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融沒有出聲說話,讓老頭子接着講下去。
“我們這一脈,無宗無派,代代都是單脈相傳。從西周始祖花谷子到我師傅孔昭蘇,已經傳了二十五世,傳承近三千年。這三千年來,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是這二十五位先祖無一不是大能之輩。”老頭子緩緩講述着,臉上不由得露出自豪的光彩。
老頭子将目光從石桌上的二十五個牌位轉向肖融,臉上洋溢的自豪之色斂去,漸而露出嚴肅莊重的神色,雙眸炯炯盯着肖融,沉聲說道:“二十五位先祖在上,今天第二十六代弟子肖謙風,收肖融爲唯一弟子。”
“第二十七代弟子肖融叩拜先祖!”老頭子沉聲喝道。
肖融聞言,立即再次跪倒在蒲團上,再次對着石桌上的牌位莊重的叩了三個響頭。
老頭子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起來吧,跟我來!”
肖融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站了起來。這蒲團已經不知在這裏放了多少歲月,上面早已蒙上一層厚厚的細灰。
“這個地下室存在有多久的時間了?”肖融随口問道。
“南宋至今。”老頭子的回答更加簡潔。
老頭子帶着肖融走到另一處放着一個白瓷缽的石桌前,這石桌上的白瓷缽上方偶爾有一滴液體滴下。雖然液體的滴下隻是一滴一滴,并不多,且滴下的速度極爲緩慢。但是日積夜累之下,也已經積累了大半缽子的不知名液體。
這不知名液體略微呈現透明的淡淡綠色,“這些純陽草液積蓄了已經快二十年,才終于積攢了這麽一些。花了這麽大心思,爲的也就是今天。”老頭子肖謙風指着石桌上的白瓷缽說道。
肖融擡頭看了看白瓷缽正上方滴下淡綠色液滴的地方,那裏有着數個白色透明管道般的容器,就像是醫院裏打點滴時候挂着的乒裏乓啷的線管。這些白色透明管道般的容器正是用來收集老頭子口中的純陽草液的。
“院裏種的那些無名花草,就是純陽草?”肖融疑惑道,“我還以爲是某種壞藥呢!”
對于院裏那些花草,幾十年來,老頭子都是自己親自打理,絕不讓肖融插手。有次肖融不小心碰到這些不知名花草,他的腹部竟然漸漸的升起一股暖意,褲裆裏的小東西也漸漸有了脹大的迹象,肖融直暗道這老頭子又在整些不正經的玩意兒。
“這些純陽草本來就是制作歡樂散的主料,說它是壞藥也沒錯!”老頭子解釋道。
接着老頭子蹲下身子,在石桌底下的地面上,竟然還另有一個暗格。老頭子從暗格中取出一個東西。
藏的如此隐蔽。
老頭子從暗格中取出的東西四四方方,大緻一個拳頭大小,肖融定神一看,這四四方方的東西赫然就是一個印章。這個印章的六面有五面都雕刻着繁雜的符号和圖案,隻有底面上沒有圖案,隻有四個小篆古文——花谷子印!
拳頭大小的花谷子印呈青色,非金非銀、非木非竹,不知是什麽材質制作而成的。整個花谷子印上繁雜的圖案透着一股歲月的滄桑感,這種感覺極爲奇怪,無法言狀。肖融隻覺得看着這個印章就像是看到了許多人的一生的過往,歲月的變遷。
老頭子将花谷子印托在自己右手手心,整個印章靜靜的呆在他的手心,一動不動。老頭子仔細端詳了一陣印章,然後極爲随意的将花谷子印遞給肖融。肖融卻極爲認真的看了老頭子一陣,見老頭子緩緩點了點頭,才緩緩接過印章。
肖融可以感覺到這東西對于老頭子的重要性。
肖融知道這個東西肯定不凡。他剛剛接過印章,将印章握在手裏,方才還乖乖呆在老頭子手裏的小方塊,此時在肖融的手中竟然有些蠢蠢欲動,不知是想要掙脫而去,還是有些興奮的雀躍。
肖融不解的看向老頭子。
“你是童子之體,有純陽氣息,和這花谷子印産生了些感應。”老頭子說着歎了口氣,接着道:“我當年從師傅手裏接過始祖勝聖印的時候,已經不是童子之身,所以這印章并沒有和我産生感應。當年時局動蕩,師傅他老人家受了戰傷,我恰巧救了他。但是師傅還是沒有堅持多久就仙逝了,仙逝前把聖印傳給我,那時我已經三十出頭了。”
“我根據師傅的遺物練了些外門本事,這輩子就這麽湊合着過了。”老頭子苦笑了一聲,接着道:“但是師傅在臨死前叮囑我,所收弟子一定要是童子之體。以師傅所言,純陽之體可以和花谷子印産生感應,甚至和花谷子印合爲一體。”
“這就是我爲什麽一定要你保持童子之身的緣故!”老頭子看着肖融一陣,補充道,“把這缽子裏的純陽草液都喝了吧!”
把這缽子裏的純陽草液都喝了吧!
肖融聽到老頭子的話,眼角抽搐了一下,老頭子這不是開玩笑吧?
“你讓我喝這種藥?”肖融一臉的疑惑,忿然道“就是喝,你也得給我備上一兩個個姑娘吧!”
