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洛軒沒有再說話,隻是伸出手拉過她柔軟的小手,緊緊的攫進掌心,包裹起來,溫柔的喚道:“去換衣服吧。”
聲音中滿是憂傷和不舍,幾乎是從心底傾倒出來的歎息,讓陳雨悅心髒猛的緊縮,似是針紮的疼痛。
“對不起。”這一聲滿是歉意,不知是爲把他敲暈的那一下,還是不聲不響離開的三天,抑或者是差點錯過時間失信于他。
郁洛軒呼吸瞬間加重了幾許,轉過身把她推進了更衣室,提醒旁邊的工作人員:“換‘雨中漫步’,金包玉佛項鏈,淡妝,其餘自然點便可。”
其實連淡妝他都不想要她化,害怕化妝品玷污了她的靈氣和純淨。但是隻怕到時燈光太炫麗,她的素顔會顯得太過蒼白,視覺效果不太好。
“是。”待命已久的工作人員迅速行動起來。
雙手提着裙擺,站在鏡子前的陳雨悅,被鏡中的自己驚呆了。長長的秀發被绾起,一個端莊簡潔的發髻,裸~露雙肩連着潔白的勁脖,一覽無遺,隻需輕輕一呼吸,被緊緻的裙抹胸包裹起來雪白酥胸便顫動起來。
在碧綠的金鑲玉佛項鏈襯托下,越發的神秘誘人,隐隐還似有幽靜的芳香散發出來。
不知何時,幫她打理衣物的工作人員已經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郁洛軒自背後摟住她纖細的小腰,把不知何時長滿胡渣的下巴擱在她光潔無暇的肩上,慢悠悠的呵着臊人的熱氣。
陳雨悅隻是一僵,提着裙擺的雙手緊張的抓成了一團,貪戀的看着鏡子中哪個微微閉着雙眸似是十分疲倦的他,再舍不得移開視線。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郁洛軒便徒然睜開雙眼,立即恢複了神采奕奕的神情。把她掰正過來,從上之下打量一番,指尖溫柔劃過她粉嫩的耳垂,似是不經意的觸碰了一下那嬌翠的竹葉耳釘。
“走吧,一會來不及了。”他深情款款的勒緊她的腰,溫柔的話語随着周圍散發的淡雅香氣,迷了理智,醉了人心。
郁洛軒不再多言,隻是一路飙車狂奔,額頭上早已聚集起來的細密汗珠,證明了此時時間是多麽的緊迫。而他卻一聲抱怨也沒有,甚至不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随着窗外而過的景物,陳雨悅心底的歉意越發的濃重,壓的心底沉甸甸的怎麽也無法排解。
“若是趕不上,怎麽辦?”陳雨悅雙手緊緊的扣在一起,低頭打破的沉靜。
看出她的緊張,郁洛軒騰出手來,溫潤修長的五指拍了拍她的手背,低沉沙啞的嗓音随之而出:“相信我。”這三個字說出,自信卻不狂妄,強大有力卻又不耿耿于懷。
此刻,陳雨悅信他,就如他信她會回來一樣。
最後五分鍾,紅色蘭博基尼終于闖進了向澤林的視線。提着的心瞬間掉下來,這一刻他隻知道所有的等待,所有的擔心,所有的安排,所有的所有都是值得的。
“準備迎接郁董和陳雨悅小姐。”向澤林神采飛揚,帥氣的向工作人員打了一個響指。
清一色黑色西裝制服人員,整齊一緻分成兩排,車門同時打開。
郁洛軒率先下車,霸氣淩厲的抖了抖西服,繞過車前來到陳雨悅跟前,紳士的牽她下車。
洋氣小巧的高跟鞋一落地,流沙裙擺便随風飄落,如一連串飛揚而下的雨簾,托着一個翩翩起舞的仙子。
郁洛軒順手把她帶進懷裏,深情的低語:“還能習慣嗎?”
“嗯,我以前試穿過,不會有事的。”陳雨悅低頭保證,紅着臉隻敢瞄一眼周圍黑壓壓的人群。不帶自然的想掙開他的手,道:“放開我吧。”
對于這樣的情景,所有人都驚呆了,不隻是因爲這對俊美異常的金童玉女,還是因爲衆人期待已久的‘雨中漫步’的主人。
當然這驚呆的人,也包括本該緊随其後,現在卻落下幾步的向澤林。他狡黠的雙眸從陳雨悅下車的那一刻就未曾離開過。
這是怎麽一個女孩兒,清麗可人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仙女。尤其是雙耳上那對碧綠的竹葉耳釘,精湛又神秘,更給她增添了十二分的靈氣。
她是誰?竹葉公主,怎麽戴在她身上?
郁董不可能……不對,那是仿制品,是了,仿制品。但,爲何如此逼真?這件精品,任何人都有可能認錯,但他不會。
“向總,向總?”身邊的手下提醒的拍了拍他的肩,顯然他發呆的時間異常了。
向澤林收回了視線,恢複往常的清醒和謹慎。大步流星趕到郁洛軒兩人的身後。
剛步進金碧輝煌的大廳,衆人的目光炯炯,立馬聚集到郁洛軒兩人身上,榮幸受邀請的兩位古董界有名的記者毫不客氣拿着相機“咔嚓,咔嚓”的拍着。
閃光燈亮花了陳雨悅的雙眼,不由得用手擋着了臉兒。
“别拍了,吓壞我的美人。”郁洛軒一手摟着她,一手冷冷的替她擋着光線。語氣冷冽卻不失幽默與頑劣。
“哈哈,郁少好福氣,這位簡直是仙子。”上前迎接的正是攜帶伴侶的莫少茶,一身白衣西服,瘦弱的身體更顯風度翩翩,溫潤如玉。這看似拍馬屁的話卻無人覺得不妥。
李建峰自然不敢落後,端着香槟上前:“郁少,也隻有你的美人能襯得起這‘雨中漫步’,歡迎我們的郁董。”後面一句他舉杯,洪亮的聲音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不敢當。”郁洛軒霸氣淩厲的接過酒杯,一口氣幹完。
随着衆人的歡呼,李建峰掃了一眼不大自然的陳雨悅,陰沉的眼底多了幾分不明的意味。
而遠處也隻是早一刻到場的風漾的冷眼旁觀的看着一切,嘴角那一抹玩味笑意,任誰都覺得他神秘莫測。一手卻緊緊的攫住情緒已經激動不已的楊紫落。
每個人都表情各異,心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