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八樓,肖融的腳步就放輕了,他也不知道這是出于什麽目的,反正腳步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像是怕驚動什麽似的。
走到白蘭的辦公室門口,卻聽到了裏面有人再說話。
肖融連忙停住腳步屏息凝氣,這麽晚了,誰還在白蘭的辦公室裏,難道又是她弟弟麽,這才幾天啊,錢就花完了,還是當白蘭是一個取錢機器了?
肖融恨不得上去暴打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什麽是教訓!
一母同胞,竟然心這麽狠,看着姐姐從小受苦受委屈,不但不心疼,反而變本加厲的要挾索取,這樣的弟弟還要了做什麽,直接打死算了。
“你别不知擡舉。”一個男人粗重的聲音傳來,肖融不由得大吃一驚,這不是那天白蘭地弟弟的聲音。難道是一個騷擾者?
他在門邊仔細的聽着屋裏的動靜。
“孫經理,對不起,我實在不能。”白蘭哀求的聲音傳來,讓肖融不由得心疼,這個可憐的女子呀。
“你說吧,從,是不從,三條路選擇,一是乖乖的跟我,而是把這件事做了,三是滾蛋回家。”孫經理沉聲威脅。
“既然這樣,我選擇第三條路,就算失去工作,我也不會失去人格和尊嚴的,雖然你們看的不值錢,卻是我一直用命守護着的東西。如果不珍惜,或許我的生活會比現在好,可是我卻從來不後悔我得選擇!”白蘭堅定地聲音傳來,肖融偷偷豎起大拇指。
“好!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别怪我翻臉無情。”劉經理惡狠狠說道。
房間裏突然靜了下來,忽然又傳出扭打在一起的聲音,好像是劉經理在強迫白蘭,肖融很想沖進去,幫助她,可是又怕給她添亂,就繼續聽着屋裏的動靜,想萬不得已的時候自己再出去。
别到時候讓白蘭難過,自己闖進去,這麽晚了,讓她有理說不清,他相信隻要白蘭不同意,劉經理是不會得逞的。
女人徹底的反抗,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強霸的了。
除非,身體力量嚴重懸殊,可是你可以咬啊,打啊的,肖融覺得世界上不會有強、奸這一說。
所謂的強、奸是多方面原因的,或是因爲屈從,或是因爲不敢反抗,或是因爲潛意識的就範。
反正肖融覺得想掙脫,沒有掙脫不了的,同樣四肢一口。
果然,劉經理忽然大叫一聲,“你個騷狐狸,你他媽的竟然敢咬我,我看怎麽收拾你,你等着。”肖融一聽就知道他要逃。
趕緊躲閃在一邊藏起來,果然劉經理打開門捂着胳膊狼狽離去。
肖融穩了穩神,爺爺的!我不會是個瘟神吧,是白蘭的瘟神吧,爲什麽每次來找她都會碰到這些亂七八糟讓人生氣的事。
她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外憂内患,家裏家裏那樣,失手當企圖想侵犯她的繼父推到摔死,被弟弟這麽多年來以此事要挾錢财。
在單位裏又被經理恐吓要挾,看得出來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第二次。
好長時間肖融才敲門進去,白蘭已經差不多恢複了心情,正在電腦前翻閱資料。
“肖融,你怎麽來了?家裏的房子還沒有收拾好嗎?”白蘭看到肖融很高興的招呼。
“收拾好了。這不是房間明天到期嘛,我今晚住一晚,就可以交房付款了,看看時間還早,知道你或許值班不會睡得那麽早,就過來看看你。”肖融笑着說,像是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聽到,也不想讓白蘭知道他聽到了。
“呵呵,沒事的,我相信你。什麽時候來交房也行,我就這點特權了,從來兢兢業業的工作,又有什麽用呢?到頭來也不過是個被炒鱿魚的命運。
假如因公徇私或者工作做得一塌糊塗,對不起公司也就罷了。
有次,家裏失火,媽媽沒地方住,我在酒店裏給媽媽訂了一間房,要是要間房的話也根本不是問題,可是我沒有,我是自己掏錢訂的房間。
想想這些心理挺委屈的,難道一個人工作不需要看實力,隻需要看你有沒有特殊的用處?比如女人就要是男人的鑰匙攻關?男人做不了的事,将女人當成鑰匙打開一扇大門。我偏不,我就要用自己的實力證明,我不是個吃幹飯靠臉蛋的花瓶,我有自己的工作才能,我就一定站的腰杆挺直,無愧我心,無悔于任何人。”白蘭喃喃的說了這麽多,看得出來她很痛苦。
