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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海風有些強,站在離懸岸不遠的吉田杏奈頭發一直被風吹得淩亂不已,春末,她卻穿着有些過簿的衣服站在那裏。
虎口的疼痛慢慢的變得麻木,來到這裏一周,每一天,她都進行着射擊訓練。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她要訓練的不是射擊的準确度,而是在開槍那一刹的淡定和平靜。
受到的教訓觀練與自小被強行的灌輸觀念起着強烈的沖擊,曾經,在開出第一次槍的之前,她沒有這麽深的感受,可是,這幾天,她卻是日複一日的受着糾結。
爲什麽要自己去開槍殺東方博霖?爲什麽不可以從法律的途徑走呢?
如果她殺了東方博霖,以後,她就是殺人兇手了吧?手裏染上鮮血……
可是這個問題,她不能說出來,所以,她隻能站在這裏吹吹海風,讓自己冷靜冷靜,拼命的告訴自己,沒有那麽多的爲什麽,血債就要血償。
社會還有很多陰暗面,而她從小就注定是一輩子要活在陰暗面的人,見不以陽光,更别提幸福。
她緩緩地擡起手,以後,這隻手是一定要染上鮮血了是吧?就像是電影一樣。可是殺人與殺動物是兩碼事。
“大小姐。”丸山陽太靜靜地走了上來,看到她站立在海邊任由海風吹着,“天色晚了。”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說道,“我想再吹一會海風,你先回去吧。”
“大小姐,我們的舊部屬損失了三分之一,但是,風少他也沒吃到便宜,身體炙燒,回美國療傷去了,風組織這下沒有主心骨,是我們動手的好機會。”
關于舊部屬引爆炸藥一事,吉田杏奈在前兩天已經知道了,初聽到這樣的消息不是不震驚的。
然而,讓她更震驚的是,日本警方的報道卻說是煤氣爆炸,而傷亡人數……兩個。
掩埋了真相。
現在回去?
她望着海的遠處,海潮被風吹打在懸涯上,水花四濺,卻濺不到她的腳步。
“大小姐……”
“好。”無論内心是怎麽的掙紮,她的臉上都沒有表現出來,冰冷的,鎮定的,似乎……也是無情的。
丸山陽太沒有看出她的掙紮,暗露松一口氣,他還怕她不去。
風少不在日本,隻有東方博霖一個,有暗門的幫助,一切都容易多了。
“我想去市區走走。”吉田杏奈說了這一句,就先一步的轉身離開,十九年來,她活着的生活都隻有丸山陽太一個。
物質上不缺什麽,但是,她永遠沒有朋友。
因爲他說,身爲山本組的大小姐,将來是要去複仇的,沒有資格交朋友。
下山開了車,吉田杏奈憑着記憶的路線駛去了城市,中文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陌生,雖然她很少說中文,但是,因爲東方家是說中文的緣故,所以,漢語這個語言,她很早就會了。
而記憶中,似乎什麽都不記得的時候,她醒來也是說中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