老頭子恨鐵不成鋼的瞟了肖融一眼,再次吩咐道:“把這碗純陽液全部喝下去,手裏拽緊先祖聖印。守住靈台,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心無雜念。”
肖融的手哆嗦地拿着白瓷缽,看着裏面淡綠色的透明液體,倒是真有些食欲。但這玩意兒畢竟不是雪碧,是壞藥啊!
“死就死吧!”處男肖融心一橫,眼一閉,牙一咬,手再次一抖,顫顫巍巍把白瓷缽湊到嘴邊,喉嚨隆動。肖融悶灌了三大口,才把這整缽子的純陽草液灌到肚裏。
淡綠色的純陽草液入喉,肖融就像是吃了一大碗二鍋頭,刮着喉嚨陣陣刺痛。他掂了掂分量,恐怕這大碗“二鍋頭”足有一斤半。
純陽草液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入口時候像極了陳年佳釀,醇美爽利。但是隻過了片刻間,待到這一斤半“二鍋頭”盡數裝到了肖融的腹中的時候,肖融隻覺得從胃裏突然有一股炙熱的烈焰冒出,從胃裏一直向着小腹方向猛蹿,頃刻便在小腹位置升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暖流。
随着這股暖流的升騰,肖融的那夥計噔的一下便昂起了頭,敬起了軍禮。
此時,肖融的整個身子好似有着團團火焰在灼燒,裸露出來的脖子、手上、臉上的皮膚俱都是紅豔豔的一片。此時肖融的神色看起來極爲痛苦,滿是掙紮的之色,額頭已經有一層層的密汗滲出,他呼吸的氣息變得越來越粗重,仿佛随時就要被這烈火灼燒焚滅。
肖融的全身都已經有無數的汗水滲出,幾乎馬上就要打濕身上的t恤。他痛苦的想用手撕掉身上妨礙散熱的衣物,手臂上的青筋仿佛充氣了一般,暴漲了數倍。
肖融感覺到全所未有的聒噪,自己馬上就要被這烈火焚燒殆盡。
而這烈火,正是由純陽草液産生的濃濃邪火。
邪火,水澆不滅。隻有和女子的交姌可以稍微減輕肖融的痛苦,但是肖融不知道的是,那一斤半的“二鍋頭”足足是上百包歡樂散的劑量,如果想用和女子交姌的方式澆滅這邪火,至少也得有上百的女子。
但是此時此地,一個也沒有!
就是真有上百的女子排着隊挨個給肖融滅火,肖融最後也會因爲縱欲過度而精盡人亡。此時的肖融危險之極,一個腳已然邁進了鬼門關上。
就在肖融幾乎就要崩潰,任由這烈火灼燒毀滅的瞬間,被肖融緊緊握在手中的神秘花谷子印章,突然掙紮的愈發厲害了。神秘花谷子印章的反應就仿佛一個吃貨女友看到了美食,任她男朋友怎麽拉也拽不住。
這花谷子印章拼命想要掙脫肖融的手心,跳動的頻率越來越高。
“純陽草正在調理你的體制。守住靈台空靜,不要有任何雜念。”老頭子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此時暴喝一聲。
肖融聞言,被花谷子印章震的發麻的手再次緊了緊,死死地拽着印章。印章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快,肖融的手臂已經發麻,此時的肖融已然幾乎發狂,整個人已經癱倒在地上,兩隻手卻将印章緊緊抓住。肖融用盡全身力氣将印章按在腹部,防止這印章逃離。
就在肖融馬上就要堅持不住,被這邪火灼燒的失去最後一絲理性的時候,他的小腹位置突然傳來一陣清涼。
正是這神秘的花谷子印章散發而出,這一陣清涼,頓時就使肖融清醒了許多。他按照老頭子吩咐的,什麽雜念也不想,任由體内的熊熊邪火焚燒自己,仿佛這身體不是自己的。此時的肖融靈台一陣空靈,手中的神秘印章也不再高頻率的跳動,瞬間安靜下來,有陣陣清涼從小腹傳至肖融的全身。
一旁的老頭見狀,方才暗暗握緊的拳頭才終于松開,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這些年讓他守住童子之身果然沒錯。”
就在老頭子大松了一口氣之時,肖融手裏剛剛安靜下來的神秘印章又突然不安分起來。
這次神秘印章并沒有再次高頻率的震動,而是在肖融的手心變得越來越小,越發的濃縮,從一個拳頭大小濃縮到一個雞蛋大小,再由一個雞蛋大小濃縮到一個大拇指大小,最後這印章變成了一顆黃豆般大小。變成黃豆般大小的印章的外觀完全沒有改變,隻是整體縮小了無數倍而已,看起來靈珑小巧,頗爲精緻。
但是這黃豆般大小的花谷子印章并沒有停止變小,馬上又變成了一粒芝麻大小,接着就變得肉眼不可見的大小,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花谷子印章縮小的過程,說來話長,實則卻是極短的時間完成,隻在一瞬之間就從拳頭大然後小消失不見。
實際上,這花谷子印章也并沒有消失不見。
站在一旁的老頭子根本就沒有看清楚花谷子印章是如何變小的,他隻見得這花谷子印章從肖融的手中迅速化作一道流光,沖進了肖融的靈台位置,在他的額頭上消失不見。
“聖印合體!”老頭子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此時露出前所未有的狂喜之色,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