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悅一怔,以爲自己看錯了,爾後才譏諷的笑了笑,搖頭道:“我不需要朋友,尤其是在這個時空裏。我給你下毒,威脅你,你不該恨我嗎?爲何還要和我做朋友?”
郁洛軒聽了這話,猛的擡頭,深沉如譚的眸子微微發紅,如一頭被激怒的小獸,梗着脖子道:“我不知道,就算我自己犯賤好了,你走吧,現在就走,反正你有地方住了,我不需要你的幫忙,想做我郁落軒的女伴多的去……”
陳雨悅的心不禁一顫,不由自主的陷進那雙深情又滿是傷痛的眸子。是她太狠心了嗎?
不,她不該動感情,這樣隻會害了大家,她不屬于這個世界,他更不可能屬于她的。
“不,答應了别人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别再胡思亂想,早點休息。”陳雨悅收起心中難以名狀的思緒,揚起清冷的眸子,瞧着郁落軒灑然一笑:“我還會在這個地方呆一段時間,或許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郁洛軒垂下來的眼簾掩蓋了眼底的一片清明。強壯有力的手臂發狠的把門推開,雙手既熱情又執拗的把眼前這個孤傲的人兒緊緊的攫進了懷中,趁勢狠狠的咬上了無數次出現在他腦海中的櫻唇。
“唔……”陳雨悅一怔,頭腦瞬間空白,熟悉的薄荷味兒混着淡淡的煙草香在四周擴散開來,似乎迷惑了她的心智。
他薄薄的唇邊溫潤柔軟,不似上次那樣蜻蜓點水的觸碰,現在的他狠狠的吸允着她的櫻唇,帶着侵略性的舌尖撬開了她的齒貝,深深的掠奪她的每一個角落。
純熟又高超的技巧讓從沒和男性接觸過的陳雨悅沉溺不已,全身軟軟的沒有一絲力氣。她似乎忘記了呼吸,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忘記了自己是誰來自何方,更忘記了推開他,直至一陣特疼傳來……
郁洛軒惡作劇似的咬破了差點讓他沉淪的櫻唇,同時也喚醒了就快窒息的陳雨悅。一陣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你幹什麽?”惱羞成怒,陳雨悅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推開他。
“嘭……”的一聲,郁洛軒狠狠的撞到了門上,直直的倒了下去,那扇門在這猛烈的撞擊下,捶捶可危。
郁洛軒一聲悶響,以完美的姿勢靠着門半躺在地上,臉色一片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毫無遮擋的滴落下,在光潔的地闆上蕩起了水花。
溫潤的唇邊無一絲血色,輕輕的抿起,帶着微笑低聲控訴道:“你一定要這麽狠心麽……”
本還惱怒不已,以爲他這是自作自受的陳雨悅随着他的聲音轉頭,卻不經意看到了他的神情還有顫抖不已的雙腿,心頭猛的一驚,連忙走到他的身邊,把着他手腕,吼道:“你沒吃藥?你瘋了嗎?”
他竟然不吃藥!心疼,愧疚,氣憤,不解,難受瞬間如排山倒海般湧上來,不斷的撞擊,生生的扯開了她冰冷荒蕪的心髒。
“因爲你不在,不想吃……”微弱的聲音撒嬌似的控訴着,此時疼痛已經快剝奪了他的神志。
這是有多痛啊,鬼醫說拖的時間越長越疼,最後相當于十根骨頭一起折斷那一刻的痛楚,而他此時還可以這麽頑劣的談笑風生。
還好意思說她狠心麽,相比起來,他簡直是殘暴。
濕潤的液體聚集在她眼眶周圍,險些掉落了下來,心疼的把藥丸塞進了他的嘴,“你知不知道還有一會兒就整整一天,沒吃解藥,你的腿會廢掉的……”
“值得……”弱弱的隻來得及吐出兩個字,便暈了過去。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終于看到了她不一樣的表情了,哈……值得。
值得?一天啊,他承受這樣的痛楚整整一天啊!剛剛他是怎麽的忍耐才可以做到那樣的若無其事?
摟着暈過去的郁洛軒,陳雨悅肆無忌憚的落下了眼淚,一滴一滴的落進了她的心髒裏那道裂開的小口,在淚水的灌溉下,有個小東西在無人知道的角落慢慢的破土而出,生根發芽了。
想起剛剛那個親吻,她沉淪了。夫人,我該怎麽辦?這個你似乎從來沒有和我講過,我該怎麽辦?
清晨的陽光透過晶瑩的露珠,傾斜下來,清涼幹爽。
懶洋洋靠在陽台軟榻上的郁洛軒,随着逐漸靠近的腳步聲,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半眯着眼睛似是含着笑意,等待着。
“好些了嗎?再把這顆吃了,晚上回來,我幫你解毒。”陳雨悅靠近,本該是清冷的聲音充滿了暖意,似是無奈,又像是苦惱。
“你又要出去,一個人?”郁洛軒猛的坐起來,恢複了血色的俊臉近在咫尺,高挺的鼻梁出乎意料的精準,撞上了陳雨悅小巧的鼻子。
趁她還沒反應過來,他順手一撈,半蹲着給他喂藥的陳雨悅重心不穩,整個人撲進了寬厚結實的懷中。
被他雙手緊緊的夾住,男性特有的氣息和熟悉的味道把她填滿,整個人都木住了,反應遲鈍到手慌腳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放開我。”陳雨悅緊張的想要推開他,卻有因着擔心他毒發虛弱而不敢過分用力,隻得掙紮着别開頭,盡量不要讓兩人貼得太近。
“不放。”郁洛軒執拗的勒緊她,一隻大掌托着她的後腦勺,把她的小臉用力掰到眼前,對準那櫻唇吻下去。
昨晚那個滋味太好了,他想要再次品嘗,滿足自己再說。他本就是一個心随意動的人,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懂壓制自己,味道好,就多吃點,膩了再扔丢便可。再者,趁着她現在心動了,多加一把火,絕對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唔,不要……”陳雨悅猛的别開頭,但還是沒避開那溫潤到令人沉溺的唇邊,好不容易在心中建起來的防守,瞬間粉碎瓦解,空蕩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