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走遠點是不錯的,雖然他現在不是她的對手,但俗話說狗急還會跳牆,何況是這個危險的男人。陳雨悅看着他像吃了狗死一般失态的表情,不由的抿嘴一笑,如三月的櫻花,含苞待放,卻燦爛迷人。
此時的郁洛軒悔得腸子都綠了,早知道就應該在那碗面裏下些**,他整天泡吧,手下帶着一幫纨绔子弟,俨然一個混世魔王,給酒吧的妹子下藥,他不是第一次做,可是他唯一沒做過的就是在自己家裏給人家下藥。酒吧那隻是爲了好玩,而能跟他回來的最起碼是幹淨和心甘情願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下藥。
早在她拿出拿錢袋和碎銀就應該确定她是個少數民族,他舅舅才剛娶了一個雲南景頗族姑娘,早聽她說過,那邊稀奇古怪的禮數,還有什麽巫術、毒藥更是數不勝數。怪不得這個女的會喂他藥丸。
“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或者你給我吃的隻是一顆糖而已。現在這個年代,你以爲滿大街都能找到毒藥嗎?”郁洛軒隻是一轉眼便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各種應對的方法。
按照這個女人表現,這顆藥丸應該不會是爲了吓唬吓唬他的,本來既然木已成舟,那他也沒什麽可懼的。但是畢竟抱着一絲希望,他不得不試探。臨危不亂這個詞,在他身上一直是表現得淋漓盡緻的。再狼狽,再被動,他也不能表現出來。
“哦,不信?你現在可以試試碰一下你的小腿,看是否有一陣疼痛的感覺。我不是吓唬你的,若你哪有一天沒有吃上我給你的緩解毒素的解藥,你的腿馬上會廢掉。”陳雨悅無所謂的聳聳肩,今天所說的話幾乎比她之前七年說的還要多,她懶得再解釋。
郁洛軒聽到那句話,幾乎是立刻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小腿,果然,一陣鑽心的疼痛感覺清晰的傳遍了全身,讓他的心也随之一震,腦袋瞬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最悔恨的不過是自己太過自傲,老爺子曾不止一次說過要給他增加幾個保镖,他都隻是一笑而過。沒想到這次,是栽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裏。
過了好一會兒,“你應該不止是想在這住幾天吧?”郁洛軒松開小腿上的手,散漫的躺在沙發上,又恢複了之前的傲慢和自信。他不能因爲錯失了把握全局的先機,就失去了該有的冷靜,鬥争才剛剛開始而已。
不錯,經過這一次,他現在已經将他們倆目前的狀況定位爲一場持久的惡戰了,在他眼前的這位不再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而是一個極具危險性的對手。既然是鬥争,那他便不在有什麽恐懼,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懼怕過,他天生就是适合鬥争的,難得這次遇到一個令他無法掌控而又一次次挑戰他極限的人。他爲自己今晚一次又次對她做出的屈服而感到恥辱。他要報複!
陳雨悅緊緊盯着,似是漫不經心,但他的一切動作神态,都被她看在眼裏,能瞬間冷靜下來分析自己的形勢,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和霸氣。可是臉上依舊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說道:“不錯,我還有别的要求,不過我想這些事對于你來說都是無傷大雅的。我現在好奇的是,你似乎一點不害怕,爲什麽?”
“哈哈……我爲什麽要害怕?怕你這毒藥把我毒死麽?”郁洛軒用他那如饑鷹般兇狠的眼睛審視着她,譏笑着說道:“說真的,本少還真不知怕爲何物。你都說了隻要和你交易完,便給我解毒,我怕什麽?不過,小妞,我警告你,敢惹我的人還沒出世,你可想好了,到時候你未必能輕松脫身。”
“這個不用你操心,時候到了我自然就能脫身了。不過,見你誠心誠意的,本姑娘也好心提醒你,别想着耍什麽花招,我給你吃的毒藥,你們這個時代的醫術還真沒辦法解。”陳雨悅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推門進了另外一間房間。俨然把自己當成了這棟别墅的主人,根本沒想過要經過郁洛軒的同意。
“好,很好。”郁洛軒舔了舔溫潤的嘴角,完美的頸脖上突兀的喉結上下動了幾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把一切的怒火和不甘掩蓋了起來。
陳雨悅從衣櫃拿出一套算是比較保守的睡袍,這些最基本的生活方式,她一早就從夫人陳子霧哪裏了解過,因而此時也不覺得驚訝。但面對這座宅子這般高雅又富貴的裝潢,這房間裏溫暖又整潔的布置,還是讓她感到萬分的舒适。雖然她不是一個好逸惡勞的人,但誰不喜歡好些的環境呢?
從決定讓她走一趟的時候,陳子霧便爲她到現代來将要遇到的情況做了無數種的假設和應對的方法,甚至連她每一日要做的事情都安排的極其清楚和細緻。也是因爲這樣,她才得以對這個時代有了深刻的理解,因而她此時并不感到無助或者恐懼。而唯一讓給她頭疼的是,目前還不能确認玉玺的具體位置,這個隻能靠她自己去尋找。這大概是一個既艱巨又充滿挑戰的任務。
從浴室出來,陳雨悅散着濕漉漉的長發,緊緊的裹着睡袍,自皮衣的暗袋中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本子,翻開的第一頁便是用簡體漢子寫的一串地址,詳細到門牌号,包括下面羅列的人名,和陳子霧是什麽關系的,都标得一清二楚。
看着手中的本子,陳子霧低沉的嗓音又一次在她耳邊響起。
“你找到玉玺,拿到手後,再把祖母如意交給我媽媽,等你帶着玉玺回到大封,這個任務便算完成了。”陳子霧挺着已經好幾個月大的肚子,鄭重其事的再次叮囑道。
陳雨悅反握她的手,堅定的說道:“夫人放心,那玉玺乃我大封之物,爲保我國平安,雨悅定當全力,把它帶回來。倒是這祖母如意,夫人當真不要留做一個念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