?”一個全副裝備的女記者,聲音洪亮清脆。
緊接着,其他人也紛紛發問:“郁少,聽說郁家即将要和李家聯姻,是真的嗎?那你心愛的這位小姐怎麽辦?”
“聽說,今晚的賭石大會,您之所以能赢,全靠這位小姐的幫忙,是真的嗎?能讓我們見見這位小姐嗎?”
“郁少,話說你曾經的戀人楊小姐也在現場,請問……”
盡管在向澤林等人的保護下,還沒有記者近身,但是離室外停車場還是有一段距離,看衆人如此熱情高漲的節奏,這樣下去難保會出事。
郁洛軒額頭緊鄒起來,深褐色的瞳仁一掃,沉聲道:“先退回去。”
反身回到古玩城,進到之前的更衣室,郁洛軒隻是叫她把衣服換下,還沒來得急反應,她就被向澤林帶到了這裏。
“郁董讓别的女孩扮成你了,現在我帶你出去,就不會有人打擾,放心!”優雅的扣上安全帶,向澤林發動了引擎。<dy找來的女孩兒,還是派上了用處。
“爲何要如此?我見不得人嗎?”陳雨悅十分苦惱,僵着臉問道。
“呵……”打轉方向盤,剛出了地下車庫,燈火闌珊的夜景,朦胧淡涼,向澤林不覺燦爛一笑,給保時捷裏小巧優雅的空間抹上了一層皎潔的柔光,
“不想讓你成爲衆矢之的呀,你沒看見那些人都是洪水猛獸來麽?”渾厚的音質中帶着一股寵溺,漫不經心的樣子似是在恐吓小朋友。
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自顧自的癟癟嘴,便再也沒有出聲。其實她想說,你們吃飽撐着做了這些無用功,其實她完全可以在那群人還沒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那裏需要這麽麻煩?
“雨悅是哪裏人?”不像林舒浩的沉默寡言,向澤林他本就是一個健談的人,而且他想弄清楚一件事。
“嗯?”陳雨悅慌張的擡頭,有些戒備的盯着他坦蕩的,仿似不帶一絲雜質的雙眸,有些心虛的低聲回答道:“瑞俪。”
向澤林眉頭緊鎖,雙手不經意的抓緊方向盤,扭頭沉聲問道:“瑞俪?冒昧問一下,令尊的稱呼是?”
誰都知道瑞俪靠近緬甸,是玉石之城。
陳雨悅本是一怔,爾後正襟危坐起來,扶着車門厲聲責問道:“你想幹嘛?查戶口?”。
其實沒人知道她現在很是心虛,用夫人師妹的身份,雖說幾乎是萬無一失,但就怕會有人認識夫人那個真正的師妹。而且按方蕙華的說法,夫人現在也算是一個業界有名的玉雕師。
仔細觀察着她表情的向澤林,此刻也心思活絡了起來,用真誠的口吻敷衍道:“呵,沒别的意思,隻是我也算是半個賭石愛好者,瑞麗卧虎藏龍,雨悅小小年紀就有這麽厲害的賭石眼光,肯定背後有一個好的師傅,想仰慕一下大師而已。”
“我父親不是什麽有名的人,更不是什麽大師,不說也罷。”雖然松了一口氣,但她不會因此而放下警惕,誰知道這些現代人一個個都掏空心思在想啥,搞不好又是一個人面獸心的風漾。
換下高貴精美晚禮服的她,此時隻穿一件純白色的雪紡長裙,在暗淡的路燈映襯下,靈動如水的眸子時不時的橫眉冷對,又偶爾的單純迷糊,簡直清純的如一股暖洋洋的春風,席卷人心。
他突然希望這段路長點再長點,不經意間放慢了車速,隻見一輛如他一般駿雅悠然的保時捷,在漫漫的馬路上緩緩的行駛,像晚飯後輕松的散步。
沉默了一會,他再次開口:“雨悅多大了,還很小吧?”
“你怎麽可以随意問女子芳齡?你媽媽沒有教你嗎?”陳雨悅惱怒的斜了他一眼,她忘了這裏不是古代,不是大封皇朝。
“額……”向來能說會道的他竟然被咽住了,這還是第一次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