也是,一個人努力的工作卻得不到認可,隻有誤解和要挾,那麽真的就會感覺沒有靈魂依托一樣,付出的勞動完全被無視。
“蘭姐,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委屈。”肖融一臉關心的問道。
“唉,出來工作哪有不受委屈的呀,特别是女人家,一言難盡那。不說了,對了,你讀書還是工作了?我還沒有問過呢。”白蘭笑着問。
“我還在讀書,但是也兼職,反正讀大學就是混文憑呗,關鍵是鍛煉自己的社會适應能力,将來走向社會才會更好地融入這個大染缸。”肖融說的很書面語,也是在白蘭面前故作成熟。說完後又有些擔心的看着白蘭,怕被她瞧不起,自己這麽幼稚。
白蘭卻是一臉的贊許,“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朝氣蓬勃的。”
“呵呵,蘭姐,好像你自己有多老似的,咱們也就差不多年紀嘛。很高興交你這個朋友,感覺特别親切。”肖融真心的說。
“嗯。同感。”白蘭也重重的點點頭。
“蘭姐,你在這裏工作的還開心麽?有沒有考慮過到找過其他的工作,客房部的事情是不是很繁瑣哦,工作久了會不會煩。”肖融想到剛才那個孫經理的事情,試探着問道。
“還行吧,我也沒什麽技術的,做别的也不會,從開始參加工作就在酒店裏,開始的時候是服務員,後來前台接待,直到今天的客房部經理,也是一步步辛苦走過來的,若說對這家酒店沒有感情,也是假話,畢竟付出了自己那麽多汗水,離開還真不舍得。”白蘭動情地說。
看得出她對這裏的很留戀的,可是剛才孫經理又那麽威脅她,不知道因爲什麽事情,肖融決定幫助白蘭擺平那個孫經理。
這樣的話白蘭就可以不用離開酒店了。
就算不能爲她争取什麽,教訓下那個人渣也好。
既然這樣,肖融就決定在這裏再多住幾天,決定住到星期六。
想了想,肖融假裝不經意的問白蘭,“蘭姐,我剛才上樓的時候,看到一個跟你穿一樣衣服的男人抱着胳膊下樓去了,好像受傷了,對了,這裏沒有發生什麽是吧,晚上在這裏值班安全嗎?辦公室裏有沒有防護措施,這樣壞人進來也好保護自己。”
白蘭聽到肖融這麽一問,立刻臉色黯然下來,眸子裏盈淚欲滴。
肖融不忍心了,可是他不能不了解一些情況,才好去接近找機會教訓下那個孫經理。
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這家酒店的根壞了,還是隻是某個枝桠壞了,要是某個枝桠壞了的話砍去就沒事了。
要是根壞了,就算白蘭多留戀也不能待下去了,否則的話,吃虧也不會受到重視,因爲沒有聽從他們的指令。
所以,肖融想知道是孫經理自己的主意還是上頭的主意要挾威逼利誘白蘭。
“那是個畜生!爲了自己升職,竟然要挾我去陪客人。”白蘭聽到肖融提到他,并沒有隐瞞。在肖融面前她感覺就像在親人面前一樣安全,就像自己的弟弟,雖然自己有弟弟可是弟弟卻不像弟弟,而這個大男孩雖然白蘭跟他相處不多,卻像弟弟一樣親切,有安全感有傾訴的想法。
“啊?難道剛才他是從你房間裏出去的?”我還以爲這裏有搗蛋的,被他攆走了,自己也受傷了,我還把差點他當做英雄呢。
肖融故意這麽說道,就是爲了激怒白蘭的情緒,提供更多有用的線索。
“唉!才不是呢,是他威逼我沒成功,想強占我,讓我把他胳膊咬了。”白蘭生氣的說,眼淚也随之落了下來。
“蘭姐,我去幫你教訓那個家夥,他憑什麽這麽欺負咱們,是不是你們酒店高層授意的?”肖融憤憤不平的問道。
“不是,他是董事長的侄子,仗着跟董事長的關系,平常在酒店裏耀武揚威,不是想霸占這個,就是想霸占那個,服務員但凡有點姿色的,他就不想放過。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可憐的女孩子。就是個披着人皮的狼,董事長是個好人,就是年紀大了,想放權給年輕人,他兒子正準備接手酒店,但是還沒有從國外回來,暫時這個畜生代管。”白蘭說道。
“哦,是這樣啊,那他欺負了人,沒有報警的嗎?就讓這個畜生這麽爲所欲爲,逍遙法外,這可是法治社會。。”肖融驚訝的問,他想這些都是正正經經做事的女孩,又不像溫柔巷裏的女孩靠身體賺錢的,男人欺負是應該,這裏是酒店,難道被欺負了也默不作聲麽,要是都站出來,報警這畜生還會這麽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