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一直隻陪着我嗎?”
對這樣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來說,他最最寶貴的,應該就是時間了,他願意用最最寶貴同時也是她最想要的東西來陪自己,夏夢萦當然是開心和感動的,但是甯子謙現在還年輕,他未來的人生還太長太長,不可能将所有的重心全部投注在她一個人身上,把她一個人當成全世界,這可以維持多久呢?而且,這也太累了,像他這樣的男人,應該有自己的事業,而不是爲了她這樣一個女人,收起自己全部的棱角,就像是一柄鋒利的寶劍,永遠被藏在劍鞘,不能發揮作用,夏夢萦并不喜歡那樣。
如果甯子謙收獲了巨大的成功,她希望自己是他成功背後的女人,而不是毀掉他的女人。
“可我隻想要陪着你。”
甯子謙的話,除了深情,還有說不出的認真。
他們兩個,分開了五年,現在,夏夢萦好不容易回來了,甯子謙根本就不願意和她分開,他不是不工作,但是他想緩一緩,他就是想要和夏夢萦天天膩在一起。
“夏夢萦,我總覺得很不安,感覺這段時間,自己就好像在做夢似的,到現在,我都還有一種極爲不真實的感覺,你真的回來了嗎?回到我身邊了嗎?一沒見到你,我就會有一種極爲不踏實的感覺。”
甯子謙那口氣,委屈的很,那雙看向夏夢萦的幽深的眸,還有一絲害怕和恐懼在裏面。
失去夏夢萦的時間太過漫長,而這種痛苦又太極緻,就算夏夢萦回來了,那種痛苦還是還是時時會出現,就像是無法都避開的惡魔,讓他害怕不已。
他現在要的,真的不多,他和夢萦已經有孩子了,如果她願意替自己再生,那當然更好,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這樣就足夠了,那樣,他就滿足了。
夏夢萦擡頭,這樣帶着恐懼驚慌,又有些失意頹廢的甯子謙讓她心疼不已,夜風卷起他的頭發,遮擋住了那雙充斥着濃濃痛苦的眼睛,夏夢萦伸手,将甯子謙的頭發撩開,然後主動纏上了他的脖子,“放心吧,我不會再逃了。”
逃?她又能逃到哪裏去呢?就像奶奶說的,甯子謙也隻是受害者,她和甯子謙之間的分開,是因爲旁人造成的誤會,難道她要因爲這誤會造成的遺憾錯過自己最最想要的幸福嗎?五年了,甯子謙一直都在等着自己,其實,她真的應該感謝他,沒有讓她體會那種心愛的人和别的女人結婚生子的痛苦,那樣的事實,自己真的能接受的了嗎?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也深愛着自己的情況下,如果真的有那樣一天,那所有的遺憾和悲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這樣的事實,她又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不逃了,真的不逃了,她決定遵從自己内心的意願,安安心心,安安靜靜的呆在甯子謙的身邊就好了,誰都有争取幸福的權利不是嗎?她也是一樣,或許五年十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之後,當年媽媽的死,還都是她心中的傷痛,但就算是她拼了性命,不還都是爲了守護她和甯子謙的幸福嗎?還有跳跳,她還有什麽理由離開呢?
“真的?”
黑夜裏,甯子謙雙眸迸射出的光亮驚人,那口氣,更是有一種不敢置信的驚喜和激動。
夏夢萦點頭,就算她逃的再遠,還是有一根線牢牢的将她的心纏在甯子謙的身上,如果分離給彼此帶去的隻有傷痛,那她還有什麽可堅持的?
夏夢萦覺得荒唐,她花了五年的時間鑄成了心防,在回來不過短短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被甯子謙徹底給擊倒了,因爲是他,因爲這個男人叫甯子謙,所以總能輕易影響她的情緒和決定,她想,這或許就是愛,女人的心本來就是水做的,柔弱的很,對象如果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另外一半,更就像是水豆腐似的,不堪一擊,分分鍾城牆就會坍塌。
葉詩茜離開了五年,他愛上了自己,而自己同樣離開了五年,他卻一直在等着自己,他的心裏,應該更愛的是自己吧。
痛苦的拉鋸戰,五年就夠了。
甯子謙笑,一掃方才的低落頹廢,那俊彥的臉,像極了夜空的星辰,整個人都好像在發亮,他看着夏夢萦那水嫩的臉頰還有粉嫩的嘴唇,一激動,完全不受控,低頭就吻上了夏夢萦的嘴唇,夏夢萦一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烏溜溜的轉了轉,最後終于慢慢的閉上,卷翹的睫毛,借着燈光,在白皙的臉上投下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她并沒有推開自己!甚至于,夏夢萦這樣的舉動,其實是一種縱容,甯子謙心頭狂喜,因爲激動,心跳的十分厲害,就好像是那種情窦初開的少年遇上了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且還是第一次,反正就是激動的很。
在這樣安靜的夜晚,夏夢萦閉上了眼睛,感官就變的無比靈敏起來,尤其是聽力和觸覺,兩個人貼的本來就近,因爲是夏天,彼此穿的又少,甯子謙能感覺到夏夢萦胸前的柔軟,而夏夢萦,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甯子謙的心,一下接着一下,劇烈的跳動着,她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那咚咚咚的心跳聲,連着她的一起,本來,甯子謙親她的時候,她更多的是錯愕,并不是那樣緊張的,可現在,她的心跳的比他的還要快。
甯子謙唯恐自己把夏夢萦吓着了,吻的十分小心,而且溫柔到了極緻,夏夢萦閉着眼睛,單就這樣一個吻,讓她有一種被呵護的感覺,渾身的每一個細胞幾乎都舒展開來,久違的吻,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對彼此來說,都是一件極爲享受的事情。
從夏夢萦回國到現在,這并不是甯子謙第一次吻夏夢萦,但是這樣的和睦,你情我願的相濡以沫卻是第一次,甯子謙聞着夏夢萦身上那幹淨的味道,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愛酒的人聞到了封藏在地下的幾十年美酒,仿佛快要醉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