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融是江海師範大學極爲普通的大二學生,長的也不算極帥,白白淨淨的,用他的自己話講——猥瑣的挺有書卷氣息。肖融之所以幸福的原因,倒不是因爲學校三比七的男女比例。
肖融的幸福來源于口袋裏的那種貴賓金卡,小農思想的肖融自然知道自己果然是占了大便宜,頓時有了暴發戶的感覺。他甚至沒有想過以後要拿這張貴賓卡去消費,他就像拽着十萬塊錢一樣的珍視。就好像女人低價淘了件貂皮袍子,不穿!就把它挂在衣櫃裏,讓它在一群地攤貨中熠熠生輝,仿佛覺得自己也鍍上了金。
就華夏國内的男女比例形勢,大量的男性患着學名叫做“單身”的病。但是師範類學院中男生,不但能找到女朋友,還比别人的年輕漂亮,還比别人的多。他們犯着叫做“泛濫”的罪。
肖融并沒有女朋友,倒也不是因爲沒有女同學看的上他,甚至隔壁班的李二妞還倒追過他。他至今也不交女朋友的原因,是有個老頭對他叮囑:“你現在的功力還不夠,近女色,傷身。”
想起那老頭,肖融出了跆拳道中心的大廳,并沒有直接回出租屋。
面前正好駛過一輛八路公交車,肖融從褲兜縫裏掏出一枚一元硬币,走了上去。
八路公交車剛剛駛過了一站,肖融便下了車,他又等到了一輛22路公交車,肖融走上去。等22路公交車過了一站又下車,換乘另外一輛公交車。
如此反複折騰了五六次,肖融小心翼翼的下了車,謹慎的向身後掃了幾眼,确認附近沒有自己熟識的人,才迅速的拐進一個巷子裏。
緊接着他将連帽上衣的帽子扣在頭上,顯得謹慎異常,神經也異常。
每一個城市,不管是發達的,還是不發達的。一線的還是三線的。在夜幕來臨之後,便會展露出它完全不同于白晝一面,城市的夜生活。
此刻如果有肖融熟識的人看到他進了這條巷子,定會詫異并在心裏暗自搖頭取笑:“這小子平時看起來挺正經的,沒想到也會來這種地方啊!”
溫柔巷,是江海菱湖區名氣頗大的巷子。這名氣倒不是因爲這巷子有愛麗榭大道的寬度或者古長城的長度。溫柔巷不寬,肖融走在上面,隻消将雙臂伸開,就堪堪可以觸碰到兩邊的圍牆。
溫柔巷之所以被江海市的大小爺們聞名,便猶如它的名字。
溫柔巷,溫柔鄉。
溫柔巷原本隻是一條狹長的小巷,巷子兩側都是密集的院落,這些院落大抵都不是現代建築,有些年頭了。肖融聽那老頭說,他那處地方還是南宋時期的建築。肖融知道老頭的德行,自然不相信他那破窯還能是古建築。
溫柔巷在建國前,還有一個名字,喚做寡婦巷。傳聞清末時期,這巷子裏住着縱多的孤身婦人。那些婦人寂寞,便時常引來漢子尋樂子,次數多了,大家便也不偷着掖着,也不怕鄰裏相互取笑。
漸漸的,這裏就如秦淮河上的花船一樣,逐漸演變成了江海市的一處尋樂處所兒,用改革開放後的語言講,那就叫做“紅燈區”。
曾經有位偉人說,存在就有道理。溫柔巷已經在江海市存在了近百年,期間變了四次天,每一屆的政府都默許它的存在,并沒有取締它的意思。譬如某市公安局就挂出橫幅,上書:強x不如去嫖妓!
