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往臉上拍粉底,一邊拿眼角餘光瞟向身旁的女人,“紅姨,剛剛在商場裏的那個小丫頭,就是炫的小妻子呢,她真的一點都不介意我們的過去嗎?你說,這麽冷淡的反應,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裴念雅忽然開口問道,紅姨愣了愣,什麽?剛剛那女人是安熠炫的老婆?
天啊,她們剛才都說了些什麽不知死活的話,萬一傳到安少耳朵裏去了怎麽辦?
紅姨詫異的轉過頭,睨向裴念雅,聲音不溫不怒,“你怎麽不早說,惹怒了安家的人,将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小雅,雖然你是我的搖錢樹,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一個小姐踩着我的屍體來上位!”
裴念雅慎她一眼,笑了,“怕什麽啊,安熠炫或多或少還是愛我的,雖然他不肯承認,但我感受的到,他從沒忘記過我。”
車子緩緩在燈火闌珊裏門口停下,紅姨仍是有點忐忑地說,“小雅,我總覺得這樣做不太合适,你利用我也就算了,安少畢竟和你相識一場,他曾經喜歡過你,但也是陳年往事了,你這樣挑釁人家夫妻感情,不是恩将仇報了嗎?”
裴念雅頭也不回的往大門走,紅姨在身後趕緊跟着。
她高傲的背影帶着一絲果斷,“什麽卑鄙不卑鄙的?紅姨媽媽,我實話告訴你,進這種地方當頭牌又怎麽樣,你當真以爲我稀罕?說得好聽點是高級小姐,說白了也還是隻雞!”
紅姨有些無語,她在道上還是有點地位的,不然也不會在這裏當老鸨,居然被一個剛出道的小妮子給算計了。
她虎着臉,有些不悅地說,“又沒人強迫你,愛幹不幹——”
裴念雅才不吃她那一套,語氣輕松地哼了二聲,“沒錯,我是心甘情願堕落,縱使我在裏面陪酒不陪客,可,身份已經髒了,炫也不會娶我,人生苦短,找到自己愛的人有多麽不易?如今我回來,見到他了,要是不争取,是不是太可惜了?你總跟你說,隻要能幸福,怎樣都值,更何況安少還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他對我也算與衆不同了吧,即使失去過,如今想想辦法,再争取到又有什麽不可以?”
“裴念雅,我花錢捧紅你,不是讓你來添亂子的,安少眼裏隻有他老婆!”
紅姨想到很久以前在燈火闌珊裏,安熠炫拿沐婧橙做賭注,事後小心翼翼道歉的樣子。
這樣高傲的男人拉下臉跟一個女人認錯,不是喜歡她還能是什麽?
裴念雅不屑地笑道:“這你就不懂了,炫娶了她,那是不得不做出承諾,讓安夫人接受一個外人做兒媳婦那是比登天還難的事,炫對那個女人好,不一定是因爲愛,再說就算愛了又如何?他是個重感情有責任的男人,我看他對我也不是沒有意思的!”
紅姨心裏另有一番計較,她臉上笑得很高深莫測,忽而湊近裴念雅,輕輕吐唇,“我怎麽沒看出來,安少以前可是咱們這裏的常客,自打結了婚,壓根就沒再踏足過。”