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宏興出來,剛好是下班高峰期,就算郁落軒再想無視紅燈瘋狂飙車,也不可能從排的長長的車流中飛越過去。
不過他一點都不急躁,看着前面的紅燈閃動,人群車輛川流不息,他腦中又想起了郵箱中的信息。陳子優,25歲,深圳大學最年輕的教授,其姐陳子霧……
果然,她是抄襲你的作品,現在找上門是爲了道歉嗎?可惜,你早已不在。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
陳雨悅獨自一人在校門口等了很久很久。看着不斷從身邊經過的人流,她眼神有些迷茫,但黑色的背脊依舊筆直淩厲。耳邊一直回響着哪個女先生慈祥的話:“姑娘,我們這隻有一個叫陳子優的教授,不過他外出考察搞科研去了,大緻得一個月才回來。”
“那能查到他去哪裏考察,可以聯系上嗎?”陳雨悅似乎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一個月,她還有多少個一個月呀?
“哎呦,具體我哪能知道在什麽地方喲。探測采石,那都在深山老林,手機很難有信号,我看你還是等等吧。”就這樣,陳雨悅就再次被拒在了門外。
連受兩次打擊,她現在已經相當淡定了。呆呆的站了這麽久,她才想到,不行,她不能被這個世界誤導,或許不需要通過老夫人的幫忙,她也可以找到玉玺也說不定。
既然,說好傍晚來接她的那個人還沒來。她不妨試試邁出第一步,自己尋找回去的路?
若是迷路路,回不去那棟漂亮的房子,那麽最慘的人應該不是她。想到這,她突然起了一絲惡作劇的心思。
繞過前面的天橋,她沿着街道慢悠悠的走,順便觀賞着兩邊各式各樣燈光閃耀,金碧輝煌的店鋪、飯館。
突然,她眼前一亮,馬路對面高高聳立的大樓上,又兩個閃耀着紅光的簡體漢字,她懂得,“典當”,對,就是這兩個字讓她欣喜若狂,前面的招牌是什麽典當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現在馬上立刻要走到對面去。想到這,她直接呼略飛馳而過,沒有分毫停息的車輛,準備橫沖直撞了。
可是,就在一輛大車在她身邊鳴笛而過之時,她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近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你***找死呀?想死也得把解藥先給我交出來。”郁落軒咬着壓根把她拽回了路邊。其實,從她走出來開始,他便悄悄的跟在身後,隻是想看看她要去哪裏。沒想到丫的這麽大膽,差點被那輛大卡車壓碎了,即使是他,現在是他想想也不由的心驚。
“放心,我死不了。謝謝你的好意。”陳雨悅并不領情,以她的功力,那輛車根本碰不到她半跟汗毛。若不是他阻止,現在她已經到拿到紙币了。
“哈,倒是我多管閑事了。我也隻是爲了解藥,别自作多情。要去哪,上車。”郁落軒松開了拽着她的手,洋裝怒氣沖天的拉開車門。眼底是一貫的嘲諷和清明。
陳雨悅也自覺失言,跟着上了車後,有些難爲情的低聲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你知道我有武藝……”
“好了,不用解釋,要去哪說吧。”她不說還好,一提到她有武功這件事,他真的火了。那晚的恥辱、威脅和囚禁,再一次清晰的席卷而來,讓他渾身似在活力煎熬一般難受。報複,他一刻都不想等,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的砝碼還沒到手。
陳雨悅似乎感覺到他的怒火,自知理虧,不自然的說道:“額……我想去對面的典當鋪……
誰料,郁落軒隻是掃了一眼對面的“風月典當”,狠狠的踩車門,飛躍而去。
“喂,你幹嘛?我要換紙币。”陳雨悅大急了,雙手趴着車窗,愣是沒辦法阻止典當鋪“嗖”的從她眼前晃悠而過。激動中,她突然把手伸到開車門的地方。
郁落軒一驚,怕她跳車,趕緊把車門上了鎖。騰出一隻手,把她身體掰正,看着前方溫柔的說道:“我叫郁落軒,不叫喂。跟着我,你不需要換紙币,若是你覺得過意不去,你那些銀子戒面給我就行了,我會付你相應的現金。”
相信任何一個正常女人,坐上這輛車,聽到如王子般的他說出這句話,都會受寵若驚,忘乎所以,自甘沉淪。
可是,陳雨悅卻剛好相反,或者說她本就不是一般女子,此時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放在她肩上那雙修長的手上。
那是一雙什麽樣的手呢?修長均勻的尾指上套着精緻的圓環,性感的麥色如他胸前的肌膚,修剪齊整的指甲上泛着健康的粉色,猶如珍珠上的光澤。壓着她肩上的那一片肌膚,幾乎像着了火一般灼熱。
似乎看的有些久了,她臉蛋一熱,移開了眼睛。卻不小心瞥見旁邊這個認真開車的男子隐隐流露出的一絲笑意。暧昧的因子在這小小的空間醞釀,沖撞着她的窘迫。
郁洛軒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僵硬,心底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愉快,面上卻裝作不好意思的說道:“哦,我是怕你跳車,就算你武功蓋世,也畢竟是個血肉之軀,跳下去會死人的。”
“哦,謝謝了。”那隻手一移開,身上的熱源也随之消退,陳雨悅隻覺得一松,動了動堅硬的脖子,悄悄的呼出了一口氣,才問道:“郁……洛軒,我沒有找到人,明天……”
“我知道。”郁洛軒向右快速轉着方向盤,一邊看着外面的景物。
“你如何得知?”陳雨悅一聽這話,立馬戒備起來,眼睛淩厲的盯着他,如一個張牙舞爪的小貓。
郁洛軒偏頭掃了她一眼,抿着唇哼了一聲:“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找到人了你還要一個人出來差點被車撞死嗎?”
“都說了,我能躲開的。”陳雨悅倔強的申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