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車,她拿着包包和揪着衣領的手都還沒有松開,唯恐言司明追來,夏夢萦一上了車,就将兩邊的車門都反鎖了。
她靠在車座上,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上氣不接下氣,心跳快的她幾乎都不能呼吸。
她緊咬着唇,唇上傳來一陣陣的刺痛,脖子上也是,還有手臂,這所有的一切,都提醒着夏夢萦,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并不隻是噩夢而已,夏夢萦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嘴唇,嘴皮都破了,但是她卻沒有停手,她看着大拇指的背上那一點點紅色的血迹,終于忍不住,靠在方向盤上,哭出了聲。
剛剛,她真的害怕極了,要不是王琳突然進去,她簡直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這個人是言司明,不是齊志明,齊志明就算是強來,她要是不願意的話,他依舊無計可施,但是這個男人不一樣,他有可以控制她的力量。
他就是個冰冷無情恩将仇報的人,或許根本就沒把她當成有感情的人,在他眼裏,她隻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他得不到的,就要毀掉,毀了她,然後達到報複傷害甯子謙的目的。
夏夢萦越想越覺得後怕,也有些後悔,當初她真的不應該救他的,就算一輩子愧疚也好,也好過現在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爆炸的炸彈在身邊的好。
懷中的包包劇烈的震動起來,如果不是伴随着悅耳的手機鈴聲,夏夢萦估計都察覺不到,因爲害怕和慌張,她現在渾身都還在劇烈的顫抖。
夏夢萦坐了起來,從包包裏取出手機,指尖從手機劃過,因爲顫抖,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夏夢萦輕輕的拍了拍胸口和自己有些僵硬的臉,敲了敲兩邊緊繃着的太陽穴,擦掉臉上的眼淚,深吸一口氣,咳嗽了幾聲,這才終于接了電話。
“甯子謙,我人有點不舒服,下次再去公司找你吧。”
就算夏夢萦極力掩飾,說話的聲音還是帶着一絲顫意,而且還有些哽咽。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你現在在哪裏?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甯子謙關切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聽的夏夢萦心裏越發的難受,直想哭,她緊咬着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沒什麽大事,回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你已經下班了嗎?”
“快了,是不是高玉婷刁難你了?”
雖然隔着電話,不過甯子謙還是察覺出了夏夢萦的異樣,不過他并不知道剛剛在醫院發生的事情,以爲是高玉婷和她說了些什麽導緻她的心情不好。
“沒有,我先回去了,你要沒事的話就陪淩澤雨吃頓飯吧,或者出去喝一杯,他最近老和我抱怨,說你重色輕友呢。”
盛世集團距離陽明山并不是很遠,她不想他看到自己這狼狽的模樣。
那邊,有片刻的沉默,半晌,甯子謙那淡淡的一個“好”傳到了夏夢萦的耳邊。
挂斷電話之後,夏夢萦直接回了家。
甯子謙并沒有回來,家裏空蕩蕩的,夏夢萦到家之後,沖了個澡,她沒有胃口,想到甯子謙晚上可能會和淩澤雨一起去喝酒,可能會很晚才回來,就煮了點綠豆粥,一整個下午沒吃東西,她就盛了一小碗,喝了兩口。
粥有點燙,她的嘴皮卻破了,喝粥的時候很痛,她吃了兩口,就沒了食欲,想到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整個人恹恹的,沒有一點精神,頭發都還沒全幹就爬到床上躺着,許是因爲太累,居然睡了過去。
甯子謙和淩澤雨去酒吧喝了幾杯,到家的時候,差不多都十二點了,客廳的燈是亮着的,甯子謙掃了四周一眼,沒看到夏夢萦,不過卻發現了沙發上她的包包還有桌上的綠豆粥,心裏沒由來的一暖。
以前回家的時候,家裏空蕩蕩的,燈也是暗着的,沒有一絲讓人流連的人氣,所以他幾乎将家也搬到了公司。
甯子謙換了鞋,将鑰匙輕放在茶幾上,進了卧室,卧室隻開了兩個小燈,夏夢萦躺在被子上,一眼就看到了夏夢萦那張露在外面的臉,暗紅色的燈光,微微有些模糊,甯子謙擰着眉頭,笑的有些無奈。
已經是十月了,天氣已經轉涼了,她這樣躺着也不蓋被子,很容易着涼。
甯子謙走到床邊,剛想将夏夢萦抱起來放到被窩睡覺,這麽近的距離,他低頭的瞬間,很快發覺夏夢萦已經破了皮的嘴巴還有脖子上的咬痕,他蹲下身子,仔細一看,夏夢萦嘴巴上還有殘留着的壓印,眉頭擰的更緊。
他冰涼的指尖順着夏夢萦的嘴唇一路向下,落在她脖子的咬痕上,她今天不是和高玉婷見面嗎?這是怎麽一回事?
甯子謙的手指微微向下,撩開了夏夢萦脖子上的衣服,一直到胸口,除了脖子上的傷痕那清晰的咬痕,并沒有其他可疑的暧昧痕迹,甯子謙稍稍松了口氣,心裏卻有火在燃燒,他微側過身,看到夏夢萦雪白手臂上的烏青,臉色越發的難看。
他不由想到今天的那通電話,當時夏夢萦的聲音很不對勁。
甯子謙的視線仿佛定在夏夢萦的嘴唇上似的,溫潤的眼睛迸射出冰冷的寒光。
夏夢萦雖然已經睡着了,但睡的并不是很沉,模模糊糊的感覺到房間的氣壓驟然降了下來,熟悉的松草香越來越近,夏夢萦陡然睜開眼睛,剛好對上甯子謙那雙星火四濺的眼,惺忪的神情有些慌亂,剛要開口解釋,嘴巴已經被封住。
甯子謙的吻少有的粗暴,又狠又深的吻,在夏夢萦的唇上輾轉流連,強勢的撬開她的亞冠,吮吸着她的舌尖,夏夢萦痛的擰起了眉頭,甯子謙卻沒有停止,微涼的唇一路向下,滑到了夏夢萦的鎖骨。
“甯子謙。”
她輕輕的叫了聲,像是夢中的呓語,想要纏住甯子謙,又擔心他會嫌棄自己,心慌得很,再加上剛睡醒,心情低落又極爲脆弱,直接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