肖融從這些挂着“休閑中心”招牌的店前匆匆走過時,幾乎每家店中大堂的沙發上都坐着五到十個不等花季少女,少女們年紀均都不大,許多都是跟肖融師範學院中的同學年紀相仿。
肖融當然也知道,自己學校的許多女學生也的确會來這裏“兼職”。這些女子們一個個裸露着大腿個和大半個兇,穿的極爲“清爽”。
少女們見到肖融從自己的店門前走過,都一個個露出招攬生意的媚笑——姑娘們對肖融似乎并不陌生,還十分熟識的樣子。
“好花都被豬拱了。”肖融心中暗罵一句,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目不斜視的匆匆從這些店前走過,“你們這些妖孽,等我學會老頭子那兩手,把你們全部給收了!”他心中啐了一口,暗自想到日後“報複”窯姐們的挑逗。
溫柔巷兩邊的店鋪,大都挂着“休閑、按摩、踩背”的招牌,不管白天黑夜,店裏都亮着橘紅色燈光。
隻有巷尾的一家門店,顯得有些另類,門臉最小,隻容一人進出。門簾上寫着:“看相、算命”四個大字。
與别處店鋪的鬧熱不同,這裏頗爲冷清,而且屋内燈光昏暗,顯得死氣沉沉,顯然并沒有什麽顧客。
如今已經是新世紀,人們甯願攢錢買挪亞方舟的船票,也不願意再去算命先生那裏浪費米糧錢。
溫柔巷尾的這家算命風水店,已經有極長的曆史了,當溫柔巷還是寡婦巷的時候便已經存在,算來已經逾百年的曆史。
肖融三步作兩步,快步走到這家算命門店前,見店中人影也沒有,也不敲門。便徑直輕車熟路的便走了進去。
此時方是下午三四點鍾的光景,店裏也隻有微弱的光線從狹小的店門投進來。肖融進了屋,算命店的建築布局類似于葫蘆形,從狹小的店門走進去,他走了十來米,店後竟然是一處寬敞的獨門院落。
此處院落有四間房,東西南北各一件耳房,中間的院子養了些不知名的花草,草并不繁茂,花兒并不嬌豔。
肖融一路走來,順手将店中的燈打開,對每個藏在黑暗中的開關,顯得娴熟之極。
“老頭,來生意了!”肖融還沒到院中的位置便大聲叫喊了一句。
肖融知道老頭不會答應自己,自然沒有期望。他走到院落中的東房,這處房子雖然稱爲東房,但實際是由東西兩房打通而成的,所以東房比南北兩房要大上一倍。
東房是肖融口中的老頭的住所,說是住所,但屋内卻是沒有一張床。
肖融還沒走進“老頭”的住所,在門外便隐隐的可以聽見屋内有數聲“嗯嗯啊啊……”的銷魂低吟聲和幾名女子粗重的喘息聲傳來。
肖融幾乎并沒有絲毫的驚訝,一副見怪不怪的神色。也不忌諱屋内傳來的讓人臉紅心跳的銷魂聲響。
他徑直走向東房門口,一腳将房門踹開,“你這老頭也不保重身體,讓你别在這煙花柳巷的地方做生意還不聽,哪一次你把持住了?”肖融還沒進門就大聲叫道,生怕隔壁的“按摩休閑中心”的姑娘們聽不見。
東房的房門被肖融踹開,肖融定神看了一眼,裏面的情形讓他直接愣在原地。
屋内有一個看起來約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以及三位全身穿着露骨或者根本沒穿衣服的女子。
三名女子大都二十出頭,相貌還算清麗, 穿着清涼,一身白花花的嫩肉,胸前的飽滿簡直令肖融窒息。
這名中年男子卻穿的極爲整齊,一套黑色的功夫裝,裏面陪着白色的八卦衫,腳下是一腳圓頭功夫布鞋。此時這名中年男子,坐在一張木椅上,手裏拿着一根皮鞭,腳邊還放着數根長繩,幾根蠟燭。三名窯姐就一字排開的躺在中年男子木椅前的軟墊上。
中年男子見肖融進來,幾乎一點也不驚訝,對肖融踹門而入的行爲似乎一點也不惱怒,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
中年男子隻是微微的掃了肖融一眼,就不再理會,直接把他當成空氣,繼續給三名窯姐講課。
“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精髓在于準确無誤的找到人體隐藏最深的敏感點。女性較爲常見的敏感點有耳背……等等……”中年男子的聲音很有磁性,天然的帶着一股魅惑的力量。講到人體的這些敏感部位時,他一邊講解,一邊在三名窯姐的身上指出這些位置。三名窯姐每每爲這中年男子按住敏感部位時,臉上都會無法抑制的陶醉享受的神色。
三個窯姐早就發現了肖融的闖入,她們好像也認識肖融,對于如此暴露在肖融的面前露出這般羞人的表情,窯姐們并沒有介意回避的意思。
“對于一個合格的教導師,繩子在他們的手裏已經不簡簡單單是一個工具,而是一個溝通肉體與心靈的橋梁,合格的教導師可以從手裏的繩子感受到捆綁對象的心情,也可以通過手裏的繩子将自己内心的喜悅傳遞給對方。”中年男子繼續講解道,并用手裏的皮鞭狠狠揮打一下,這一鞭子結實的落在了一名窯姐的身子。但是她的臉上非但沒有出現任何疼痛的表情,反而是一臉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