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熠炫渾身冷然地在車裏坐着,他臉色異常凝重,思緒也陷入了一種肅殺的狀态。
過不多時紅姨就扭着肥胖的腰肢,過來賠禮道歉。
對方哈腰點頭幾乎快90度叩首了,一臉笑意地說:“安少對不住了,若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請您多多海涵,新來的小姐不懂事,如果你看不過眼,我讓她給你磕頭認錯,估計她是不認識您,想着攀高枝呢,快請進吧!”
安熠炫因爲黎諾裔的話,餘怒未平,自然知道紅姨也就是燈火闌珊裏撐場面的傀儡,他沒必要爲難,點了下頭就往裏走去。
看到安熠炫大步跨進來的身影,裴念雅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有些傻眼了,着急地叫道:“紅姨?”
她有些意外,怎麽眨眼功夫,安熠炫就親自找上門來了,這不科學啊。
司徒霖站在安熠炫身邊,面無表情地說:“老鸨,你先出去!”
“二位少爺……”
“滾!”安熠炫薄唇輕啓,冷冷地吐出這一個字。
紅姨嘴角抽搐,對裴念雅遞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恹恹轉身,出了門就拔腿跑了。
所有的門被關上,安熠炫找一處空沙發坐了下來,微擡着下巴,目光無波地睨着裴念雅。
他淡聲吩咐,“你們也都出去!”
司徒霖幹咳了兩聲,“那好吧,少主,你繼續你的好事,我們就不打擾了,有吩咐就吱一聲,小黑小白留他們在外頭守着,我就不給你在這當電燈泡了。”
他故意這樣說,調。戲下少主,感覺也是倍兒棒。
帶着所有人都退出去,還沒有到營業時間,裏面就隻剩下安熠炫跟裴念雅兩個人。
其實,司徒霖心裏比誰都要好奇,偏偏又不能留下來看戲,可謂是愁死他了!
安熠炫隻是冷冷地瞪了他一下,沒說話,這樣的眼神對于任何人來講,都十分具有殺傷力。
司徒霖知道這個時候不太适合開玩笑,識趣的轉身走了,而裴念雅心裏愛的那個是溫和如玉的安少,而不是現在看起來很冷漠很陌生的他!
寂靜無聲,好似一根針尖掉在地闆上都能聽得見,裴念雅抿着唇,目光複雜地看着安熠炫,終于忍不住問道,“你一來就砸場子,是什麽意思?可别告訴我,是爲了你的小妻子?”
“我喜歡砸,你管得着嗎?”
他出口的話語絲毫不拖泥帶水,未免太過冷淡。
裴念雅眼眶濕潤了,低着頭,半響,才說出一句,“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這麽做,不是因爲我傷害了她,而是因爲你從沒忘記過我。”
安熠炫心裏想,這個女人太會僞裝了,就連他都被她騙了!
他微微擡了下手,止住她緩步走過來的動作,“念雅,不管什麽地點,什麽理由,時間真的會沖淡一切,曾經你沒有好好珍惜,現在我對你雖然還有感覺,但與愛情無關,純碎的隻是一種想殺人的沖動你知道嗎?望你今後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