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進了門,陳雨悅也不打算再躲,從容的黑暗的角落走了出來,揚起冷清的眸子,面無表情的盯着他。不得不說,眼前這個穿着怪異的男子,長得還不錯,比灑美少年二皇子殿下還要俊美一些。不過前提是,要忽略他那雙蘊藏着銳利如雄鷹般的黑眸。
“是你?”郁洛軒一眼就認出這個身穿黑皮衣,身材凹凸有緻的女人,正是海灘上碰到的那個。現在充足的燈光下,她的五官極其标緻,白皙細膩的皮膚沒有一點點的瑕疵,襯着帶點嬰兒肥的下巴,看不到一點化妝品的痕迹,如朝陽初生般清麗可人、出塵脫俗。
看樣子隻有十六七歲的,可是那雙清澈的眼睛透着十二分的冷漠。如瀑布般的長發散落下來,配着一身黑皮衣,有種淡然疏遠的氣質,如黑夜裏的精靈,和這個庸俗的世界格格不入。
“嗯。”聲音也是如此的平穩沉靜,如夜空中傳來,低沉卻又空靈,不帶一絲的驚恐和波動,長長的睫毛隻是随着嘴型扇動幾下。
郁洛軒兩指憤恨的把雅緻的領結拉開,直接丢到了一旁,領口處的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了麥色的脖頸,結實的胸肌在微松的扣子下若隐若現,陳雨悅隻掃了一眼,便悄然的轉開了視線。
“你是誰?爲什麽要跟着我?”他并沒有因爲她看上去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而放下了戒備心,更不會因爲她是個漂亮的女人而忘乎所以。相反,他内心是一個特别冷靜和充滿掌控力的男人。
一步一步朝着陳雨悅走了過去,嘴角帶着玩味笑意,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細長的媚眼泛着迷惑邪惡的亮光,深沉如潭,讓一直和他對視的陳雨悅有一瞬間的失神。
“站住。”兩人距離還有一步之遙時,陳雨悅咬了咬粉嫩如櫻花的嘴唇,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平靜得沒有一點點波動,這樣的冷淡讓本就帶怒火的人十分的不悅。
“站住?”郁洛軒的耐心似乎已經被耗盡了,如冰刀似得眸子燃燒起熊熊的烈火,一步跨出,伸出強有力的手,就要捏住陳雨悅的脖子時,“我憑什麽要站住?啊……”
卻不想,話還沒說完,他的修長的手臂便被陳雨悅擒住,狠狠的用力扣到了背後。手腕處一陣疼痛傳來,他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不要再惹我,我隻是找個地方落腳,你正好被我碰上,自認倒黴吧。”這句話終于有了一些人氣,有那麽一刻,郁洛軒都以爲自己見鬼了。
“**……”他郁洛軒,郁家大少,宏興集團的總裁,***何時被女人如此對待過,今天是什麽日子,他得好好記着。這個死女人,他狠狠的咬着牙根,就等着讓他剝皮吃肉吧。
“放開我,我不動你。”手臂被掰的生疼,他不得不先低頭。
“呵,我不相信你。”陳雨悅放開他手臂的同時,“噗”的一聲,點住了他的動穴。直接把一米八五個子的他拖起來,扔到了寬大的昂貴的席夢思床上。
“你到底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麽?爲什麽我不能動了?”郁洛軒本以爲手被放開他就可以獲得自由了,剛剛不過是他一時大意而已,以他散打冠軍的稱号,還擒不住一個女人?
本來,如意算盤打的挺好,可誰想一轉身,她不過是在他身上按了一下,他就像被暫停了一樣,怎麽努力都動不了。
被這個女人扔到床上的這一刻,他才知道什麽叫驚悚,什麽叫震撼,什麽叫死不瞑目了。
“好好躺着,隻要你聽我的,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動了。”陳雨悅一身的武藝全是謝冉親手傳授的,爲的就是讓她好好保護陳子霧,而她當時一心想着報仇,比常人多用了不止十倍的努力,那樣練習的效果是無人可以預料的。
“卧槽,死女人,給老子等着。”郁洛軒低聲咒罵着,濃黑英挺的兩串眉毛堆成了一個川字,腦中開始搜索關于這類讓人無法動彈的藥物,是否在哪裏出現過。但是一點關于這類東西的記憶都沒有,而這又不像是被麻醉的感覺,她點他身上的時候也不覺得疼,不可能給他注射什麽藥物的。
郁洛軒此時難得的沉靜下來,他在思考,在觀察,在算計,在尋找機會脫身。
“你這有沒有吃的東西,我餓了。”陳雨悅苦惱的站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沒吃晚飯,肚子同時不合時宜的“咕噜”幾聲。她和陳子霧一樣喜歡吃嘻翠做的菜,現在一想想,就忍不住吞口水。
再冰冷沉靜的人,也有她可愛之處。而唯一能讓陳雨悅放下面具的時刻,便是面對陳子霧,和她肚餓的時候。
“沒有。”郁洛軒雙眸冷傲的盯着她,嘴角勾起一絲邪惡的笑意。他此時恨不得她餓死,那才大快人心,怎麽可能會告訴她哪裏有吃的。被這個女人壓制住,是他這輩子的恥辱。
“哦,那算了。”陳雨悅咽了咽口水,摸摸肚子,一副饞相,讓本來就有些稚氣的臉顯得十分可愛,哪裏還有剛剛惡魔似得兇狠。一直瞪着她的郁洛軒,不禁有些失神了。心中越發納悶起來,她到底是什麽人?
這點饑餓,對于長期練武的她還不至于忍不住。她也沒想過去找,更不會想着自己做飯,隻是走到沙發上,坐了下去。她對這樣的椅子并不陌生,夫人的房裏就有,她坐過幾次,軟綿綿的很是舒服,夫人說它叫沙發。
郁洛軒動彈不得,隻能用眼尾掃着那個在沙發上發呆的身影。心裏更加疑惑,這個女人是白癡嗎?冰箱就在廚房,她怎麽也不知道去找找,就這麽相信他的話?
“喂,你過來,我告訴你怎麽弄到吃的。”郁洛軒放低身段,收起身上的戾氣,盡量用商量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