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沒睡好,要是困的話就先睡會,到了我叫你。”
夏夢萦正煩惱這漫長的一個小時該怎麽度過才好,甯子謙這話正中她下懷,夏夢萦不帶任何思索的點點頭,将座椅調低,雙手放在胸前,閉眼躺下。
甯子謙看着似已入睡的夏夢萦,涼薄的唇角上揚,發動引擎,汽車朝着蝶景園的方向緩緩前進。
雖然,身邊坐着的人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是他的心情卻是平日裏很少有的愉悅和充盈。
雖然昨晚休息的并不怎麽好,但是接二連三的‘驚吓’讓夏夢萦的大腦始終保持着緊張清醒的狀态,她并不覺得很困,緊緊的閉着眼睛,總感覺得有一道視線鎖在自己的臉上,緊張忐忑的心情完全表現在劇烈顫抖的睫毛上,甯子謙看着她交纏在一起的雙手,輕笑出聲,收回目光,專心開車。
察覺到那輕柔卻壓迫xing十足的視線從自己的身上移開,夏夢萦舒了口氣,車内的音樂舒緩,她緊繃着的神經也一點點慢慢的放松下來,剛吃飽了飯,暖暖的陽光透過車窗灑了進來,弄的人懶洋洋的,困意漸漸襲來,夏夢萦漸漸睡了過去。
車内,就隻有輕柔的音樂靜靜流淌,偶爾還伴着夏夢萦綿長均勻的呼吸,甯子謙側身看着夏夢萦,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原來,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一個人睡覺,也能生出這樣暖暖的滿足來,甯子謙笑着,将車内的音樂關掉。
車内的兩個人,一坐着,一躺着,一開車,一睡覺,說不出的和諧溫馨。
甯子謙将車開到蝶景園樓下的時候,夏夢萦還沒有醒來,甯子謙見夏夢萦睡的正香,沒忍心将她叫醒,就側着身子打量着夏夢萦睡覺,十分鍾,二十分鍾,半個小時,他絲毫不覺得無聊厭煩。
三點多的時候,夏夢萦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甯子謙那張完美的臉,在自己近在咫尺的位置被放的很大,兩人的臉那樣的貼近,以緻于彼此都可以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呼吸,隐約間,她似聞到了一股輕輕的松樹香,幹淨的味道,似曾相識,卻有覺得陌生。
夏夢萦瞪大眼睛,立馬被吓的清醒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毫不猶豫的将甯子謙的臉推開,然後坐了起來,瞪大的眼睛盯着甯子謙,有一絲剛睡醒的惺忪,更多的是慌張和戒備。
“醒了?”
甯子謙看着夏夢萦,俊彥的臉上有一層不自然的紅暈,淡淡的,幾乎察覺不出來,他不緊不慢的問了聲,就好像剛剛那樣盯着夏夢萦就隻是爲了看她什麽時候醒過來似的,夏夢萦滿心惱火,可這會卻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似的,焉了,那燃氣的火焰仿若被水澆熄了一般,發洩不出來。
夏夢萦轉身看了眼窗外,見已經到了蝶景園,心頭一喜,道,“我到了,先回去了。”
夏夢萦迅速解開自己的安全帶,開門下了車,動作幹淨利落,一氣呵成,走到大樓門口,夏夢萦又突然轉過身,跑了回去,甯子謙見她往回奔,将車窗打開,将頭從車内探了出來。
“甯子謙,你下次--”夏夢萦本來是想讓甯子謙下次不要再對她做那些暧昧的事情了,轉念一想,又覺得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多想了,說出來反而更加尴尬,到嘴邊的話立馬就換了說辭,“謝謝你送我回來,路上小心點。”
夏夢萦半低着身子,朝着甯子謙揮了揮手,甯子謙突然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對着她展露的笑容在陽光下分外迷人,“知道了,快進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甯子謙說完,松開了手,看着夏夢萦紅着臉低垂着腦袋的模樣笑出了聲,甯子謙這一笑,夏夢萦更覺的臉燥的慌,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了,直到進了電梯,夏夢萦的臉還是發燙的。
她撫着自己的胸口,那個地方撲通撲通的跳的飛快,她的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被甯子謙撫過的地方,察覺到自己這舉動很傻之後,用力的搖了搖頭,還給了自己兩個并不算輕的耳光,也幸好,這電梯也就她一個人,不然的話,她這舉動,看到的人肯定會以爲她有問題,完全一熱戀少女。
夏夢萦到家的時候,方靜怡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她回來了,立馬站了起來,跑到門口,笑着接過她手上提着的包包。
“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發燒了?”方靜怡給夏夢萦找了雙拖鞋,回頭見她滿臉通紅,以爲她是發燒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不是,外面太熱了,被曬的。”夏夢萦握住方靜怡的手,幹笑了兩聲辯解道。
“是子謙送你回來的嗎?”
“嗯。”夏夢萦應了聲,進屋給自己倒了杯水。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這大熱的天,人家大老遠的送你回來,你怎麽也不讓人家上來坐坐喝杯茶再走。”
方靜怡将門關上,跟在夏夢萦的身後進了屋。
“他要上班,很忙的,哪有時間?媽媽,你就别瞎撮合了,我們真的隻是朋友,我今天和律師談的差不多了,約好了這一兩天回去,沒意外的話應該是在後天。”
夏夢萦放下杯子,轉身看着方靜怡說道。
“還有,甯子謙介紹的這個律師朋友可能和您以前接觸的那些律師有點不一樣,行爲舉止都有些怪異,但是能力還是不錯的,反正他說什麽你就當沒聽到。”
“什麽叫行爲舉止有些怪異,人家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你怎麽能這麽說他?”
“到時候你見着他就知道了。”反正她第一次見淩澤雨的時候就各種不适應。
“我進去給爸爸打個電話,提前通知他一下。”
夏夢萦唯恐方靜怡再次提起她和甯子謙之間的事情,她現在的心情也還亂的很,需要一個人靜靜,慢慢的理清這複雜的思緒。
“如果律師有時間,那就後天吧,你馬上就要開學了,這件事情最好在你開學之前解決了,至于你爸爸那邊,就不用打電話通知了。”
“媽媽?”夏夢萦不解的看着方靜怡,夏大海的工作忙,如果不提前通知的話,他很有可能不在家。
“這些年,一直都是我們母女遷着他的時間和工作,但還是到了這樣的局面,沒必要再像以前那樣了,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方靜怡說完,将夏夢萦的包遞還給她,重新回到沙發坐下看電視,夏夢萦看着她拿着遙控,一個台換一個台,心不在焉的,沒有說話。
媽媽她,心裏是怨恨爸爸的吧,一個女人爲一個男人付出了事業,青春,身體在内的所有珍貴的一切,換來的卻是這樣殘忍的背叛,有哪個女人可以做到坦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