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經理跑進來,一看裴小姐的樣子又退出去,畢恭畢敬的喊道,“紅姨,剛剛安少和黎少都不記賬,說裴小姐是安少的舊情|人,這些帳都記在裴小姐頭上就好!”
紅姨隻差沒跳起來了,轉過頭肉疼無比地說:“這一個晚上十多萬呢,他們砸壞的那些東西就不提了,關鍵是小雅哪有錢?”
“我們不敢攔二位爺,他們已經走了!”大堂經理爲難的說。
雖然是他的失職,但這事有點大,他也扛不住,兩位财大氣粗的主,他也沒膽去得罪啊。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紅姨一陣頭疼,憋屈得想罵娘了。
裴念雅哭得梨花帶雨地說,“安熠炫下次還要帶人來,我可怎麽辦,你當初說好的,保我不賣身,今天這事,你要怎麽解釋?”
“别急别急,他這氣出了興許就過去了,沒準就是吓吓你呢,要是下次再來我就說你不方便接客,别擔心!”紅姨耐着性子哄道。
裴念雅算是明白什麽叫啞巴吃黃連了。
她委屈的淚無聲地淌下來,紅姨一看她還起勁了,沒完沒了的,趕緊扶額說道:“光哭有什麽用啊,你自己想想,如何才能求得安少的原諒?”
她要是連這個難關都處理不好,讓她以後還怎麽管理那幫小姐?
裴念雅雖然目中無人,但并不糊塗。
她擦了擦眼淚,不甘心的問:“紅姨,在這種地方,沒什麽感情可言,我才不會相信你待我是真心的,且不說今天被逼接客的事情,即使将來出事了,你還是會像今天一樣,隻顧自己的利益,而犧牲我,可你爲什麽要這樣做?”
話都說得這麽直白了,紅姨也不在掩飾,輕鄙的笑了笑:“小雅啊,這個社會本來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你不過是個小姐,是我的搖錢樹,你還想我怎麽對待你?在這裏,說簡單點,我們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我這樣對你,再正常不過的了!”
裴念雅怎麽也沒想到紅姨那麽怕事的人,會說這樣現實的話,目光含着恨意瞪向她,“你在我身上撈了不少好處吧,我可真傻,讓你給利用了,居然還相信你說的鬼話。”
紅姨皺了皺眉,掏出手帕細心的給她擦了擦淚痕,歎息一聲說道:“你要想強大起來,報複那個男人,就必須經曆這些不爲人知的酸苦,日後多長點心眼吧,利用你,我也是萬萬不想的,可誰會跟錢過不去?”
說完,她收回手,轉身走了出去——
裴念雅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身子晃了一晃,兩筐熱淚盈盈。
當初她還記得,回到這個混亂的城市,紅姨拼命巴結着她,走到哪裏,她都是被衆星捧月着,她一度那樣的感激紅姨!
可如今呢,她除了被踐踏,連自尊都輸得一無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